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原本血刀帮的营地。

    正魔两道首领,还有爵爷等第三方势力,一个个都脸色铁青。

    在他们身前,是十个门板。

    门板上各躺着一具尸体。

    “大河剑翁,西北霸刀,还有苍鹰客,他们全都死了。”

    “十个人,无一例外,都是一招毙命!”

    “他们……死得憋屈。”

    正魔首领还有爵爷对视一眼。

    “一尘老狗果然强悍。”

    “只是这般剧烈的战斗,一尘老狗应该时日无多了吧。”

    爵爷摆了摆手,“一尘那老匹夫活不长,关键是那个小子呢,死了没?”

    参战的众多高手同时抬头,用怪异的目光看向爵爷等人。

    “这些人,都是那小子杀的。”

    “没错,一尘老狗根本没出手。”

    “那小子可不是你们说的新丁!”

    参与追杀的众人越说越来气。

    这么重大的消息,竟然隐藏瞒报,这不是故意坑人么?

    “我等一心为天下除害,你们却包藏祸心。”

    “该不会是想借敌人的手出掉我等老家伙吧?”

    “年轻人,我们这些老家伙没几年可活的,这天下终究是你们的,急什么呢?”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参与追杀的人三四十个,都是正魔两道找来帮场子的。

    得知一尘子将要出现,正魔两道周密计划。

    千百年来,一尘子所在的门派借神兵利器,搅得天下腥风血雨。

    每个成名已久的老江湖,都深受其害,或者有亲戚朋友因此身死。

    两边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可谁知……

    “盟主大人,老朽孤家寡人,连个养老送终的都没有,这把神兵带进坟墓怕是会招人惦记,就还给你了。告辞。”

    “我老头子也想清净几天,这根棍子还你。”

    “我等本就不是冲着神兵来的,却还如此算计,真是寒心。”

    “难怪正魔两道始终不成气候,呵呵……”

    众人纷纷撂挑子不干。

    一个是心寒,一个是胆寒。

    一尘子的实力就不说了,那小子也是怪物。

    明明实力不强——是真的不强!

    功力薄弱的很,分明及时初出江湖的菜鸟。

    可不知为什么,那小子在技巧层面强得可怕。

    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间找到破绽,并且一击必中。

    门板上那十个人,生前都是名动一方的传奇人物,在那小子面前,却像初出茅庐的新丁。

    最让众人胆寒的是,那小子每杀一人,一尘老狗就要在旁边点评一下。

    他娘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人都死了,还要问那小子怎么杀的,感觉如何。

    这根本就是把大家当练功的木桩了。

    有这么欺负人的么?

    最恐怖的是,那小子回答的头头是道。

    每一句话都一针见血,透过层层表象,直击核心,道出了每个对手的弊端所在。

    而这些弊端,是众人根本不曾想到的。

    这种眼力,这种见识,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层。

    只可惜,被点评的人没机会给出五星好评了。

    众人生怕下一个被点评的是自己,所以不约而同打退堂鼓。

    现在找到一个“情报错误”的借口,自己还能体面退场。

    再不走,怕是会很不体面。

    不多时,营地中就只剩下十张门板,以及二十多把神兵利器。

    正魔两道的首领同时看向爵爷。

    “哼!我们好心与你合作,没想到你包藏祸心!”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的小乞丐?没有任何修行经验的泥腿子?”

    “你不是说一尘老狗教徒弟不行吗?这你怎么解释?”

    “混账,敢糊弄我们的人,还没出生呐!”

    爵爷瞬间满头大汗。

    这他娘的,就算浑身是嘴都说不清啊。

    “他就是一个小乞丐,差点冻死饿死的小乞丐,我的人打听过了,绝对不会错!”

    “你们自己也看到了,他的功力弱的可怜,根本就是新丁。”

    “那老匹夫哪里会教徒弟,我这都是自学的!”

    两人许久没有说话。

    “爵爷,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

    两人语气揶揄的说道:

    “不是你师父不会教,而是不想教你!”

    “你师父说血刀太岁是气运之子,或许并非夸大。”

    “刚开始修行,就能在正面战斗中斩杀十个成名已久的强者,你师父偏爱他也是情理之中。”

    “爵爷,或许你错怪一尘子了,他给你找了个绝世天才当同门师弟,而你,硬生生把他变成生死大敌。”

    “那小子为了给血刀太岁报酬,可是立誓要杀光城中鬼怪。”

    “不止如此,连长生都能拒绝,一门心思复仇。”

    “爵爷,你以后睡觉得睁着一只眼了。”

    杀人诛心!

    爵爷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羞辱人了。

    然而更恐怖的是血刀太岁对复仇的执着。

    结仇至此,必然不死不休。

    爵爷知道,自己必须得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扼杀在最弱小的状态。

    否则一天比一天强,自己再也没有反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