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马叔死死按着她的手,压着她的身子,想要控制住她。
其实,这就是鬼上身闹事的真实样子。
没有什么斗法,也不会跟武打片似的,你来我往一个一个回合的打。
也没有各种咒语符纸桃木剑咔咔往上招呼。
打个比方,武侠小说里写的再精彩,现实中上了擂台基本都是王八拳乱抡,能看出几个招式都算值门票钱了。
当时我和马叔按住余秋月,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杨警官愣了一会也上来帮忙,我们三个一起,才勉强把她按住,没让她闹起来。
当然,她就算闹起来,也就是满地打滚,撞墙,扇自己嘴巴子,薅头发。
如果屋里有菜刀,她也可能抄起来自残,最严重就是抹脖子。
跟泼妇闹事差不多。
所以,按住她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这么一折腾,她脑门上贴的驱邪符也撕掉了。
马叔骂道:“妈了个巴子的,你们俩按着她,看我怎么收拾她,敢在我面前闹事,反了你了!”
他骂骂咧咧的跑到桌子前,飞快地写了一道五雷符,然后又吐了一口唾沫,啪的一下贴了上去。
这一道五雷符总算起了作用,只见余秋月刚才还在挣扎拱动,现在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浑身一阵哆嗦,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但是,她仍然没走,还在杨晓英的身上,不甘的瞪着眼睛,气的两个腮帮子不住往外鼓。
这道五雷符,其实也没引下来雷。
别说雷光,连雷声都没有。
但确实是有效果的,否则余秋月就不会老实下来了。
马叔气坏了,指着她骂道:“你说你这个小姑娘,你也不知道好歹啊,我们这属于免费给你帮忙,一不图你钱,二不图你色,你咋能祸害人呢?人家跟你换班了是不假,那也是意外事故啊,这是你命里注定的一劫,你怪人家干啥?”
余秋月浑身哆嗦,瞪着眼睛,一言不发。
马叔见没啥用,又继续说:“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也帮你找到家了,你就应该放下执念,该去哪去哪,如果没法去地府,我给你找个阴差接引,送你去往生,这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你害想咋地?”
余秋月浑身哆嗦,瞪着眼睛,一言不发。
马叔也是瞪起了眼睛:“哎呀,你这个小姑娘不听劝啊,那你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不走,我可就……”
他话还没说完,杨警官忽然叹口气,说道:“其实我能理解秋月,要不是二十年前我姐跟她换班,她也不会死,她家也不会那么惨。”
马叔一听就急了,赶紧给他使眼色,让他闭嘴。
因为他这么说,纯粹是拱火啊。
但杨警官却不理他,仍然自顾自地说着。
“其实我姐那天换班,是为了我,因为那天我生病发烧,家里又没人,她就临时和秋月换了班,在家照顾我。”
“到了后半夜,我还是发烧,身上很烫,就像着火了一样。我姐就像这样守在我身边,她一直没睡觉,拿着湿毛巾给我降温。”
“可就在这时候,厂里炸了,惊天动地的,几乎要把窗户都震碎。”
“看着窗外的熊熊大火,我姐喊了一声秋月还在车间里,就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我也爬起来想去帮忙,可是我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当我挣扎着出门的时候,我姐已经出事了。”
“大家说,我姐当时疯了一样跑进厂里,她喊着秋月的名字,不顾一切地冲进了车间,想要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