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冯父先开口问:“说吧,谁出的主意?”

    啥意思,要从哪个地方说起?

    冯青青还没搞明白,就听拴柱说:“国立说要烧豆子吃,我们就跟着一起去玩。”

    冯国良在旁边猛点头,冯青青也赶紧跟着点头。

    冯父又问:“你们只是跟着玩?”

    三人继续点头。

    冯国良补充道:“我们都没有带火柴,是国立带的火柴。”

    冯父眼神犀利,语气严肃地说:“所以,是国立拿着火柴去烧豆子,你们只是跟着去玩的?”

    三小只听后,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赶忙点点头,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害怕。

    冯父“呵呵”冷笑两声:“可是我刚刚问国立了,他说是你们先提议的。”

    拴柱瞪大双眼,气愤地说:“怎么可能,他怎么能这么说呢?”

    冯父点了点头,“我想也是,你们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还没等三人松一口气,他又继续说道:“不过你们也是主谋吧?”

    拴柱一听,顿时有些急了,“爹,你都知道了,还问我们。”

    冯父冷笑两声,伸出手,指着墙角的位置,“去那里,对着墙跪着,我啥时候让你们起来,你们再起来。”

    拴柱看了看墙角,又瞅了瞅爹娘的脸色,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拉着冯青青走过去面对着墙跪了下来。

    国良站着没动,看看他爹,又看看哥哥妹妹的方向,小声地问道:“爹,我还用跪么?”

    冯父一脸高深莫测,看着国良:“或者我打你一顿?”

    国良一听,赶紧小跑着跑到墙角边挨着冯青青跪了下来。

    “叛徒!”冯青青小声说了一句,然后留了个后脑勺给他。

    “青青,我怎么……?”国良着急地问。就听后面传来冯父“哼哼”的声音,吓的他也不敢问了,老实地跪在那里。

    等冯父,冯母去食堂打饭,他才小心地扒拉旁边的妹妹,“青青,你说谁是叛徒?”

    他可知道这句话不是好话,和小朋友去玩游戏的时候,都想当我军,谁也不愿意当敌军,更不愿意当叛徒。

    “哼。”

    冯父冯母不在,冯青青也不用跪的那么笔直了,朝后坐在自己的腿上,又哼了一声,就是不理他。

    国良喊拴柱,“大哥,你评评理,青青凭什么说我是叛徒。”

    拴柱也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着一脸着急的国良问,“你刚才怎么不跟着我们一起跪?”

    国良挠了挠头,狡辩道,“我不是想着咱们三个人都跪了,你看你们想喝个水都没人给你们倒。”

    冯青青气鼓鼓地看着国良,大声说:“还说不是叛徒,明明三个人一起犯的错,就应该共同进退,你却想着逃跑!”

    国良张了张嘴,“我……我……”了两声后,连忙保证:“我下次不会了,我不要当叛徒。”

    冯青青又看了拴柱一眼,只见拴柱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看在你这次表现良好,就先不让你当叛徒了,但是下一次再这样,我和青青就不和你一班了。”

    国良一听,赶紧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这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了冯父、冯母的声音,兄妹三人吓得立刻跪好,不敢有丝毫动弹。冯母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冯父则假咳了一声,然后装模作样地说道:“这顿跪先欠着,你们三个先起来吃饭吧。”

    国良闻言,立刻欢呼一声,爬起来就要朝饭桌走去。冯青青见状,不满地哼哼两声,国良马上停下了脚步,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拴柱和冯青青走到他身边,然后才跟着两人一起走向饭桌。

    国良欢快地坐到饭桌上,拴柱也准备坐,但他看到冯青青站在距离饭桌几步远的地方,犹豫了一下也站了过去。

    国良正准备伸手拿窝窝头,看到哥哥妹妹站在一起,也不情不愿地站了过去。冯青青无语极了,这对心大的父母,他们可是用尿捂了鼻子和嘴的啊!

    刚回来的时候,为了批评他们,没有给他们洗,现在都要吃饭了,还不给他们洗洗,而且他们脸还都是黑的,身上也脏兮兮的。

    冯母疑惑地问:“你们两个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吃饭?”

    冯青青满脸控诉地看着冯母,大声说道:“娘,我要洗澡。”

    冯父和冯母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他们看着眼前三个小花脸,又想起拴柱说过他们是用尿捂住口鼻的,一时间也是一言难尽。

    主要是看了半天的脏小孩,他们已经习惯了,所以就把洗澡的事给忘了。

    “洗澡,洗澡,现在就给你们洗。”

    冯母赶紧走出去,试了试外面缸里的水温,最近天气炎热,她每天都会晾一缸水,晚上一家人好洗澡。

    又是一番折腾,三个孩子都洗了澡换了衣服,才坐下来吃饭。然而,冯青青却仍然没有食欲,尽管已经漱了口,但她仍能感觉到嘴里咸咸的味道,鼻子里似乎还残留着尿骚味。

    看着其他人吃得津津有味,冯青青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好像不是很饿,还能忍。于是,她转头对坐在一旁的冯母说道:“娘,我这顿饭不吃了,晚上再吃吧。”

    冯母瞥了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就你讲究,下午要是饿了可没东西吃。”

    冯青青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下午肯定不会想吃东西的。冯母将她的那份饭倒给了冯父碗里,然后把窝窝头留给了她,并叮嘱道:“下午要是饿了,就吃这个吧。”

    因为上午的错误,三兄妹被勒令在家里闭门思过,不准出门。

    冯父冯母出门后,三兄妹像往常一样,去睡午觉。冯青青醒来的时候,拴柱已经醒了,正在堂屋玩冯父给他们做的木头手枪。

    “青青,你渴么?娘晾了水在碗里。”拴柱指着桌上的碗说道。

    冯青青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渴,怎么不渴,上午被火烤的这么厉害,早就渴了,中午洗澡的时候,发现身上起了几个水泡。但是她一直忍着没喝水,睡前她又漱了几次口。

    这会儿,她不自觉地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得,也别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