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幕降临,月色朦胧,秋风习习!
每当这个时辰,遇到这样的秋高气爽的好天气,秦仲总是喜欢坐在院子里小酌一杯,感叹一下,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嘛!
可是现在,秦仲坐在马车内,却是要连夜赶路。
他是去赴任。
但却搞的跟连夜潜逃似的。
那种自己押解自己去苦寒之地的忧伤,是怎么都挡不住。
不过,这也是他应得的。是他对自己老娘不孝的惩罚。
另一边,姜挽坐在马车内,看着闭着眼睛从昏死,变为沉睡的吕氏,表情木然,心却跳的厉害。
秦仲那一杯大杯迷魂药下去,吕氏没睡过去,就算是命大。
秦烨和秦脩为何不给她也灌一杯呢,这样她或许也不难受了。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还想着奋力挣扎。
因为,就这么离开姜挽是真的不甘心。
吕氏根本就护不住她。所以,到最后秦烨或秦脩可能会暗中使手段,让她来个有去无回!
想此,姜挽心里怎么能不恐慌。只是留下的话,姜挽不由想到秦烨刚才说过的话……
【你想留在国公府,想嫁给秦脩做平妻,都可以。不过,秦脩的身体你很清楚。最后……待你死与脏病侯,国公府这边必然会厚葬你,这点请你放心。】
听到秦烨这话,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秦脩他真的有病吗?”
秦烨听到她这问话,当时就笑了。
【秦脩有没有病不重要,总要的的是,你若是嫁给他为平妻。你一定会得病,且最后一定会是死于脏病!】
想到秦烨的话,姜挽此时再次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秦烨的话说的很明白,就是她嫁秦脩等于是自找死路。
但是,她跟着吕氏出去就不是自找死路了吗?
姜挽不敢冒险,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
所以,她要留在京城。
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秦烨和秦脩要弄死她,也多少要有些顾虑。
但是出了京城,他们就再也没什么顾忌了,弄死她那是轻而易举。而吕氏,根本就护不住她。
说不定她死了,吕氏都觉得是因为水土不服,不会想到是她儿子。
在吕氏的心里,她的儿子除了不孝之外,别的地方出可挑。
当然了,秦脩的话,除了不孝之外,还有些瞎。
在看女人这方面,秦脩就跟没长眼睛一样,到处瞎。
姜挽甩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必须想办法留在京城!
就在秦仲再次叹息,要诗兴大发的时候,马车外吉祥的声音忽然响起,“大爷,表姑娘身边的丫头刚才来说,这马上就要经过姜家了,表姑娘想回姜家拿几件衣服。”
秦仲听了,静默了下,点头,“让她去吧!”
刚好让他也在京城多待一会儿,再看看这京城的景致。
姜挽得到应允,起身走下马车,朝着姜家的地方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一道凉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表姑娘,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动歪心思。”
闻言,姜挽心头一跳,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吉祥,一脸疑惑,“你这话是何意?”
吉祥不咸不淡道,“表姑娘若是忽然身体不适,说什么不能离开京城,那怕是不行。因为,大公子交代了,如果表姑娘身体不适的话,更要带你离开,要带您去找神医,为你医好身体才行。”
闻言,姜挽心顿时沉了下来。
“如此,表姑娘赶紧回去拿衣服吧!我就不多打搅了。”说完,吉祥转身离开。
姜挽看着吉祥离开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所以,秦烨是什么都算计到了。是打定了主意要逼迫她离开京城!
未能如愿成为秦脩的平妻,还弄的在京城没了立足之地。这结果是姜挽怎么也没想到的。
国公府
秦烨秦脩兄弟俩说完正事,秦烨道:“弟妹怎么样?还好吗?”
秦脩:“好,好的很。”
特别是抓银子的速度是干脆又果决,足见她身手。
秦烨:“弟妹酒量好像不太好,日后还是让她少喝吧!”
秦脩听了道:“她酒量不好,她吃亏了吗?”
秦烨:……
那倒是一点没有。
“她喝酒了骂娘,没喝酒打爹。所以,她喝不喝都一样糟心。”
听秦脩这么说,秦烨笑了笑:“所以,对弟妹你还是要好好调教一下才行。”说着,转而道,“你之前不是说有有了应对之策吗?是什么?”
听到秦烨问话,秦脩嘴巴抿了下,什么应对政策?就是银子!
要降服一个人,无非是严刑,威逼,利诱,三种。
严刑不行,云倾有靠山,就是他那拐杖打人特别疼的祖母。
威逼,他试过,没什么用。
云倾就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难搞的很。
最后没办法,就剩下利诱了。
而这一招对云倾,果然是很有用。
就是用的时候,秦脩觉得窝囊。
谁家教妻是靠银子收买的?
“脩儿?”
秦脩:“你别多问,问的多了,影响咱们兄弟感情。”
说完,秦脩抬脚进屋。
秦烨看着秦脩的背影,轻喃:“看来他的应对之策,很是不入流呀!不然,秦脩肯定该显摆了。”
用的方法,要么是不入流,要么是见不得光。
总之,是不给他长脸的。
听秦烨这么说,石头忍不住道,“大公子,如果你有什么良策,不妨与小公爷说一下,也好让他稳住夫纲呀。”
石头说完,看秦烨转头看向,眼神很是意味深长。
那眼神,让石头顿时就知道他又说了蠢话了。
可是,愚蠢在哪儿呢?
石头一时竟是发现不了。
因为助小公爷立夫纲,怎么都没错呀。
在石头苦思冥想间,听秦烨不紧不慢道,“石头呀,你说,现在是秦脩难缠呢?还是,云倾难缠呢”
听言,石头神色微动。
如果是之前,石头毫不犹豫的会说是小公爷。可现在……想想自从二少夫人进门,大公子的那些个压惊药。
石头:“回大公子,是二少夫人。”
跟小公爷发生摩擦,大公子用不了计谋,还能动手。
可对上二少夫人,一下子就无从下手了呀。
动哪里都不合适!
听石头回答,秦烨点头,“所以,帮着秦脩对付云倾是不理智的,一个不慎,后患无穷。如此,你记住了,一旦云倾和秦脩发生对,必要的时候,咱们要站在云倾这边。”
石头听了,忽然就有些同情小公爷了。
小公爷还未把媳妇儿降服,大公子又叛变了。
真是近二十年的兄弟情,比不上云倾那一声‘哥哥’的威力。
真是世态炎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