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余溪风的意识放出去,

    空间的外面,除了天空,就是海面。

    没有其它东西。

    以前有一句话叫哪管外面洪水滔天。

    这下是真的洪水滔天了。

    外面的水还在剧烈地波动着,好像是在奔腾,又像是在沸腾。

    余溪风随手扯了一片叶子出去,叶子很快就被撕碎了。

    短时间内,余溪风放弃了出去看看的想法。

    和章秋在空间里长住了下来。

    空间里没有太阳和月亮,这意味着,没有白天和黑夜。

    饿了吃困了睡。

    在空间里长居的第二个月,

    两人将时差倒到了大洋彼岸。

    凌晨三点的时候,章秋做好了饭。

    蟹黄粉丝,酸菜片片鱼,还有一个干煸四季豆。

    鱼和蟹都是余溪风从湖里捞上来的。

    余溪风从湖泊里抽出去了许多水,

    收取玉石的时候,时间提升了,湖泊里的水也恢复了。

    果树,菜园,药田也都成熟了一轮。

    猴子脚不沾地的忙了一周,累得直喘气。

    菜很丰盛,味道也很好,

    两人看了一眼时间,都有些沉默。

    余溪风问:“这是……夜宵?”

    章秋说:“应该算晚饭吧,十点的时候,你说饱来着,我就推了两小时。”

    余溪风想了想:“现在应该是睡觉的点了。”

    章秋道:“那你吃完这顿饭,就该起床了。”

    余溪风:“……”

    两人商量了一下,章秋翻出来一个很吵的闹钟,试图规律三餐。

    有一点效果,但不多。

    日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

    余溪风以前在建材市场囤过板材。

    钉子一类的五金也有。

    章秋选了几块,意图大展身手。

    他做过一点木质的小玩意,想起之前余溪风提过,打算弄一张高一点的台面。

    区区一张桌子。

    章秋想的很好。

    连草图都画了好几张,

    别的不说,章秋的画,结果清楚,颜色漂亮。

    画上面,桌子上放着修剪得宜的花草,氛围感拉满。

    章秋跑来,问余溪风喜欢哪个。

    这些桌子,有用来做饭的,有带抽屉,用来玩平板看书的。

    支撑桌子的四条腿更是极尽花哨之能事。

    居然还有镂空雕花的。

    哪一个都看起来不错,余溪风随便挑了一个。

    电锯切割的噪音响彻整个空间。

    一时鸡飞狗跳,

    猴子扔掉手里的桃,往荒山上面跑。

    那个声音像是放大版的磨牙,

    余溪风站在一旁,嫌弃地往后仰了仰。

    章秋一脚压着板材,另外一只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章秋做桌子碰到的第一道关卡,就是如何铺平桌子。

    板材本身就是平的。

    按理来说,锯出四条一样长的腿,用钉子固定,就可以了。

    锯出四条一样长的腿。

    分明是照着尺寸切下来的。

    但是一装上去,桌子就开始晃。

    章秋让桌子四面朝天,找出来长的那一截,小心地磨去长的那一部分。

    再放下来时,另外一条腿又短了。

    眼见着,这桌子越来越矮,快要变成一张榻了。

    电锯声响了一下午。

    余溪风在旁边看了一下午的笑话。

    动物们渐渐习惯了这个噪音。

    大白带着鸡,围着章秋啄地上的木屑。

    第一版失败,章秋老实下来。

    他放弃了一切花哨的东西,打算先做一张能用的桌子出来。

    他不再把长的砍掉,而是给短的那一根加踮脚。

    桌子搬进了屋子里。

    除了难看一点,没有别的毛病。

    一日三……餐?

    大约是吧。

    按照章秋记的日子,到了过年这一天,

    章秋杀了一只鸡。

    以前这活都是余溪风做的。

    这一次,章秋自告奋勇,要自己来。

    割喉放血的时候,没有割利索。

    鸡扑腾着翅膀从厨房里飞出来,鸡血一路狂飙。

    后面跟着追鸡追出半里地的章秋。

    余溪风热闹看得差不多了,从屋子里出来。

    那只鸡半死不活地扑了一圈,朝余溪风飞来,

    余溪风伸手去抓,被鸡血迎头浇了一身。

    余溪风:“……”

    她捏着鸡翅膀,走到章秋准备放血的那个盆里。

    一刀下去。

    鸡头掉了下来,鸡血往这个盆中汇去。

    章秋从小路跑上来:“哎呀,杀鸡焉用牛刀。”

    “等你杀这鸡,年过完了也吃不上。”余溪风把鸡往章秋手上一塞,“鸡血都没了。”

    章秋说:“反正你又不吃动物的血。”

    看到余溪风脸上没消下去的鸡血渍,

    章秋自知理亏,闭上了嘴。

    血放好了,就是除毛。

    章秋已经烧好了开水,余溪风洗了个澡出来。

    鸡身浸泡在热水里,

    就着水,这些毛变得湿润松软,就容易去除的多。

    鸡尾那一圈毛都很漂亮。

    余溪风从毛堆里捡出来颜色最丰富的几根,

    在水里洗了洗,准备收起来。

    “我听说以前是用羽毛笔的,是这种毛吗?”余溪风问。

    章秋随口答:“这毛不行吧,太短了,得大白很上那种毛,长一点。”

    余溪风看了看自己手上湿哒哒的鸡毛,又看了看挺着肚子溜达过去的大白。

    这大白鹅也是越发的肥美了。

    她站起身来:“我去拔一根看看。”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伴随着大白凄厉的尖叫。

    余溪风当然没想吃大白。

    这大白也跟了她很久,有那么几分宠物的意思。

    余溪风还指着它溜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