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怎么会没有性别的兽人”小白呆呆地张着嘴巴。
不过他很快摇头，抛开了这些杂念。
现在重点可不是这个！
螣苍也沉声道：“你是生活在大海中的人鱼族，是奇兽峰首领将你抓来的？”
他得确定这一点。
要不是传说中的人鱼族，要了他的皮也没有用。
闻言，人鱼缓缓直起身子，上半身从水里出来，露出湿哒哒的胸膛和人鱼线，腰部以下，则是浅蓝色的鱼鳞连接着鱼尾巴。
随着人鱼的动作，空荡荡的水湾里响起铁链乒乓作响的声音。
螣苍和小白这才发现，人鱼的脖子、腰间乃至手腕脚腕上，全都用牢笼一样的黑色锁链捆着，让他无法离开牢笼分毫。
只是起来了片刻，人鱼就再次回到了水里，仿佛刚刚的动作已经用掉了他大部分的力气。
“你说的没错，我是人鱼族，你能找到这里，一定是捡到了我的泪珠吧。”
人鱼的声音轻灵而空洞。
小白小鸡啄米般点头，“对的对的，我们是专门来找你的，多亏了你的泪珠，让我脸上的伤疤淡化了许多。”
他说完，又看了眼人鱼此刻的模样，此行的目的却突然有些难以启齿。
对方已经这么惨了，他还要人家的皮，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那个，奇兽峰的首领为什么要把你抓来，还关在这里，他是个大坏蛋吗？”小白有些于心不忍，看着人鱼的模样，没由来有些愤怒。
就算是对坏蛋，杀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关在这里折磨，还浪费那么多珍贵的水呢？
恐怕奇兽峰的兽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这么多水吧？
奇兽峰的首领表面上对兽人那样好，实际却在用大家赖以生存的珍贵水源，来圈养囚禁不该存在于奇兽峰的人鱼。
听到小白的问题，人鱼忽然激动起来。
他快速游向小白，却被牢笼拦住，骨节分明的双手紧紧抓住牢笼边缘。
忽然，睁开了双眼！
螣苍抱着小白后退一步，神情警惕。
却见人鱼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当看清人鱼的眼睛时，小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的眼睛”
那双眼睛空洞洞的，满是干涸的黑红色血迹，一双眼珠子也已经干扁，深深的凹陷进去，成了一个大大的眼窝。
乍一看，就像是一双被挖掉了眼珠子的眼睛，中间放了两个小了好几号的玩具眼珠子一样。
看得人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你说为什么他把我抓来这里，当然是为了他自己！”人鱼紧紧握着牢笼的手指发白，颤抖着，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恨意。
他抬手，一只手指着自己的眼睛。
缓缓道来：
“我们人鱼族，一旦流泪就会下雨，你们大陆上的兽人不是最怕戾兽吗，一旦下雨，戾兽就会躲回巢穴里，不会出来攻击你们，他把我抓来，一旦戾兽出现，他就会让我流泪，我不想哭，他就动手，拔我的指甲、鱼鳞，用细小的骨针刺穿我的手指。”
“我只能顺从他，可戾兽来得越来越频繁，我哭到已经流不出泪了，从眼泪变成血泪，最后变成纯纯的血水”
直到他的眼睛连血水也流不出一滴，再也见不到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