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使命,立刻低下了头,跟随在索瀚身后。

    索瀚继续朝前,转了几个弯,这才在角落中寻了个毡房钻了进去。

    这毡房面积颇小,好似是牧民放置杂物之用,里面却是住了七八个少年。

    这些人,便是匈奴人选出来,服侍他们和管理筑墙之人。

    毕竟,这大冷的冬天,匈奴人也不愿意在户外看守。

    听到有人进来,众人便举目望去,等到看清来人后,所有人却是一同起身,皆是怒目而视。

    索瀚的目光,放在了其中一人身上,那人便是今日放了自己一马之人。

    挤出了个微笑,索瀚开口道:“我有个法子,可以救大家!”

    ……

    王都城外。

    秦军大营内。

    子婴的营帐外,却是竖立着一个木桩。

    木桩之上挂着一个鸟笼,鸟笼外却是裹了一层厚厚的布帛,只留了一个小口。

    若是细听,还能听到“咕咕”的鸟叫声。

    眼下,天色渐黑。

    王崇文入这王都之内,已是有大半日的时辰,众人皆是在等待着情报。

    营帐内,王贲探出头,又瞧了下外面的鸟笼,除了焦急的“咕咕”声外,依旧没有鸽子飞回来。

    他收回目光,回头疑惑道:“蒙恬,时辰已是过去这般多,这鸽子能否归来?”

    此次西征,王贲已是换上了普通人的甲胄,毕竟,为子婴牵马一年的惩处,眼下还在时间内。

    这营帐之内,众人也颇为焦急,若是这情报传不出来,那王崇文可就白去了。

    信鸽认识回家的路,不少人都清楚,可是,能凭借叫声寻着伴侣倒是稀奇。

    “自当有用。”蒙恬颇为自信:“这可是训练许久的信鸽,三十里内,皆可寻到,只是不知方向,倒是得花点时间。”

    子婴也颇为好奇,鸽子本是一夫一妻制,这蒙恬不知是用的什么法子,训练出了这种鸽子。

    正想询问,却听营帐之外,“咕咕”的叫声忽地拔高。

    蒙恬一喜,“腾”地跳起,朝着帐外跑去,笑道:“回来了!”

    众人一喜,也是紧忙起身,跟了出去。

    出了营帐,却见那木桩之上,两个信鸽正在耳鬓厮磨,“咕咕”地叫着。

    好似在诉说着离别之苦。

    蒙恬快步上前,取了那飞回信鸽脚边的信后,便快步递给了子婴。

    连忙翻开一阅,子婴的眉头渐渐舒缓了起来。

    沙雅也是凑过来,焦急问道:“怎么样,王都之内如何了?”

    “倒是不好再等了。”子婴合上信纸,递给了王翦,“王崇文说他能于夜间打开城门,这倒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众人快速传阅一番,皆是心头微震。

    这信纸之上,也是提了一嘴城内百姓的状况,真就惨绝麻木。

    虽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沙雅看后,还是眼泛泪花。

    她紧抿双唇,只是静静地望着子婴,并未焦急开口。

    众人心中皆是一叹,陛下说了,这王都之内的月氏人,此刻已皆是秦人。

    这般惨绝,自当要倾力相救。

    项羽率先问道:“公子,既然能夜袭这王都,项羽愿去!”

    “倒是不用这般急。”子婴回到自己位子坐下,沉声道:“这匈奴人竟能这般宽心,连夜间都不派人值守?”

    信纸之上,王崇文也是提到了这一点。

    这冒顿被大秦打的抱头鼠窜,眼下,这沙雅也是逃了出去,不管怎么看,大秦必然不会放过这月氏王都。

    这冒顿为何能这般宽心?

    着实奇怪!

    “公子,这你就不懂了。”王贲却是没有坐下,反倒站在子婴身后,“军令下达,能否落实,还得看下层的人,这匈奴虽然匈奴,可本质也就是牧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