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等技法,还望小公子不吝赐教。”

    大厅内的学子,也是一个个好奇地听着,抄书成了他们每日的必备功课之一,若是真有法子,那他们也能轻松不少。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淳老记得这句话吗?”

    “当然记得,这不是公子扶苏献给陛下的玉玺吗?”

    “那淳老,若是把书籍的字数刻在木板上,再反向印到这纸张上……”

    没等子婴说完,淳于越顿时心中一动,激动道:“若是这般,岂不是可以批量印刷?同一本书,只需要一个刻板即可!”

    方法虽然简单,可却十分有效。

    淳于越越想越是激动,若真按照这法子,搞不好还真有可能。

    这印章的法子,早就广为传播,怎么就没人想到,用这个法子来印书呢?

    这也不怪没人能想出来,这纸张才传开几年时间而已,以往都是在竹板上书写,形状大小皆是不规则,也无法印刷。

    只有这平整的纸张,才能让这法子用下。

    见淳于越这般激动,子婴补充道:“刻板印刷是挺好,只是有点浪费,若是可以把每个字拆开,再进行组合,岂不是更省材料?”

    淳于越闻言,深吸一口气,细细地想了一遍,这个法子还真就可行。

    这一下子就解放了人力,不用人人再手抄书籍,可以快速大量印刷大批的书籍,发放到地方。

    想到这里,淳于越激动不已,颤声道:“印刷术……好啊,好啊!我得把这消息告诉陛下,陛下……天大的喜事啊……”

    淳于越眼眸放光,边说着,就要往外跑去。

    当年那造纸术也是这般,淳于越一激动都忘了子婴还在一旁。

    子婴无奈大声喊道:

    “淳老别走,我正事还没说呢!”

    欢天喜地准备去给陛下报喜的淳于越,听到这话,立刻就怔住了。

    “啊?正事?这印刷术难道不是正事吗?”

    淳于越十分不解。

    子婴摇摇头,这印刷术到了纸张出来后,要不了多久就会没人琢磨出来。

    自己只是提前了时间,并且把活字印刷的工艺思路说了一遍。

    可这只是自己随口说的,哪里是什么正事。

    于是子婴上前拉着淳于越,让其在椅子上坐下,这才说道:

    “我这是奉大父旨意前来,有正事要跟您老商量,这印刷术,你待会再去禀报可好?”

    子婴这一番说,倒让淳于越疑惑了,还有什么事,能比这印刷术更加重要?

    在他看来,这可是和造纸术齐名的发明,能一下解决所有读书人最头疼的问题。

    传承!

    自古以来,手动抄录著作,任你再认真,总有出错的时候,久而久之,这巨著传下来便失去了味道。

    可若是有这等印刷术,则能最大化避免这种情况。

    可小公子这般说,倒让淳于越疑惑了。

    点头问道:“小公子,此次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不知淳老觉得,这儒学在大秦地位如何?”

    淳于越闻言,忍不住叹了口气,哀声道:“想我儒学本在齐国,乃是治国之道,老夫来大秦这么多年,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未有实质结果,这咸阳城内的高官贵族,一个个只把我这学堂当个识字知礼的地方。”

    淳于越越想越是伤心,这台下不禁有学子出声劝慰:“夫子莫要哀伤,眼下,这大秦境内数百座学堂教导的可都是儒家正统。”

    有一人开口,便有不少人附和。

    “是啊夫子,眼瞧着儒学蒸蒸日上,乃是法家之外的第二大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