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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陈幸从楼梯摔下

    回去的路上,何曼琪心情有点沉。

    每次来扫墓,她心情都不太好。

    但也仅限于路上,一到家,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要记着过去,但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等电梯时,刚好看到邵奕诗急匆匆出来。

    “诗姐,你去哪?”

    邵奕诗焦急道:“陈幸从商场扶梯摔下来伤得很重,她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一趟。”

    说完,就和周昆走了。

    何曼琪一脸懵,为什么摔了是找朋友,而不是先找老公家人?

    后来,何曼琪知道真相时,一阵阵悲凉从心底涌出。

    因为她,太感同身受了……

    ……

    陈幸是被婆婆亲手从商场手扶梯推下时,老公毛海波就站在身后冷眼旁观。

    手扶梯上还站了不少路人,那些人看到她滚落时,大部分都尖叫地紧紧地靠着扶手。

    没人选择伸手帮她一把,她就像畸形的皮球一样,磕磕碰碰滚落到地上。

    砰的一声,血色染红了视线。

    那一刻,陈幸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

    她和毛海波结婚8年,生了一儿一女后结扎。

    但在去年末却又怀了,宫外孕,好在发现及时,捡回了一条命。

    她觉得自己挺惨的,结扎了居然还能怀,这是什么狗屁运气。

    她以为家人应该也会心疼她受苦了,但并没有。

    婆婆张春荷指着她破口大骂,说她不检点,撒谎精,和医生有一腿,搞了个假的结扎单子糊弄他们。

    现在好了吧,宫外孕遭报应了吧,野种就没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陈幸遭了大罪,身心俱疲,张春荷这番话更是让她又羞又愤。

    “妈,我没有,海波,你倒是解释一句啊,当初是你陪我一起去做的结扎手术!”

    毛海波站在一旁低着头,并没有接话。

    张春荷气焰更盛了,甚至把这事告诉了陈幸娘家人,说他们教出的好女儿,不知廉耻,让他们出医药费。

    娘家父母也只觉得陈幸丢人,非但没给钱,还打电话骂陈幸事儿多,都嫁出去了,怎么还连累娘家!

    最后,医药费是陈幸自己出的。

    毛海波没出,他给的理由是:“我的钱都在我妈那,我拿不出来。

    她没啥文化,说的是气话,你别跟她一般计较,我相信你就行。”

    “你信我,那刚刚为什么不帮我说话澄清,而是眼睁睁看着我被你妈羞辱!”

    陈幸想,也许在那时,她就应该对这个男人死心,选择离婚的。

    但俩孩子还小,房子又还有房贷在还,离婚的话,她没能力带走俩孩子。

    为了孩子,陈幸又忍了。

    毕竟谁家婚姻能一帆风顺的,还不是表面光鲜亮丽,背后长满了虱子。

    但她的忍让,却让张春荷得寸进尺。

    今天本来一家人开开心心来买年货,她一不小心崴了脚,旁边的路人顺手扶了她一把,才避免了摔成狗啃屎的惨状。

    陈幸礼貌地道谢,但却因路人是男的,张春荷又骂她水性杨花,老公孩子婆婆都在旁边,居然还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那就那么骚,那么欠,难怪宫外孕,要不是海波护着你,我第一个把你扫地出门,你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张春荷的声音很大,商场人也很多,陈幸感觉无数道恶心打量的目光落在身上,

    “奶奶,不许你说妈妈!”

    儿子毛宇和女儿毛兰兰都想护着妈妈,张春荷轻轻地把毛宇拽过来,又重重地扯了毛兰兰一下。

    毛兰兰才四岁半,小身板直接被拽倒,坐在地上哇哇哭。

    “妹妹,奶奶,你弄疼妹妹了!”

    毛宇是哥哥,今年六岁半,和妹妹感情很要好。

    毛海波把他抱起来:“别摔着了。”

    然后不耐地看了陈幸一眼,低声呵斥:“妈一把年纪了,你和她吵干嘛,还嫌不够丢人吗,道个歉别吵了。”

    她看着毛海波,觉得眼前这男人,前所未有的陌生。

    以前他也有点妈宝,但没这么夸张,日子磕磕碰碰,还算过得去。

    但这两年他就像瞎了聋了哑了的残疾人一样,什么都看不到听不着还满嘴喷粪。

    陈幸都快成忍者神龟了,此时再也绷不住红了眼眶。

    “到底是谁丢人啊,我宫外孕什么情况你能不知道吗,你任由她欺辱我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刚刚你也瞎吗,你妈满嘴喷粪,凭什么次次是我道歉!”

    毛海波:“她是长辈,你就不能让……”

    “你给我闭嘴!长辈了不起啊,长辈就能不把儿媳当人吗?毛海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陈幸这话一落,毛海波眼底深处快速闪过一丝惊慌。

    再加上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慌乱揣进兜里没敢接。

    但此时陈幸已经被张春荷推搡着走上了手扶梯,张春荷越骂越难听,还真要毛海波休了她。

    动口还不够,她还动手了。

    陈幸本来就崴了脚,张春荷力道又重,恨不得把她的肩膀砸出一个窟窿。

    她一个没站稳,直接从手扶梯上滚下来。

    陈幸浑身痛得不行,昏迷前夕,她看到了被自己紧握在手里的手机,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给闺蜜邵奕诗打电话。

    娘家人当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婆家人这两年把她当狗一样羞辱,靠不住……

    她感觉到耳边传来各种混乱嘈杂声,手机好像通了,她张了张嘴,却没力气说话。

    但这一刻,陈幸是幸运的,因为有个热心的女路人捡起手机,并听到了她虚弱的呢喃。

    “你好,你是机主的朋友吗,她从手扶梯上摔下来,伤得很重,她好像想你来一趟。”

    邵奕诗吓一跳,连忙把孩子放到一边的小床上。

    “你说什么,她现在怎么样,送医院没?”

    女路人看了眼狂奔下来的张春荷和毛海波,咬了咬牙,说:“她好像和家人起争执摔的,具体怎样不知道。”

    张春荷拍着腿大喊:“天杀的,我不就是说你几句不检点,你居然跳楼梯。

    你死就死,你还害商场不干净,说不定我们还得赔钱,果然是白眼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