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木婉柔摸了一下脉,发现她与常人无异。

    奇怪,刚才她明明七窍流血,怎么一转眼变成正常。

    府医不知道的是木婉柔体内的母蛊已被毒死,木婉柔在一个月内找不到新的母蛊来代替,她只有死的份。

    府医见木婉柔无事,转而去看陆珍珠。

    陆珍珠比木婉柔惨烈得多,她已经没了气息。

    府医摇摇头,宣告了陆珍珠的死亡。

    站在陆珍珠旁的陆希和,颓然地吓坐在地。

    “这位小姐中的是鹤顶红。”

    府医检查一番,说出他的答案。

    太医院的院正走了过来,他帮着检查一遍,发现正如府医所说,陆珍珠死了。

    两个想救都救不了,一个不用救,自个活了过来。

    两个从来没有遇到如此离奇的事。

    这里好像需要他们,好像又不需要。

    等了好一会,太医院又过来了几名太医,得到的结论是一样的。

    两个想救救不了,一个不用救,自己好了。

    令太医院院正感到奇怪的是,他帮木婉柔把脉之时,还能感受到她中了砒霜。

    一转眼,他身上没有任何气息。

    府医来的时候,木婉柔恢复过来。

    她哭着跑向宣平侯,大哭,“夫君,你怎么可以离我而去,你不要离开柔儿!”

    不远处的陆希和抱着陆珍珠的尸体也在哭。

    他最心爱的女儿,死了!

    自从陈玉柔死后,陆珍珠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道光束,没有想到那道光,还是灭了。

    男人的哭不似女人那么放得开,他抱着陆珍珠,默默落泪,谁都可以看出他是真的伤心到了极点。

    他们不可以移动陆珍珠和宣平侯,这里有刑部、大理寺和京兆府的人在此。

    趁着多名太医在此,郭永昌让他们查看宴度上所有的吃食,发现除了宣平侯、木婉柔和陆珍珠的吃食有问题。

    在他们检查完宴席上的物品之后,平南王世子看热闹不怕事大地让他们检查整个镇南大将军府。

    太医们吃话地去检查,他们听到守在新房的丫鬟过来喊人救命,“少夫人,她喝的酒也有毒。”

    “什么?”

    宁平安惊恐,他不是叮嘱陈玉灵,告诉她,等他回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陈玉灵好狠。

    在一旁围观的端木静姝听到丫鬟来报,不得不佩服陈玉灵。

    不管后面怎么查,若是宁家人全都没事,一定会招来怀疑。为了不受到影响,陈玉灵以身涉险。

    宁平安拉着太医院的院正,往新房的方向冲。

    不少人跟在他们的后面,进入新房,发现陈玉灵脸色死白,七窍流血。

    太医院院正为陈玉灵探脉,“还没死,还有一口气,快让她喝金汁催吐。”

    宁平安不敢让陈玉灵喝乱七八糟的金汁,他自己撒了一泡童子尿。

    倒入陈玉灵的嘴中,看到端木静姝、平南王世子、陈学明等人大写无语。

    沾一点在嘴里,陈玉灵吐得昏天暗地。

    弄了一小会,陈玉灵差点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吐到不能再吐,端木静姝帮忙装水的同时,在水里加了四分之一滴的龙髓。

    陈玉灵才活过来。

    她醒来还是迷迷瞪瞪的。

    太医检查他们的新房,发现酒水和茶水都被下了毒。

    “凶手应该是想毒死宁大公子夫妻。”

    跟来的人炸了锅,这是想害死宁平安和陈玉灵的节奏,到底谁这么死心。

    之前说宁平安是凶手的人,再也下不了嘴。

    凶手不会把自己害死,况且酒是早早备好。

    “搜府,下药之后,肯定有纸包、粉末之类的。

    晚辈求郭大人、丁大人和刘大人作主。”

    宁平安不插手,他让几府的大人不搜。

    至于下毒的几人,他们是跑不掉的。

    他们有白小神医,做出带砒霜和鹤顶红的纸包不要太容易。

    得到了宁平安的应允,郭永昌、丁秋飞和刘大人分别在几个人的住所不起眼的地方寻到药包。

    他们被分开关了起来。

    问第一个丫鬟的时候,她拼命否认,“大人,一定是有人诬陷奴婢,奴婢一个卑微如尘埃的人,怎么会有那种毒药, 有人陷害,有人陷害奴婢。”

    郭永昌让人去查他们的出行记录,发现平时不太出去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在昨天出过府。

    有三人几乎在相同的时间点出去。

    御医查看了他们的手上,有三人手上发现了砒霜粉,有一人身上则有鹤顶红的粉末。

    “你们说中有人将药粉包丢到你们的床铺位置,那么手中的药粉作何解释。”

    无法解释。

    他们一直用药粉包,手上怎么会有药粉。

    他们想不明白。

    最终几人只能认了。

    有三人承认要杀的目标是:宣平侯、木婉柔、宁平安和陈玉灵。

    另外一个说他的目标只有陆珍珠。

    至于指使他们人是谁。

    他们搞不清楚。

    案件到此终结,往下问,说的是有一个全身蒙着的人,找上他们。

    除了地方是个女的,他们认不出是谁。

    此事惊动了怀安帝。

    怀安帝表示严重关切。

    他再怎么关注,还是问不出背后之人。

    宣平侯府

    白色是唯一的颜色,哭声是唯一的声音。

    木婉柔体内的母蛊死了,她人昏昏沉沉的,去了半条命。

    跪在灵堂前,她心如死灰,眼泪流了又流,没有停止的趋势。

    木婉柔哭着喊着,“夫君、夫君……”

    一声又一声,叫喊了一次又一次。

    卫凌恒、卫凌驰和卫凌超想安慰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如何安慰。

    这一年,宣平侯死了一个又一个,都是他们至亲至爱的家人。

    如今,轮到他们的父亲宣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