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就去你的岭南,能活多久算多久!”

    “郎君!”林蓉看着李新。

    “我要去海上!”秦墨的话,无疑给李新指了一条康庄大道,无论是开疆拓土,还是寻找新的作物,都是名留青史的大功德。

    “死了可别怪我!”秦墨说道。

    “怪个屁,去岭南同样得死,还死的窝囊!”

    李新放下鸡腿,将满是油脂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站立,毕恭毕敬的朝着秦墨行了个大礼,“景云,再造之恩,无以为报,受我一拜!”

    秦墨生受了这一拜,他也受得起。

    “别以为你这样,我跟你就是好朋友了,我还是一样讨厌你!”秦墨说道。

    李新也笑了,“我也一样!”

    “吃完饭,跟我回宫,去跟父皇母后他们认错,好好忏悔!”秦墨其实也怕他不听劝,那就麻烦了。

    而且,他之所以这么热心,也不纯粹是为了李新。

    也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要是老八夺嫡失败了,大不了就去海外,跟土著人跳舞,他也弄个酋长当当,一样痛快!

    反正天高皇帝远,他也不怕。

    自己当皇帝,他是没这个想法,除了权利大点,睡得女人多点,天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没意思。

    不勤快就被骂昏君,还要防这个,防那个。

    出个宫都麻烦的不得了,忒无趣了。

    吃完了饭,李新道:“能让我冲洗一下吗?”

    “冲洗个屁,你这样去正好!”秦墨道:“不惨一点,怎么能让别人知道你已经深刻反省了?”

    李新都愣住了,旋即明白了秦墨的意思,“谢指教!”

    很快,秦墨带着两口子进了宫,他坐在甘露殿外的台阶上,“你们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李新点点头,推开了甘露殿的门。

    不大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李世隆的怒吼声,和李新痛哭忏悔的声音。

    好一会儿,李新出来了,秦墨又带他去了立政殿,大安宫。

    从大安宫出来后,李新道:“可不可以让我去凤阳阁看看七妹?”

    “看个屁!”秦墨道:“就你这鬼样子,别吓到老七,抓紧回你的右领军府,我得去凤阳阁了!”

    说着,拍拍屁股,便走了。

    李新苦笑一声,也没追上去,他知道,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跟秦墨成为朋友。

    林蓉说道:“七妹因你受伤,秦墨为此恨你!”

    李新点点头,抬头看着蓝天,有一种重活的感觉。

    他又看了看后宫,释怀一笑,握住林蓉的手,“走!”

    林蓉愣了愣,这还是李新第一次握她的手,“郎君,你”

    “以前,是我欠你的,下半辈子,我补偿你!”

    风吹过面,林蓉有些恍惚,多年前,那个温文尔雅的郎君仿佛又回来了。

    他眼里没了野心,没了伪装,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夫妻不言亏欠!”林蓉红了眼,她终于等到这天了!

    李新为她拭去了眼泪,带着林蓉离开皇宫。

    而此时,秦墨来到了凤阳阁,床榻上的李玉漱依旧在高烧昏迷。

    “少爷,太医说,泾阳公主的喉部有感染的迹象,若是持续高烧不退,恐怕”

    “去把窗户打开,通风,打温水来!”

    大乾的医疗条件太差,特别是基础医疗,他心里也很担忧,若是感染破伤风,基本上没得救。

    李新的剑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占了多少人的血,割破李玉漱的脖子,不感染才怪!

    没有抗生素,她能扛过来吗?

    秦墨不知道。

    只能用百年野山参,这类大补的药物来进补,然后辅以金疮药。

    高要打来了温水,秦墨拿来酒精,按照比例混入,用沸水煮过的丝巾在李玉漱的身上擦拭,帮她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