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铁丝可是捅不开的。
余溪风打开农园,里面的菜没少,东西也都还在。
两人离开的时候,屋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东西。
农园看起来和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但余溪风很确定,
在她和章秋去食堂的这段时间,有人进来过。
空气里,有一种被扰动过的气息。
有生人留下了一丝臭鱼的味道。
钥匙只有三把,余溪风和章秋各一把,还剩下一把,在吴船长那里。
章秋沉吟片刻,说:“我去问问吴船长怎么回事。”
余溪风说:“我和你一起。”
“章大夫,章大夫,”江大关从另一间房里滚出来,他的右腿上,满是鲜血,“章大夫,刚刚有人,从农园里跑出去,我想拦他,被,被刺了一刀,你快去通知船长。”
章秋看见江大关血流如注的大腿,愣了一下:“我先给你做个包扎。”
“谢谢,谢谢您。”江大关喘着气,“那个人,个子很高,穿了一件格子衫,余小姐,你,你去通知船长,他一定是看上了农园,趁着人还没跑远……”
章秋拿着绷带出来,
余溪风站在章秋的身边,没动。
“余小姐。”江大关一脸焦急的催促。
余溪风抱着手,垂眼看着江大关:“不急。”
章秋看了眼余溪风,止住了上前的步子。
在一阵诡异的沉默后,
江大关身体抽搐了一下,见余溪风站定在原地,丝毫没有去给船长报信的意思。
江大关脸上闪过阴鸷。
他正要爬起身来,余溪风一脚踩在江大关受伤的右腿上。
江大关吃痛,趴伏在了地上。
“余小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止血呢,”余溪风说:“给自己捅了一刀,又想把我调走,说说吧,想干什么?”
自己捅的,和别的捅的,
行家眼里,这伤口可是千差万别。
有人从过道的另一边扑过来。
那人裹着一层很厚的围巾,小半截脸被埋在围巾里。
鱼叉划出寒芒。
余溪风踩在江大关身上,飞起一脚踹在来人的小腹上。
那根鱼叉在余溪风手上转了一圈,直接打那人的脸上。
余溪风认出这个人,和江大关是一伙被捞上来的。
江大关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
余溪风为避刀锋,收回腿,
却见那江大关一刀扎在了自己的胸口。
在剧痛中,江大关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微弱的弧度。
哈?
另外一个摔在墙上的同伙,怨毒地看了一眼余溪风。
也在电光火石之间,将鱼叉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搞什么?
余溪风一头雾水,然后就见季工匆匆跑来:“船长,船长——”
她看到了过道上的两具尸体,
神色露出明显的惊诧。
即便如此,季工的脚步也没有为此停留:“船长!底舱漏水了!”
余溪风心头一跳,和章秋对视一眼。
“有人,有人给底舱砸了个洞。”季工语无伦次。
“这怎么可能!谁会干这样的事,这不是找死吗?”
“吴船长,外面来了一艘大船。”
蹩脚的普通话传了出来,大约是一些束手就擒之类的词。
船上乱了起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之后,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他们是岛国人!”
吴船长点了几个人,声音咬牙切齿:“你们去,把破坏船体的人找出来,就地杀了,让渔工队下海,不惜一切代价修船,速度。”
她看到了一旁的余溪风,在一片混乱中,又点了几个人保护农园。
农园的重要性,仅次于船只本身。
外面劝降的广播正在循环播放。
“我艹你大爷!”格子间里传出怒吼。
章秋的神色有些懊恼:“应该早该想到的,这些人根本不是华人。”
陈渔这种独行的人,才会因为长久不说话,发音变得有点奇怪。
但是江大关这种有伴的,
说话还吞吞吐吐,这很不正常。
余溪风的手在章秋的腰侧拍了一下。
一柄手枪滑到了章秋的手上。
余溪风说:“我出去看看,你小心。”
章秋点头。
吴船长下发了新的指示:“所有人都待在原地,回到自己的格子间,会有寝室长清点人数。”
去底舱的路上,余溪风找了一间没人的工作室,
她回到了空间。
意识铺开,笼罩住了整个大船。
甚至可以看到对面船上,人来人往。
余溪风将意识聚焦在自己所在的船上。
在吴船长的命令下达后,依然有一批人,鬼鬼祟祟地在各个屋子里流窜。
从空间的视野看过去,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无所遁形。
余溪风从空间里出来,朝最近的那个走去。
那人正在用渔叉砸墙。
嘴里咕哝着什么,确实不是普通话。
枪响。
余溪风走在过道上,
精准的,把分散在船只各个角落的岛国人找了出来。
章秋跟在余溪风后面,把修船的人叫了过来。
余溪风走过的地方,骚乱渐渐平息下来。
底舱似乎也堵上了。
余溪风杀掉最后一个,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
吴船长也启用了船上的广播,遥遥送过去一句:“放你的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