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看?
陆在青伸手,下意识附在腿上,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受伤的那条腿,与另外一只的完好的不一样、。
他也曾嫉恨过自己天生贱命,上天才会对他这样的不公。
恨父亲母亲要将他给生下来又不好好养,只当他是换取彩礼的工具。
却又在他瘸了之后,无情抛弃
恨自己没有出生在一个和美的家庭,他甚至幻想过,如果他出生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家庭中。会不会跟现在是完全两个极端的生活?
这么多年瘸腿的生活都已经过来了,他也认命自己只能当一辈子残废,可是现在
王丽居然告诉他,能够治好?
他的腿还有救?
听到这个消息,陆在青觉得自己应该是欣喜的,高兴的,激动地,但不知为何,也就只有刚听王丽说起他的腿还有救时微产生了一些波动。
好似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残不残废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即便是这样,陆在青的声音却莫名的有些发颤。
\"妻主,我不\"
俞理见状,也只是蹙眉了一瞬,语气冷然。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治,还是不治。”
陆在青抬眼,忽的对上俞理那双冰冷眸子,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垂首,到底是点点头。
“我想站起来。”
言语间控制不住的颤意,不知是因为俞理,还是因为他自己。
“那就治。”
俞理侧目瞧着王丽。
“要什么东西?”
王丽 见状,笑了笑,将俞理拉至一边,才低喃开口。
“银子那肯定是必不可少的,虽然俞娘子你是我的老顾客了,但治疗你夫郎的银子着实是要不少的,一百两起步,人参也是必不可少,毕竟是动骨,所以疗养骨头的骨酒也少不得”
骨酒?
那就是虎骨酒了,只是不知道,深山里有没有老虎。
下次倒也可以去碰碰运气。
在这个年代,虎骨酒可不便宜。
尤其还是纯正的虎骨酒,有些无良商家打着虎骨酒的名头卖着猪骨酒,价格更是高的离谱,想要自己买,少说也得千两起步。
确实是个大开销。
和王丽沟通完,才带着心不在焉的陆在青回家。
路过一家蜜饯铺子,俞理还带了不少。
将蜜饯塞入陆在青怀中时,陆在青才回过神来。
想要跟俞理说说话,但俞理却并没有这个打算,只落下的清冷背影。
陆在青抿唇,掩下眼底失落。
塞了一颗蜜饯进口中,甜意自舌尖开始蔓延。
原本还有低落的心情也稍微得到几分缓解,乖巧走在俞理身后,慢慢数着回家的路。
俞理顺便还去牙行买了些东西。
虽然酒坊现在还处于酿造阶段,但后期等到酒酿造完成,要运的东西定然是成倍增长。
买了一辆马车,挑了个健壮肥硕马儿,油光锃亮,便朝着天元村而去。
快到村口,俞理却有些惊讶的发现,原本应该在酒坊上工的村民们,一个个坐在田埂上灰头土脸的发呆。
面上身上满是伤痕,就连衣裳都有些破损,蹙眉。
就连俞理的马车走到她们的面前,此时却也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很反常,很不对劲。
俞理下意识抬眼朝着酒坊的位置看去。
隐约见着酒坊那边人似乎很多,心中兀自升起一丝不祥预感。
唤了声:“婶子,你怎么在这里?”
那坐在田埂上的妇人这才抬起头来,一见到俞理,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干笑了两声,不由自主退后两步。
“是小俞回来了啊?小俞啊你在外面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你先去看看你的酒坊吧,那边出大事儿了!”
强压下心中想要逃离的冲动,婶子开口,指着酒坊,言语间满是难过之色。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堆人上来就找我们的麻烦”
低低呢喃着,俞理却有些等不及,连忙‘驾’了一声,朝着酒坊而去。
刚站的远,还不曾发现此时的状况。
现在隔得近了,赫然瞧见酒坊周围躺着好几号人,身上破破烂烂,比起刚刚在田埂上见到的婶子还要狼狈,躺在地上哀嚎。
血迹弥漫开来,所有人面上神色都带着悲伤,沉郁着说不上来的压抑。
俞理环视一周,将视线落在门口鼻青脸肿的俞佳华身上,翻身下马,快步上前。
“小姨,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回眸,周围人的神色都不是很好看,瞧着俞理对上她们的视线,纷纷有些闪躲。
俞理这才发现,除了俞佳华和其他几个说不上名字的几个女人身上伤痕严重,其他人也只是发丝凌乱了一点。
心中更是疑惑。
俞佳华见俞理回来了,原本紧绷的心也松懈下来,揉了揉泛疼的脑袋,叹气,神色中满是凝重。
“小俞啊你是不是在外面惹祸了?”
俞理蹙眉,等待着俞佳华的下一步说法。
见俞理这副模样,俞佳华也只得将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早上你带着在青出门后,我和观棋来醉红尘里监督人上工,临近晌午,来了一群人。凶神恶煞的,一脸的尖嘴猴腮模样,带着棍棒,嚷嚷着要见你,我和观棋去看,结果交涉失败,那帮人上来就砸!”
“砸门,砸墙,砸人,看见什么就砸什么”
“都是下了死手的,一棒子下去,不少人都遭了殃。”
“其实原本人多,她们几个流氓也讨不了什么好处,但那些人说,是你得罪了县城里的官老爷家亲戚,她们来就是受了官老爷的意思,来给官老爷的亲戚出头来的还说还说要把打他们的人都送到衙门去”
俞佳华说着,眼中竟是泛上些许泪水,恨恨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小姨我无能,打不过她们,没能给你守住你的酒坊,害的它被砸成这个样子”
“你把这么大的酒坊交给我管理,但是我却把它搞砸成这样子小俞,小姨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