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玄龄皱眉道:“景云,阅兵是你提的,但是写稿可是我们的事情,你什么都要管,未免管的也太宽了吧?”

    “不是,老窦,不是我管的宽,我也是为了把阅兵弄好,你说是不?”秦墨说道。

    “秦景云,那你说说看,哪里有问题!”季高瞪着秦墨,这稿子出自他手,他引据古今典故,废了两天的功夫,修改了七八次。

    又有窦玄龄和崔友仁斧正,可谓是文中模范,要是后面还有什么阅兵仪式,都可以按照他这个模板来的。

    “你那位?”

    “中书舍人,季高!”

    “哦,小季,是这样的,你写的这个的确挺有文采的,但是阅兵又不是讲课,这么多大道理,不太合适。

    你看看,改改吧,写的直白通俗一点!”

    “改不了,这稿子我们几个人改了不下十次了,多一个字,少一个字,都不行!”季高强硬的很,作为皇帝文秘,他还是挺有性格的。

    而且,任谁的心血被人一口否定,都不会高兴的。

    “老窦,你这属下不行,怎么这么拧巴,他不改,你来改!”

    “老夫也不改!”窦玄龄斜睨了他一眼,“陛下,秦景云纯粹是在这里瞎胡闹!”

    “秦墨,陛下让你当阅兵大总管,不是让你过来瞎胡闹的!”崔友仁皱眉吃斥责道:“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没事别过来找中书省的麻烦!”

    秦墨愣了愣,旋即笑了。

    曹了。

    他本来想心平气和的说这件事,他们倒好,一个比一个梗,一个比一个刁。

    “什么叫本分?你们真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了吗?崔侍郎,你真觉得自己写的东西很好了?”

    “不然呢?你还能写出比这个更好的来?”崔友仁眼中满是轻蔑。

    他瞧不起秦墨,甚至瞧不起秦相如。

    “我写出来如何?”秦墨反问道。

    崔友仁道:“你若写的比我好,老夫把中书省的这份稿子吃了!”

    秦墨嘿的一笑,“哦,我懂了,原来你饿了,行,你空着肚子来,我也不能让你空着肚子走!”

    李世隆喝着茶,不小心喝了一口茶叶,吐了茶叶说道:“赌什么赌,都是为了阅兵。”

    “陛下,中书省写了这么多年的稿子,从来没有人说不好的,秦墨这么说,根本没有把我们看在眼里!”

    文人对这点看的格外重要,就好比一个人把自己得意之作给你看,你说是垃圾,他肯定要翻脸的。

    “若是秦墨写不出来,微臣也不求他如何,只求他在明日大朝会上,向季舍人道歉,并且以后不再置喙中书省的事情。”

    “行,我同意了,瞧瞧你们这点肚量,说你们写的不好,跟偷了你们老婆似的。

    要知道,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没人说你们,不代表你们就做的很好。”

    秦墨哼了一声,“老窦,这样,我说你来写!”

    窦玄龄瞪大了眼睛,“老夫还要为你代笔?”

    “你字写得好,麻烦你帮我写一下!”说着,秦墨端了一条凳子,拿来白纸,将毛笔塞进他的手里。

    窦玄龄有些尴尬,他现在写也不是,不写也不是。

    毕竟自家老大跟他关系很好的。

    最后一咬牙,跟李世隆告了句罪,就坐了下去,不耐的说道:“要说快说!”

    “够义气,老窦!”秦墨咧了咧嘴,干咳两声,“父皇,我喝杯茶!”

    李世隆真是服了这个活宝了,“你快点!”

    “别催,打断我思路!“秦墨哼哼了一句,上前走了一步,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隆景八年,我大乾成立十七载!

    十七年前,大周失其鹿,天下逐之。

    李家,本是普普通通的家族,是我李家的历代先祖,呕心沥血换来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