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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我们和好了吗

    阮江月问:“哪个州府?”

    “青州。”

    霍听潮说道:“还有,我想请你父亲上个折子,前去祖地一走。

    现在你父亲身子倦怠,你母亲心神不宁,二人都需要好好修养,京城并不是个修养之地。

    定州那边更合适。

    走之前,我会和陈玄瑾周旋,给你拿一道前去北境掌兵的圣旨。

    你可以带着圣旨,与我一并离开京城。

    我们先将家人们迁到更安全的地方。”

    阮江月细细咀嚼着他的话,沉默了一阵子又问:“然后呢?”

    “然后……青州是霍家的本营,这些年一直在霍家手中,我想做一点事情,在那里会更好办一点。”

    “做什么事?”

    “减税、屯粮、休养……你我已经议过多次,南陈病入膏肓,却又无法大刀阔斧地改换天地。

    既不能彻底拆了骨架,那就从下面重新铺一层基石,重新垒起骨架来。

    就算不能让一切焕然一新,也能得短暂祥和。

    若有朝一日大厦倾颓,不至于覆巢之下无完卵。

    进展的好,还能以小博大……你看如何?”

    霍听潮话落,看向阮江月。

    阮江月唇瓣轻轻抿起,陷入沉思。

    霍听潮的话说的有所保留,但她却是字字句句听清楚了。

    南陈病入膏肓她早知道。

    大刀阔斧改天换地是说换个皇帝、改换律法、从上到下全换新的,但她清楚那可能性微乎其微。

    无论怎么换,都是以人为本。

    要人,也要时间的。

    外面强敌环伺,里面有人生二心,可能还要从中作梗,所以不能彻底拆了骨架。

    从下层铺出基石,是要从州府,从百姓民生入手,先让几个州府稳妥,丰盈起来。

    如果有一天上面撑不住、强敌挡不住了,那么大靖挥兵而来时,这几个州府的百姓起码还有一争之力。

    如果北方匈奴人再凶狠一点,把大靖人缠的死。

    那么大靖没空伸手到南陈,或可有机会从下游往上游一层层改换。

    如今情况,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办法。

    霍听潮又说:“青州离北境不算远,我们各自忙碌,但也不会分开太远,有见面的时间和机会。

    等州府筑基之事确定之后,我会在青州境内,霍家人中挑选有才干者分工负责,留出时间在北境伴你。”

    阮江月心头跳动着兴奋,仿佛看到了他计划里的那些时光。

    他们可以在一起,又能各自做好各自的事情。

    但她面上却依然没什么表情,语气更是冷飕飕的:“谁要你伴?你可是大忙人,肩上担子那么重,

    伴着我,万一坏事了呢?”

    霍听潮无奈叹息:“年年。”

    “……”

    阮江月抿了抿唇,“你继续说。”

    “嗯,杂事我说完了,现在只剩一件要紧事。”霍听潮修长好看的手覆在阮江月的手背上,“我们去青州,成婚。”

    阮江月心中猛跳,双眸张大几分,压着声音说:“这算是要紧事?”

    “是天大的要紧事。”

    霍听潮另一只手也握上阮江月的,“你既惹了我的红尘心,又占了我的清白,便要为我负责。

    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阮江月盯了他好久好久,低低出声:“你说话会做数吗?

    你一直说会陪我,也曾说过要成婚,可你为了局势轻易就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把我计划在未来里。

    我现在都有点不敢信你的话了。

    以前,我可是那么相信你。”

    “我这么没有信誉了。”

    霍听潮面露苦笑,展开双臂将阮江月轻拥入怀中,“我所言字字句句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考虑了局势,甚至银钱、武力、人手等细节。

    现在的南陈京都,我们可以和陈玄瑾一搏,得一个我们想要的局面,他既然不愿放手这里,那就随他去。

    我们走我们的地方。”

    阮江月沉默着没说话,却是心如明镜。

    其实他们一开始就有和陈玄瑾一搏的实力——单只北境大军,阮万钧和阮江月在军中的威信,足以让陈玄瑾不敢妄动。

    她不明白他一开始为什么不搏,她也问了出来。

    霍听潮沉默许久,才说:“你是忠诚之将,你父亲更是端方公义之人,我若搏,便是拉你二人结党。

    是分裂南陈,是让你们有悖与忠诚、公义。”

    “就猜到你会说这个。”

    阮江月不以为然地轻嗤:“忠诚和公义在心里,不在面上,不在外人的议论里,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清楚,父亲比我更清楚。”

    就算以前,阮万钧对朝廷始终忠心耿耿,绝无二意,在发生皇后克扣军饷,指示元海挑拨出兵祸时,

    他也已经清醒万分。

    她相信自己的父亲绝对不是愚忠,愚蠢的人。

    “我有的时候觉得你很厉害,几乎厉害到算无遗策,有的时候又觉得你愚笨,愚笨到最简单的事情都能束住你的手脚。”

    阮江月从霍听潮怀中起身,看着他的眼睛神色认真:“我和父亲心里自有一杆秤,明白该做什么。”

    “是我考虑不周。”

    霍听潮手指拨动阮江月鬓角碎发,将几缕青丝别在她耳后,深邃的眸子里凝着温柔:“我们现在是和好了吗?”

    阮江月眸光幽幽:“我能说不吗?”

    “……”

    霍听潮看着她。

    阮江月勾唇笑,用最轻巧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我这凤翎将军一言九鼎,我说过,你不要我,我就不要你。

    这句才是说话算数。

    至于滚到床上说的那些话,那是我酒后乱性,神智失常胡言乱语的,那可做不得——唔、唔!”

    霍听潮骤然间倾身而去,重重地吻在阮江月唇上,一下下热辣而猛烈。

    “霍听——潮!”

    阮江月推搡着他。

    霍听潮捏住她的双手按在锦褥之中,长腿压在她膝上让她动弹不得,手指灵活的一勾就拉开衣带。

    大片香肌玉肤暴露。

    阮江月大吃一惊,挣不开后气的骂人:“霍听潮!你学功夫就是为了欺负女人吗?”

    “凤翎将军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霍听潮贴在阮江月耳畔轻声说:“你会在缠着别人滚了床褥之后矢口否认,说那是酒后乱性,说那是神智失常。

    男人做了不认是凉薄禽兽。

    凤翎将军做了不认又是什么,嗯?”

    阮江月气骂:“我也是禽兽行了吧?你松手,让我起来!”

    霍听潮却说:“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