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伯施可不怕,该刁还的刁。

    “犯什么罪了,我自己花钱买的,你这老兄做人不行,我掏钱请你泡脚,你还这么多事!”秦墨可不惯着他,“小高,把他的脚盆撤了!”

    “景云,不得无礼,这是兴安县县公,秘书监,朕的肱骨之臣,余伯施!”李世隆提醒道。

    “哦!”秦墨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

    杜敬明,窦敬明都有些尴尬,他们的鞋都脱了,裤管都卷了起来。

    唐坚默默的泡着脚,心想:“我是小透明,谁都看不见我!”

    “你这什么态度,伯施跟乃父同辈,什么老兄,没大没小的。”李世隆批评道。

    “父皇,没事的,我爹不介意多个同辈的侄儿!”

    “你”

    “行啦行啦,吵什么,来茶楼喝茶,就是来消遣的,非要上纲上线吗?”李源摘下脸上的热毛巾,“有意思吗?一天天的能不能让人喘口气了?景云好心好意请你们泡脚,一般人过来才没这待遇,有本事你们家里别养家仆,事事都亲力亲为,朕就相信你们不会享受!”

    李源一刀扎在了他们的心里。

    余伯施沉默了一会儿,默默的将脚浸入水中,那一瞬间,他就眯起了眼睛。

    杜敬明和窦玄龄也默默放下了脚。

    “哈!”

    两人不约而同的哈了一口气。

    包厢里的气氛异常的和谐。

    秦墨都快泡睡着了,李源才道:“吐蕃多年不谴使者,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谴人过来?”

    李世隆正色道:“吐蕃在逻些称帝,这次派人过来,是交换文书的!”

    什么!

    李源差点把脚盆给踢翻了,他手猛地一拍把手,怒声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吐蕃找死!”

    秦墨吓了一跳,就看李源面带杀气的说道:“当年,大乾初立,匈奴南下,吐蕃趁机打劫。

    朕被逼无奈,才将靖安下嫁吐蕃,这件事压在朕心里十几年了。

    这不仅仅是朕一个人的仇恨,是国耻!”

    众人都是坐直了身体。

    “人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你打算怎么做?”

    “儿臣这里有几个对策,第一,先让吐蕃使者进京,交涉,以不变应万变。

    第二,发兵,吐蕃迫于压力,可能会停止称帝,但是更大的概率是纠结匈奴。

    与此同时,还要提防高句丽。

    第三,做最坏的打算,三面开战!”

    李源道:“满朝文武大臣,就商量出这么几个屁用都没有的对策?三面开战,拿什么打,拿头打吗?”

    李世隆感觉非常丢脸,也非常的无奈,吐蕃占据先天优势,易守难攻。

    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攻下来的。

    国家没钱,很难支撑持久大战。

    攻破交趾,朝廷赚了一波钱,但是也没赚太多。

    如果只是一路战斗,内帑划拨几十万,倒也行。

    可就怕三路开战。

    李源气的吹胡子瞪眼,最后只得无力的靠坐在摇椅里,他很早就想打吐蕃了。

    但是太平盛世才刚有点苗头,就怕这一战把好不容易换来的和平给打没了。

    李世隆能忍,很多时候不是他想忍,是不得不忍。

    他不也受了屈辱?

    “父皇,其实还有第四个方法!”李世隆道。

    “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来?”李源哼了一声。

    “景云,朕问你,能不能打赢吐蕃?”李世隆问道。

    几个人不约而同看向了秦墨。

    秦墨皱着眉头道:“可是可以,不过天高路远,运输就挺麻烦的,而且这个季节,那边比京城冷得多。

    最重要的是,咱们的兵将上去,会手脚没力气,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李世隆诧异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