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风伸手,掐住了老范的脖子。

    她一只手把老范从床板上拖了下来,然后按在那口水的面前。

    “舔干净。”

    老范梗着脖子喊:“圆子,朋狗,你们都是死的啊,快打死这个婊——”

    余溪风一拳头砸在老范的脸上。

    陈渔啊了一声。

    章秋摸摸鼻子。

    有几人想过来拉一把,受限于狭窄的过道,

    下来一个,就把后面的人堵住了。

    也吃了余溪风两拳,鼻血花了一脸。

    老范的脸还贴在那泡口水里。

    有人开口劝和:“姐姐姐,你消消气,老范是个浑的,你打赢了他,以后你就是我们格子间里的老大了。”

    这回换余溪风冷笑了。

    “规矩就是这样,”那个叫朋狗的硬着头皮开口,他一张口,余溪风找到了口臭的源头。

    人冲上来打架的时候,余溪风没躲。

    这人一开口,余溪风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一步。

    朋狗说:“新人来,总要吃点下马威的,老范他姨是船上的工程师,您给个面子,教训归教训,别给人打坏——打死了。”

    “姐你挑挑,不拘床号,看你喜欢哪个位置。”朋狗说。

    余溪风挑了一个距离朋狗最远的位置。

    老范被人扶了起来,蹲在一边不敢吭声。

    余溪风挑的床位就是他的。

    章秋把床板擦了又擦。

    朋狗要去关门,被章秋给拦住了。

    整个格子间就剩下这么一个门能对外通风。

    余溪风被熏的有些挂脸,就剩下章秋和这些人攀谈。

    把老范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这些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问什么说什么。

    这年头,武力到哪里,都是被推崇的。

    老范是这里的寝室长,刨除掉那个老姨的关系,也确实是因为,

    老范是这群人里,最能打的。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

    基本都和陈渔差不多,都是陆陆续续被这艘船给捞上来的。

    各自都积累了丰富的海漂经验。

    从他们的交谈里,余溪风得到了不少的信息。

    这一艘船,确实是北方基地里开出来的。

    船队被海水冲散了。

    如陈渔这样的个体找大船,大船也在找船队。

    已经找了半年了,杳无音信。

    朋狗信誓旦旦地说:“船队的其它船,大概率是没了,我们当时运气好,靠着冰山躲下来的,其它船不见得有我们的运气。”

    这艘船的领导班子在这期间换了几轮,

    现在是吴船长管他们。

    这个叫朋狗的尤其能说,余溪风坐了一会儿,感觉格子间里实在是待不住了。

    起身走了出去。

    她去转了转其它的格子间,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

    这很正常,她总共也没认识几个人。

    见到了是运气,见不到才是常态。

    听闻今天捡了新人,也有人跑过来,找自己失散的亲人朋友

    余溪风站在甲板上吹风。

    思考着,是就这么一走了之,还是待着再看看。

    看什么呢?

    这些海上的流民个个兜比脸还干净。

    走这么一圈,没看到一点古物的影子。

    余溪风长叹一口气。

    余溪风还没回格子间去,那个老范肿着脸找过来了。

    这一回,语气好的像是变了个人:“姐,船长找你。”

    余溪风并不觉得惊讶,

    在确认大船从北方基地出来之后,余溪风就猜测过,

    也许会有人认出她来。

    上船登记,她没有刻意地隐瞒自己的名字。

    吴船长是个很干练的女性,眉目英挺,举手投足之间,有训练过的痕迹。

    “余小姐,我知道你,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