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在等着袁冲,从开始的悠然自得,信心满满,到后面的心烦焦躁,心情大坏。
都已经五天了,袁冲还没来。偷偷找店小二去问,得知袁冲已经好几天没去衙门了。
为何没去
店小二道:“官老爷的事,我这等小民哪里会知道不过,如果公子想知道的话,小的可以去问。”说完,盯着姜挽的荷包看了看嘻嘻笑了下,意思明显,要银子。
那贪婪的样子让姜挽腻歪至极。
看出姜挽的不快,青竹忙道对着店小二道:“你先下去吧!这事我们自有思量。”
这就是在说让他少管闲事。
店小二心里嗤笑一声,“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店小二离开,青竹麻利把门关上,气哼哼的说道:“刁民。”
姜挽没说话,眉头紧皱,显然对现在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十分的不满,也很不安。
“小姐,您别担心,袁大人定然是因为什么事儿给耽搁了,不然他肯定早就过来了。”
姜挽:“他没空亲自寻咱们,也应该派下人出来找才对。现在毫无动静,定然是出了什么岔子了。”
“岔子?姑娘指的事……”
姜挽:“要么是秦妤要死要活的,最后真的把自己给气死了。袁家正忙着办丧事才无暇顾及我们。要么就是国公府来人了,袁冲吓的屁也不敢放一个。”
总之,袁冲不出来寻她,定有因由,而这个因由绝对不是因为不喜她。
青竹听了,期盼道:“如果是在办丧事就好了。”
秦妤死了,她家小姐直接就是袁冲的正室夫人了。
知晓青竹话中意,姜挽幽幽道,“如果秦妤死了,你以为国公府 会饶了我吗?他们不会的。”
听言,青竹心头一凛,“小姐,您,您可是不能说这丧气话呀。”
“不是丧气话,而是事实。”
无论是秦脩,还是秦烨,他们都不会饶了她的。
但姜挽却从不后悔,因为,在她知道自己是石女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辈子过的必然艰难。既然已经不能生养了,那么,她至少要为自己谋取富贵。
儿女双全,夫妻相濡以沫的日子,和富贵无忧,锦衣玉食的日子,她不能拥有前者,至少要拥有后者。不然,这辈子岂不是过的太不值了。
若是秦脩稍微怜香惜玉一些,她早就如愿了。可惜,结果却是事与愿违。最后,逼不得已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
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她都要走下去。
想着,秦妤对着青竹道,“咱们不能就这么等着。所以,你稍微乔装一下,去袁家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好,奴婢这就去。”
“若是能见到袁冲,就直接引他过来。”
“是。”
她若回去,必须是袁冲接她回去。这样,她才有面,这样,才能再次膈应到秦妤。
“小姐,您在这里等着,奴婢这就去。”
青竹疾步往外走去。然,刚打开门,几个彪形大汉,忽然就冲了进来。
看到那凶神恶煞的几人,青竹脸色顿时一变,“你,你们是谁?”
没人回答她。
进来的几人,蒙着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挽,为首的那个人道,“你就是袁冲那昏官的妾室是不是?”
“不是,不是,你们认错人了,这里没有袁冲的妾室。”青竹急声道。
“呵,真是天真,莫不是你们以为梳上头发,换一身男人的衣服,别人就看不出你们是女人了!”为首的人,嗤笑一声,随着抬手,“兄弟,给我上。”
一声令下,几人同时朝着姜挽走去……
袁家
袁冲被袁老太给气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就看到自家二弟在床边守着,看到他睁开眼,忙道,“大哥感觉如何?可好些了?”
“二弟,我,我对不起你,也对不住三弟。”袁冲红着眼睛道,“当初,就是我主张咱们都把银子交给娘管着的。结果,却连累了你们。”
袁福听了道,“不怪大哥,是我们过于相信娘了。我真的没想到娘会把那么多银子都给到舅舅他们。娘这样,实在是太草率,也过于糊涂了。”
秦妤就不说了,家里另外两个媳妇儿稍微往娘家拿些东西,袁老太都不乐意,都甩脸子,说她们吃里扒外,结果她自己呢?却是几乎把袁家都搬空了去帮衬娘家,这完全不能接受。
袁老太怎么对待儿媳,袁冲不管,但是她为了娘家,枉顾他的性命和仕途,这袁冲完全不能忍。
袁冲想着,看袁福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放在桌上,对着他苦了下,“这里有五百两,大哥别嫌少。我和三弟把屋里媳妇儿的嫁妆都给拿来了,也就剩下这么多了。余下的……三弟已经去外祖家去找舅舅了,看看能不能拿回来一些。”
袁冲听了,没说话。但他心里清楚的知道,银子是拿不回来了。
因为他那舅舅和他娘是一样的人,进了口袋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再往外掏的。
看袁冲不言,袁福道,“还有大嫂那里,实在不行她的嫁妆借来用用,先把药给买回来再说。”
袁冲听了,更加沉默了,秦妤的嫁妆……怕是也所剩不多了。
这些年,因为他紧着孝敬他的母亲。家里但凡需要银子的地方,基本靠的都是秦妤的嫁妆来撑着。
现在真的需要银子来救命了,家里却早已掏空了。
难道,这就是他孝敬的最终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