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敬明等人传阅之后,一旁的窦玄龄开口道:“陛下,臣以为,这办法可行!”

    “哦,你详细说说!”李世隆道。

    众人也不约而同看向了窦玄龄,其实窦玄龄重回朝堂,不少人都特别的意外。

    但回来之后,窦玄龄不再担任中书令,而是当起了御史大夫,闻风而奏。

    但他又在中书省帮着批阅奏折,而不是在御史台。

    不少人都摸不清楚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有窦玄龄自己清楚,世家被打的七零八落,虽说消除了皇帝的心头大患,却也出现了世家削弱之后的第一个问题。

    无人可用!

    特别是崔郑裴三家的覆灭,致使大乾可用人才,断崖式的下跌。

    以往都是各家商量着来,今天你做尚书,我做中书令,明天又是谁谁谁,总能把空缺的位置补上。

    咋一听很荒唐,可实际,就是如此。

    李世隆不适应,文武百官同样不适应。

    朝廷七十二部门,同样面临着无人可用的尴尬局面。

    哪怕李世隆启用寒门,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补上的。

    这些人没有经验,重要的位置根本就不敢让他们上。

    所以窦玄龄找准机会复出。

    他清楚,李世隆知道窦建明谋反,只是不说而已。

    李世隆到底还是念及君臣情义的。

    窦玄龄也是感恩戴德,肝脑涂地。

    思索再三,他说道:“屈突尚书计谋没错,的确是一石二鸟之计,但损伤的,是双安世子的威望。

    一个软弱的赞普,是不可能得到南番各族认可的。

    洛布扎堆在世时,高原上,可没有谁敢跳出来闹事。

    现在洛布扎堆死了,高原就乱了。

    如果洛布扎堆带着南番归乾,那么,阻力肯定比双安世子要小。

    咱们既然是让南番和平融入,那战争手段就要放在第二位。

    景云之谋,在南番的确有操作的空间。

    此法若是成功,能够深植双安世子在南番民众心中的地位,也能够进一步的带动两国的关系。”

    说到这里,窦玄龄顿了顿,咬牙道:“诸位应该都看出来了,这就是天人感应,只不过,景云改了改,把双安世子,变成了我大乾降下的神灵。

    在双安世子之前,洛布扎堆,南约之流,也未尝不可以是大乾的神灵。

    一旦南番百姓接受这种说法,下一步就可以说,南番之民本就是的大乾神灵治下之民!

    追溯根源也好,接纳性也好,必是一等一的。

    虽然没有战争来的快,但春雨润物,向来是无声的。”

    “这真的能行吗?”杜敬明持着怀疑道:“仅仅靠这些宣传,就能改变南番数百年的信仰和习惯?”

    “你没看景云信中写了,南番的苯教传承自古雄象国?在南番有几十种原始苯教。

    这些苯教,倒是跟咱们大乾上古时代的萨满有点像,这么看,原始的很。

    不像我们大乾的道教,佛教,能够自圆其说,根源渊源。”窦玄龄捋了捋:“但是,我听说,洛布扎堆离死后,苯教出现了一个叫辛饶法师的人。

    此人结合大乾佛教,原始苯教,天象国佛教,创建了辛饶苯教,自称教主。

    在南约赞普以前,原始苯教可没有明确的教主,赞普一般也都是由各个苯教推荐。

    洛布扎堆统一了南番之后,力压苯教,以大乾佛教牵制,也是因为靖安公主信奉佛教的缘故。

    现在洛布扎堆已死,这辛绕法师,几乎统一了各个原始苯教,这不就是集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