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张护士从办公室出来了,我盯着她看,这女的也就27,8岁,外表看普普通通,妆画的浓,把丑遮了个七七八八。
我瞧她眼睛里,带着深深的戾气和冷漠,这护士的长相,让我想起了阴女子。
甚至阴女子比她还漂亮点。
不过太平间这种地方,的确是邪性到没边了,哈市有不少招太平间值班的,白班400一天,夜班1600,就这样都招不到人。
你就想,这工作是有多阴间吧。
能在太平间上班的,那都不是一般人,这位张护士,想必是在太平间待久了,见过太多生离死别,灵魂里本就不多的人性,也早被磨平了。
我知道有相当一部分医生护士,是善良敬业的。但在这个社会,的确有一些医护,是完全不把生命当回事的,我有个当医生的同学,他跟我说起手术室里的见闻,听的我毛骨悚然。
有抽着烟做手术的,有伤口缝合到一半,把病人丢在手术台上不管不问,自个玩手机的,有对着女患者自拍的。
某眼科医院,医生锤击患者的新闻,大家应该也看过了。
“张姐!”
一看到张护士,杨业屁颠颠地跑过去,递给她一张皱巴巴的一百块:“你的抽成,昨天忘记给了。”
张护士拿了钱,一脸厌恶地上下瞥着他,竟来了句:“这傻x真下头,长的跟个窝瓜似的,还每次就给这么点。”
杨业直接呆住了,没料到对方会突然骂他,他脸色胀红,张着嘴楞在那,半天回不出话来。
我相信很多人也有类似的经历,好端端的,突然被陌生人粗暴对待,因为反应不过来,或者胆小,当时没能做出反击,回去后生老大闷气。
何必呢?大家都是人,凭什么生这窝囊气啊?
我立刻走上前,大声冲张护士说出一句极其阴损的话。
这句话不带半点脏字,却脏到没边了,简单几个字,既问候了她和她家人,又预言了她即将来临的下一世。
张护士听完这句话,直接楞在当场,脸色红白交替,她显然是没反应过来,更没预料到有人敢这么骂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慢慢想,想出词了给我打电话。”
我一把从张护士手里反抢回一百块,冲她笑了笑,拉着杨业就走,进电梯了,才听到张护士尖利结巴的骂声。
我这人也是心善,站在电梯里,我冲张护士比划出高富贵的同款手势。
当场就给她送了终。
我俩出医院了,杨业一脸佩服地看着我:“李兄弟,你这骂人水平也太厉害了,刚才是真解气啊!”
我边走边道:“我就看不惯你被人欺负!这点臭钱,不赚也罢。”
“你跟这种人接触久了,她身上的倒霉气,会传染给你,你知道吗?回头我给你介绍个贵人,光明正大地赚钱,人家手上活多,正缺你这样的。”
杨业听的很是欢喜:“那可太好了,我早就不想在医院拉活了,倒不是嫌累,怎么说呢,这里面的东西太复杂,不适合我。”
我表示同意,这位老哥我算是看出来了,外表粗矿,强壮,实则是个脱离了社会,内心善良质朴的老实人。
面相上,多少沾点范德彪的调调。
背尸这行业,漫天要价的比比皆是,处处都是勾心斗角的脏乱差,杨业这种老实人,很容易被欺负。
我边走边问他:“那个张护士,之前也这样骂过你么?”
杨业摇头:“没有,这是第一次,她今天心情可能不好吧?”
我说下次再有陌生人,这样莫名其妙的辱骂你,我根据男女不同,教你几套应对方法。
总之你记住一个核心,永远不要辩驳对方的话,而是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出发,以提问的方式狠狠糟践对方。
我怕杨业学不会,教出种套路出来,让他死记硬背,杨业听了直摇头:
“这个……太不好听了,我学不来的。”
我也没强求:“也对,争口舌太麻烦,不如直接大比兜子扇它来的痛快。”
聊着聊着,我突然想起老姨的话,就问他:“听老姨说,你是个僧人?”
“是。”杨业回道:“我是修藏区密宗的,我们和一般的僧人不同,不忌荤腥烟酒。”
我又问他:“那你师父也是密宗的吗?”
杨业摇头:“师父是闽南闾山派的。”
我听的直纳闷,这俩地方相隔万里,闽南的师父,怎么教出了个密宗的徒弟呢?
我们在街上溜达了一阵,快到饭点了,我立刻带他找了家齐头白脸的饭店,进去后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酒,边吃边聊。
杨业酒量不咋地,凉菜还没上齐,他就喝的脸红脖子粗了,对我道:“李兄弟,咱俩一见如故,我一看到你,就觉得特别亲切。”
“我能跟你说件事吗?”
我夹了块凉拌牛肉塞进嘴里:“你说。”
杨业双拳紧攥,身体不停发抖,下了好大决心,终于开口对我道:
“我坐过牢。”
我一脸的不以为意,这有啥稀奇的?坐牢的未必是坏人,搁外边溜达的也未必都是好的。
“犯啥事进去的?”
“强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