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不敢……”
轻哼一声,嬴政望向王贲:“王贲,你是不是也觉得朕老了?别以为朕不知道,王翦多次让人给你捎信,要你调他过来,怎得?你当真有这想法?”
王贲一愣,没想到这爷孙吵架反倒是找上了自己。
当即跪下解释道:“陛下,护国公是有给臣书信,臣只是拖延,您也知晓……”
“那你就是答应了。”嬴政当即打断王贲,望向子婴,“你外大父这般年岁,都有人让他来波斯,朕年富力壮如何不能来?”
子婴一阵苦笑,他怎么能拦得住始皇呢?
只是眼下,对岸瘟疫虽清,可谁知道拘浪拿还有没有后手,亦或是军中的黑死病会不会死灰复燃,这些可都是不定的因素。
若是真让始皇染上瘟疫,子婴这般努力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这天下,自然是由子婴来打,若是始皇不长命,自己做的又有何意义。
望着沉默不语的孙子,嬴政也能猜到一二,当即表态:“朕来也是来了,这三军便归朕调遣,子婴,你可有意见?”
众人一惊,本以为爷孙之间只是斗嘴,没想到始皇竟然是来真的。
始皇登基这么多年,真正意义上的统军却是一次没有,眼下要了兵权,必然要做大事。
那些个想要继续南下的将军,眼眸闪动,皆是想等着始皇的军令,荡平孔雀国。
子婴哪里敢有意见,当即摇头:“大父,子婴遵从您老人家的意思。”
听到子婴喊自己‘老人家’,嬴政坐直了身子,颇为不满道:“朕可不是老人家,子婴,这接下来的调动,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众人皆是张大了嘴巴。
本以为始皇要夺过兵权,大干一番。
没想到最后,却还是问向了公子。
子婴颇为无奈,大父这般做,必然是尉犁待的厌烦了,也想为大秦江山出一臂之力。
人既然来了,自然不可能回去。
见大父这般问,子婴老实回道:“大父,眼下当静观其变,等待机遇为妙。”
“为何?”
“南下有瘟疫阻隔,想要灭除,需要时间。”子婴回头望向嬴政背后的舆图,“往北则是塞琉古国和罗马的战争,而我等,当然是坐收渔翁之利最佳。”
嬴政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后有一张舆图,转过身子,却是一惊。
这张舆图,竟是包含了孔雀国、塞琉古国、托勒密王国、马其顿以及罗马,虽不甚精细,却十分详尽。
“好,便如你所言,三军休整。”望着舆图上这些个国家,嬴政这笑道:“这大争之势,岂能没有我秦国参与?”
……
北风呼啸,又是一年入冬时。
这广阔的欧亚大陆上,却是战火四起。
大秦的商队,依旧井然有序,打通了商道之后,国内有想法的行商,便组建起了自己的商队,朝着西方而来。
这里,有无尽的金银,等着他们去赚取。
而一些行商,也嗅到了别的商机,返途的路上,除了玉石珠宝外,香料是他们主要的货品。
眼下,整个大秦,对于酸麻粉的吃法,异常的流行,而官宦的女眷,更是流行香囊。
当然,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官方带头的缘故。
整个大秦从上到下,扶苏带头每日食用酸麻粉,而宫内女眷更是人人携带香囊。
便是这股风,让那些个行商也跟着收购香料,回大秦贩卖。
有来便有往,罗马本就是商贾繁荣之地,以往去大秦,山高水远路途多有危险,这利益便攥在了西域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