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有用过来人的语气说:“我懂,很多像你们这种小年轻跑来拉市作为爱情的……但也要顾及身体啊!”
“……”
童童也没有解释,就低着头,一声不吭,任凭医生怎么数落。
我知道她不是不想解释,而是懒得解释。
折腾到深夜,我终于躺在了病床上,手上打着吊瓶。
我从未想过来拉市这两天搞得像“西天取经”似的,这一路给我折腾得够呛。
历经波折,最终躺在这里,望着拉市的夜空。
拉市的夜空格外清澈,少了城市的灯光和高楼的遮挡,星空显得格外辽阔。
高原的夜空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仿佛能吞噬一切烦恼,却又让人感到无比渺小。
我静静地看着,心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戴宁在没在拉市,拉市也那么大,我又该去哪里找她?
那个客栈老板给我的地址只是一个大地名,没有精确到某酒店或者某住宅区。
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现在只能确定戴宁或许在拉市。
那么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她。
……
后半夜,我被护士拔针头的动作惊醒。
烧退了,但饥饿感却突然袭来。
我拿起手机,在app上找到一家深夜还在营业的店,点了一份麻辣烫。
算起来,我已经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
等餐的时候,我扶着墙慢慢走到卫生间。
解决完后,习惯性地将手伸到水龙头下,却发现水龙头半天不出水。
我无奈地甩了甩手,心里有些烦躁。
每次遇到这种感应不灵的水龙头,总觉得自己像个无助的乞丐,连洗手都成了奢望。
外卖迟到了很久,送餐小哥来的时候,满脸歉意地对我说:“不好意思啊,兄弟,你的不麻不辣麻辣烫现在好像也不烫了。”
我:“……”
食不知味地吃完那盒麻辣烫,窗外的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我躺回床上,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
次日上午,我本想下床活动一下,但身体却像被抽空了力气,软绵绵的,动弹不得。
想来是昨天折腾得太厉害,加上打了吊瓶,整个人都虚脱了。
中午点了份外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疲倦感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稍稍缓解。
医生建议我再多住一天院,但我等不及了。
除非让我找到戴宁,让我多住十天都没问题。
我执意办理了出院,身体虚弱得让我还有些恍惚。
走出医院,我落魄的站在广场上,日光像母亲的怀抱,将一颗颗脆弱孤独的心安稳地包裹。
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世俗的目光穿透不了这里的群山。
因为实在太过遥远,遥远成一种迷茫的陌生和敬畏。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那个客栈老板给我的收件地址。
是在珠峰路附近,随即打了辆车便赶去了这个地址。
没有目的地,我只能去收件地址中的那家菜鸟驿站询问。
可我知道这才两三天,东西肯定还没有寄到这边,毕竟那么远。
我买了一盒软中华给驿站的老板,让他帮我留意下,一个从叶榆寄来的包裹。
不大,应该也就是一个小盒子。
如果到这边了给我发个消息,顺便加了老板的微信。
这样总好过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寻找。
办完这件事,天色也渐暗了。
我就在这条街上随便逛着,期待着在下一个转角,或是某家店里就看见了戴宁。
我知道希望很渺茫,但就是带着这种期待,我在一家一家的店铺里寻找着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