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莲华!”
当我推演出鬼斗老祖的假身时,老东西立刻联合骨佛,向我发动最强神通,而我为了完成福生天初步的证量,刻意把鬼斗的实力提升了整整三倍。
白骨莲华尚未出现,就崩碎于虚无了,我右手前伸,朝着鬼斗虚点出一指,野狐禅里的青青与我的动作保持着同步,我俩合二为一,只一指,就把骨佛送回了血月老家。
当骨佛发出怒吼,不甘地消散后,鬼斗僵住了,他并没有出现明显的瓷化,眉心正中的位置却咔地一崩,崩出细密的裂纹。
一片片青瓷碎片,从他脸上,身上脱落,他很快就散成了一堆瓷片。
九公主穿戴整齐后,跪坐在我身边,观看我的推演。
我复活鬼斗,对他使用假丧,这一回,骨佛替他挡下了这一击,被染色后的青瓷大道,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骨佛阻挡假丧的手臂,马上出现了不可逆的瓷化,很快就崩碎成了粉末。
这也就意味着,即使敌人对我的幻术免疫,后续的瓷化若是处理不当,也可导致直接死亡。
中断推演,我看向身旁的封十九,问她:“当时公主楼爆炸,我抱着你往下跳时,你是不是对我说了什么啊?”
封十九下巴搭在我肩膀上,复述了她当时说的话:
“我婴儿时,你也是这样抱我的。”
我站起身,将她抱在怀里,封十九双手紧紧勾着我脖子,看我的目光柔情似水,我向前迈出一小步,瞬回到了寝室。
……
生日宴是在晚上举办的,封十九从来是素面朝天,这回却破天荒的坐在镜子前,化了个淡妆,又特意挑选了一套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这相当于一件露背的晚礼裙,裙摆很短,封十九挑选高跟鞋前,也不忘换上黑丝袜,还特意在手腕上喷了点香水。
关于她的美,我不想去描述什么,任何描述对她来讲都是多余的,封十九就是封十九,以前没有比她美的姑娘,以后也不会有,我更不会去评价她略显露骨的打扮,少女并不吝啬展现自己的美,她当然有展现美的权利。
更何况在仙宫,短裙,丝袜,香水,胭脂口红,这些元素更是她一定不能摘下的伪装。
动身前,封十九从珠宝盒中挑选了一只镶嵌着粉钻的蝴蝶发卡,戴在头发上,然后站起身,在我面前转了个圈:
“好看吗?”
我心事重重,只应付着点了点头,接下来这场生日宴,不光光是她的成人礼,更将上演一场影子之间的血腥猜疑链。
要谨慎,要观察的格外细微,不光要找出影子,更要解读出皇子们的真实反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个猎杀目标,是二皇子和他的影子。
我只穿了件灰扑扑的粗布衣服,配一条略显臃肿的棉裤,我穷酸的打扮显得与公主格格不入,所以我走在队伍的最后,阴冷地潜伏在暗影之中,让廖志坚待在公主身旁。
内院停了一台珠光宝气的大轿子,廖志坚扶着封十九上轿,其实根本没这个必要,但为了体现公主尊贵的身份,还是要象征性地扶一下的。
生日宴在极乐殿举办,那里是仙宫皇族聚餐的专用宴会厅,路上,廖志坚紧握刀柄紧随轿子,他本来不驼背的,现在背却微微驼着,整个人像一道即将崩断的弦,他是九公主明牌的影子,他背负了本该由我背负的压力。
极乐殿内,灯火通明,巨大的殿堂被布置的金碧辉煌,建筑风格上大量引入了黄金,珠宝等元素,生日宴实行分桌制,鲜红色的真丝地毯上,摆放着一张张宽敞的纯金餐桌,又配了舒适的虎皮座椅。
三位皇子,已经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候多时了,当封十九在廖志坚和唐秋雪等人的保护拥簇下,进入极乐殿时,皇子们都被眼前的绝世美景给惊艳到了,纷纷不受控制地起身。
在幻蝶的加持下,我的神识在大殿之中,肉体却游离于千里之外,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察觉到我的存在。
皇子们纷纷赞赏着封十九的美,并为她赠上了昂贵的生日礼物,廖志坚戒备地挡在封十九前面,替她接过礼物,开盒仔细检查,再交给辰远山检查第二遍,确认无误后才敢手下。
大殿热闹非凡,丫鬟们进进出出,皇子们的恭维笑声,公主清冷而从容的回应声……很抱歉,我不得不略过一切冗余的要素,我的精神高度集中,我都成福生天了,我不该这么紧张的,可此刻我手心却满是冷汗。
你应该紧张的,当你看到皇子们身后的护卫们,最差也是福生天中段时,你感受到了敌我悬殊的差距,你当然会紧张。
封十九入座后,我们一行人站在她身后,这边有两张桌,另一张是空的,那里本该是封千军的位置,老修罗王正在处理前线的战事,要晚些才能来。
对面三张桌,坐着三位皇子,与这边相隔米,我来不及打量皇子的面貌穿着,而是先看向他们身后的护卫。
大皇子身后的人最多,男女老少,环肥燕瘦,有白发苍苍,手持漆黑头骨的阴森老妪,有满面红光,却穿着寿衣的怪老头,有境界达到福生天九重天的,甚至可能已经圆满的,一袭白袍长发及腰,仙气飘飘的女剑仙……大皇子身后的护卫足足有二十余名,我依次看过来,他们都不是我关注的重点。
大皇子的影子,是一个身形矮小,穿戴十分臃肿的中年妇女,这妇女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她背对着大皇子,面壁而站,她的背影未经过任何神通的伪装。
任何明眼人都能从妇女古怪的站姿中,察觉到她的异常,从而预判出她影子的身份,或许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大皇子早在很久以前,就把影子明牌出来了,妇女是影子这件事,并不是秘密。
和那位福生天圆满的,冰山美丽的女剑仙相比,妇女污秽的像只蛆,她全身没透露出任何香火和气场的痕迹,像是个从未参与修行的凡人,可女剑仙却很惧怕她,不断朝着反方向挪动脚步,试图远离妇女。
我鼻子尖,隔这么老远,我都能闻到妇女身上,带着一股很奇怪的潮湿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