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瀚在这迷糊之际,对面的王崇文却又笑道:“怎么了?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来之前,索瀚便是王崇文的目标之一,让人领着自己来时,便已是从别人口中套出了不少话,这索瀚已是颇为悲惨,验证了王崇文的猜想。

    王崇文自认为自己体形没太大的变化,倒是步伐敏捷了许多。

    “这……”索瀚这才意识到,眼前的是真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索瀚有了反应,王崇文却是一笑,让开了身子:“进来聊吧,总不能自己的房子都不敢进来吧。”

    透过缝隙,索瀚瞧见屋内,已是坐了七八个秦人,正在屋中燃起篝火,烤着肉。

    索瀚吞了吞口水,便在王崇文的招呼下,入了屋内。

    伸手关门,几个秦人便给王崇文和索瀚让了个位,索瀚一屁股坐下,目光便紧盯着篝火上的烤羊。

    当年的索瀚,那也是权侵朝野,这等烤羊对其压根没什么吸引力,可眼下,却已是难得的人间美味。

    王崇文见状,便“哈哈”一笑,取了刀便割了个羊腿,索瀚见状直接伸出了手。

    “别急,得加点这。”王崇文却是没有递过去,从怀里掏出个布袋,缓缓展开,便取了些碎盐,缓缓撒了上去。

    当初,这等吃法,还是索瀚告诉王崇文的。

    均匀撒好了细盐,还未等王崇文递过去,索瀚便一把夺了过来,大口啃食了起来。

    “慢点,烫!”

    王崇文一边提醒,便把刀递给了其他人,众人便围着篝火分食了起来。

    索瀚大口啃着,连咽了三口,这才感觉腹中如有个火炉一般,张着嘴大口喘着气。

    这一番模样,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索瀚又是接连吞了几口羊肉,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这才想起眼前的众人,他又问道:

    “王……王大人,你是怎么进来的?匈奴人没盘剥你吗?”

    王崇文这行人,皆是行商的行头,可索瀚知道,王崇文可是皇长孙子婴身边的人,哪里是什么行商?

    这是大秦军中之人啊,这称呼便成了‘王大人’。

    可匈奴看管极严,怎么会放任行商入城自由活动?

    还让王崇文来找自己?这一切显得过于魔幻。

    王崇文“嘿嘿”一笑:“正如你所见,我们就是这么大摇大摆从东城门入了城。”

    “这……”

    “我在大漠走过不少部族,除了王庭之外皆是去过,自然有不少数熟识之人,引我入城还是很简单的。”

    王崇文曾与阿鲁高谈阔论,这呼延部族不少人都认识王崇文,那看守东城门的,正是阿鲁以前的手下。

    王崇文舍得花钱,又为人豪爽,在这匈奴之中可是结识了不少人。

    这东城门的统领,正巧是王崇文的旧识。

    见是王崇文,便把他引了去见冒顿,这个胖行商,在匈奴内部,早已传的颇为广泛。

    当初,他带的鲁酒,便已是风靡了匈奴。

    而这一次,王崇文却是又带足了鲁酒过来,听到这消息,须卜和沮渠眼眸放光。

    这大冬天的,索瀚以前屯的葡萄酒,皆是结冰,却不能饮用。

    可这鲁酒不一样,不但口感醇烈,喝了一口便是全身暖烘烘的,当真是难得的好东西。

    当着冒顿的面,那须卜和沮渠就想抢走王崇文所有的鲁酒。

    王崇文见状,便立刻开口,要把所有的鲁酒送给二人,并在其口舌之利下,竟是哄得冒顿三人舒舒服服。

    见王崇文这般上道,冒顿倒也没让他吃亏,便让人用等价值的牛羊皮毛,交与王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