徐家子弟更是喜极而泣。

    “快,去叫医生来。”秦墨喊了一句,李勇猛按响了铃声,不多时医生进来。

    看到秦墨也是吓了一跳,刚要行礼,就被秦墨制止,“快,给我弟兄看看。”

    徐缺刚醒过来,还有些恍惚,毕竟昏睡了这么久,哪怕醒了,大脑受创,也需要时间去接受外面的事物。

    所以,在说了那一句话后,他就陷入了呆滞的状态。

    医生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手电,检查起来,“奇迹,真的是奇迹,按理说,醒来的时间越久,苏醒的可能性就越小。

    徐郡王已经上年纪了,修复能力远比不上年轻人,没想到居然真的醒过来了。”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回太上皇,暂时还不好说,需要做细致的检查,看看后期徐郡王的康复。

    还需要做全面的评估才知道。”

    秦墨点点头,“能醒来就好。”

    他也松了口气,捡起了地上的折扇,不由笑了起来。

    医生足足检查了半个小时,才说道:“暂时没有问题,不过,徐郡王才刚醒来,还需要更多的休息。”

    “走,咱们出去,既然他已经醒了,那就肯定没事了。”秦墨大笑着,勾住李勇猛的肩膀离开病房。

    徐李氏更是双手合十,“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秦墨又交代了徐李氏几句,让他继续给徐缺服用自己给的药物。

    在他看来,还是罡子的药起了关键作用。

    徐缺年老体衰,遭受重创,想要醒来本来就难。

    而罡子的药,本质上是大补的,能够一定程度的延年益寿。

    一连几日,秦墨都准时过来看他。

    而徐缺的状态也越来越好,并且知晓了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你小子就安心养病,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钓鱼。”李勇猛推着徐缺,秦墨走在一旁对他说道。

    “都亏了太上皇,要不然,我早死床上了。”徐缺感激道。

    他只记得昏睡中,听到了秦墨的声音,就醒了过来。

    却没想到,秦墨居然说了那么多话。

    他心里也很是感动。

    做皇帝做到这个份上,他真的问心无愧。

    “兄弟之间,就不说这个了。”秦墨摆摆手。

    徐缺行走没问题,后遗症不大,但还需要休养,因为昏睡太长,肌肉还是有些萎缩,需要更多的力量训练来恢复。

    “不过,最后一岗没有站好,我这心里”

    “没有人能做到十全十美,你也一样,就拿我来说吧,不也做了很多无奈的事情?”

    三人坐在凉亭,李勇猛抽出秦烟,一根递给秦墨,一根递给徐缺。

    “你是真不怕他死啊。”秦墨道。

    “死不了,躺几个月,他这个老烟枪不憋坏了?”李勇猛打着哈哈。

    徐缺努力控制颤抖的手,接过烟,放在鼻子下面深吸一口气,长哈了一口气,“做梦都想这一口,我婆娘不准我抽,把我憋屈死了。”

    李勇猛大笑,随即给他点燃香烟。

    老哥仨在一块吞云吐雾。

    三人加一块都二百多岁了,还幼稚的比谁吐的烟圈更大。

    哥仨相视一眼,大笑起来。

    “要我说,你这一招就做得很好,锦衣卫的确出了问题,但是我在位置上的时候,不好动,一动那些人就躲的更深了。”

    徐缺半开玩笑道:“好嘛,我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结果功劳全归你了。”

    “去去去,你小子少在这里跟老子放屁,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李勇猛撇了撇嘴,呼出一口烟气,他们都不是计较这些的人。

    再说了,秦墨还在旁边呢,谁有功,谁没功,他心里记着呢。

    徐缺这么说,也只是向秦墨表达自己的愧疚。

    “大家都有功劳,只不过接下来,你不用再管这些了,唯一任务,就是把自己身体养好。”秦墨说道:“等你能自己走了,就来找我,我带你去钓鱼,老子顺便再给你做一桌子好吃的,让你吃个饱。”

    “我也要去!”李勇猛道。

    “腿在你脚下,我还能拦着你?”秦墨翘着二郎腿,这一刻,他才是最放松的,好像回到了多年前。

    李勇猛憨笑起来。

    徐缺笑了笑,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那家伙隐藏的可真深,居然把自己老娘当成了诱饵。

    也幸好太上皇谨慎,要不然就上了那家伙的当了。”

    徐缺得知他昏迷后发生的这些事情,也是一阵后怕。

    要是哪一天,秦墨没有让人搜山,而是直接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也幸好,秦墨了解人性,并且谨慎,否则他一辈子都不会放过自己。

    “我只是了解他,也不敢低估人性的险恶。”秦墨掸了掸烟灰,看似风轻云淡,可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但凡他没有从半山腰下来,说不定就死在上面了。

    那他秦墨就成了最大的笑话。

    李勇猛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还在东京境内,不可能跑到太远的地方。

    如果他逃跑,那么很大概率,不会再露头。”

    “你说到点子上了。”秦墨说道:“不管他是不是打算彻底隐匿,我都要把他给抓住。

    死了这么多人,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徐缺说道:“太上皇,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

    “我还想再回锦衣卫,我,我想把这最后一岗站好,要不然,我这辈子会很遗憾。”徐缺一脸正色的道。

    “但是你的身体”

    “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如果心里藏着事,我反而休息不好。

    我这人贱骨头,大半辈子都在锦衣卫,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

    突然退休了,无所事事,反倒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徐缺苦笑起来,“做事有始有终,这是您教我的道理,我想站好最后一岗,给您教一个完美的答案。

    那样,我才能心安理得的陪您钓鱼,心安理得的吃您做的可口饭菜。”

    李勇猛指着他,“还真是贱骨头!”

    秦墨仰头大笑起来,随即点点头,“好,那咱们哥仨,就把上一代的恩怨,彻底留在这个时代,把它们带进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