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很想自嘲地笑笑,挤出的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
我默默无言,拿起酒瓶,再次与她碰到了一起。
“喝。”童欣豪迈地说。
“也许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我的安慰显得苍白无力。
“呵呵,感情啊!它是一场骗局,而我顶多算个卧底。”她仰起脖子对天惨笑。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又觉得应该得说点什么来配合她的感慨。
“好了,不说我了,我就是一个可笑的人!”童欣擦着眼睛,努力转换着自己的情绪。
“说说你的故事吧。”她抬头看着我。
我出神的望着远处的布达拉宫,“我好像没什么……”
“得了,都冒死来拉市找你女朋友了,你要是敢在这里跟我装逼,我就把你从这露台推下去。”
她说话的同时,转头看了眼护栏外。
“好吧,为了身家性命,那我就坦白地说给你听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惧怕她的威胁,还是她的疼痛像是一个引子,我心中那份郁结也拼命地向外挣扎。
酒精在清凉的月光下滋生出的愁绪,再伴着童欣的泪水,我听到自己略为暗哑和低沉的声音,慢慢地飘向纯净的夜空。
“我离过一次婚,在我大学毕业后的一年,我认识了一个叫江悦的女人。”
“我爱她,爱到极度疯狂,为她放弃了事业,在家里当一个家庭煮男。”
“可是她不曾给我一个好脸色,甚至根本当我不存在,她瞧不起我。”
等我说到这儿,她突然打断我的话:“等等,等等!这明显她不爱你呀!那你干嘛还跟她结婚?”
“一开始不是这样,恋爱那一年,她挺好的……我从小是个孤儿,我渴望家庭,渴望温暖,她给了我温暖。”
童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继续说。”
我本能地面向着夜空,眺望着那满天的星空。
失神了许久,才继续说道:“其实我知道,她心里一直装着一个男人,我就是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好,她就会爱上我……就算她是一块冰冷的石头,我也能给她捂热了。”
“可七年的感情,只是印证了一个笑话。她的白月光回来了,她就向她的白月光奔赴而去,在我们结婚纪念日的那天晚上,还在和她的白月光吃烛光晚餐。”
我的语气显得伤心而又无助,偶然一抬头,发现童欣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你……说的这些,没有编瞎话的嫌疑吗?”
“你觉得我像是再跟你编瞎话吗?”
我尴尬地一笑,继续说道:“其实你刚才说你被当成替身,问我可不可笑,我根本笑不出来,因为我也是一样。”
童欣半张着嘴,似乎想说点什么,目光中交织着明明灭灭的光芒,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
四周很安静,只有风一下又一下吹着旁边经幡,发出的沙沙的声音。
童欣终究没有再多说,她放下酒杯突然站了起来:“兄弟,我觉得我们应该抱一个。”
说着,她便张开双臂,向我拥抱了过来。
那一瞬间,我有点想哭。
拥抱过后,她又坐回我对面的椅子上。
突然又向我问道:“那你这次来拉市说来找你女朋友,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于是,我又简单的把我和戴宁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秘密,有一个情绪的出口也总比一个人闷在心里好。
她听完后,什么也没说,拿起酒杯,就说:“哥们儿,什么也别说了,我都替你憋得慌,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