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达成雷公位阶,除非我下半年什么都不做,全力光想雷法印记,否则至少是明年的事情了。”

    “如今我开府境大圆满,新的问题来了,就是金丹破境之法……”

    “还有,这半年,木郁巡寮除妖,与游历来道官的修士切磋斗法,心性底蕴也磨砺得差不多,可以尝试中法道基破境……”

    半年来,镇南灵宝观众弟子的修为,也有很大的变化。

    月月都能拿下道观贡献值首位的阿黎,因为上等道骨灵根,又不缺真元丹,修为进度飞速,现已是炼气七层!

    大师姐的席位,非常稳固。

    阿虎、李祚、蒙山与潼南等弟子,则在炼气三到四层左右。

    有李青云精妙的讲经传道,小草丹足量供应,偶尔还能像大师姐那样搞到一两瓶真元丹,其他“九小”修为进度,自然也不会差。

    阿黎他们十人,要是放到枫山灵宝观那地,与大几百弟子激烈竞争,一切获得全靠任务贡献的情况下,肯定是不可能有现在这番成就的。

    在枫山半年多下来,他们能修炼到炼气二层,就已经算非常不错。

    秋日的黄昏,河水被夕阳映照如同洒金,赏心悦目,分外好看。

    潜修已久的李青云,走出道观,来到前面的河畔,伫立游目,想到接下来的道途,不由一时思绪纷飞。

    便拿出那只浅红色的埙,置于唇边,悠悠地吹了起来。

    河水上游,顿有无形的幽风,顺着河面轻轻吹来,吹得一河碎金树影,涣散晃动不已。

    来到南疆,他就极少吹埙。

    此刻吹起,李青云忽地有一种奇怪的感应。

    手中的埙,更是微微跳动,被远方一股无形的异力所吸引一般。

    这股引力,来自河姥坞北边,那南疆的深处。

    他心中微微一惊:“怎么感觉到,这股吸引力有些熟悉的感觉!对了,与当时潭底白玉指骨散发的异力差不多!”

    “莫非,是第二份白玉异骨……”

    与这只埙,也算磨合大半年了,他觉得此物看似平常,实则又有些奇异。

    每次吹埙,可以平缓杂念心绪,有益心性滋养。

    此刻这埙,突然跳动,做出指引暗示,顿时让他生出更多的联想。

    “也许,我当初刚来南疆,还没确定去哪里戍夜镇诡时,这只埙就已经在无形影响着我,最后机缘巧合,来到河姥坞!”

    “埙,白玉指骨,两者的原主,可能是同一存在!”

    “阴天域修士的世界,真是越来越神秘,也越来越有趣了……”

    李青云并不抗拒埙,或埙背后的神秘力量,糖衣炮弹来了,吃下糖衣就好。

    他来到河姥坞,顺利镇杀红衣河姥,获得那截白玉指骨,此物又在他开府破境时,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

    还在这里建观开府,打下这一份令南疆“同行”为之侧目的基业。

    到目前为止,吃到的,好像都是“糖衣”!

    “埙的指引所在,大约在河姥坞以北的两百里处,已经算南疆的腹地边缘,那里妖诡的实力,肯定远在河姥之上。”

    “我已开府大圆满,配合阵法,对付弱一些的尸诡或金丹妖魔,应该是没问题的,倒是可以悄悄摸过去探察一下!”

    “尤其,金丹破境需要的资材,肯定极为昂贵且稀有,宗门道功堂也无从兑换。所以埙的牵引所在,还是值得冒险一二……”

    咻!

    就在他想着第二处“糖衣”诡地时,眼前一道橘红色的符光飞掠而来。

    他手指一点,定住此符信,发现是阴风岭徐师姐发来的。

    “青云师弟,师姐遇到一点麻烦,我戍夜领地边缘,前段时间,有两处妖诡牧养的坞寨,分别被紫金宫、月阴宫的修士拿下。

    他们偏要将道观,建在与阴风岭的接壤处,又弄些龌龊手段,吸引我领地不少山民,迁居到他们那里去,或去那里的道观上香祭拜……这是直接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我决定按诸宗建观与戍夜相关约定,以斗法来解决争端,明日午时先跟月阴宫做过一场!师弟你务必来阴风岭,帮师姐一把,拿下其中一局,算师姐我欠你个大人情!”

    李青云听完徐瑛愤怒果断的传音,也是脸色微微一寒。

    紫金宫、月阴宫那两位观主,好生的霸道,这是明摆着争抢信民香火。

    徐瑛的阴风岭灵宝观领地,大约有四千多山民,放在南疆诸宗道观领地,也算上等山民规模了。

    也就难怪一些自恃修为强横的修士,生出觊觎之心,搞这些龌龊手段。

    自从李青云拿下河姥坞,做出震动南疆诸庙观的“香火伟业”后,河姥坞周边山岭地域,也吸引了诸宗修士前来开荒,建道观。

    也就河姥坞山民只认李观主,否则也说不定被周边其他庙观吸引了去。

    “这其中,那紫金宫,或许还有报复之意,倒是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底气,难道没打听过,我与徐师姐同出一脉,关系很好么……”

    李青云袍袖一动,飞出几只雀鸟,法念寄存,立刻回复过去。

    “师姐放心,明日斗法,我必到!”

    这忙,于情于理,他都必须帮。

    诸宗在南疆行事,由于利益之争,彼此冲突矛盾不断,动作也越来越大。

    但凡示弱一二,便有更多“虎狼”围上来。

    ……

    次日,午时。

    李青云交待木郁、阿黎他们几句,便踏风而起,掠过茫茫山林,往阴风岭赶去。

    阴风岭,灵宝观前。

    徐瑛背负法剑,眼眸冷厉,柔细的身躯,却散发着浓烈的杀意。

    落日岭灵宝观观主罗鸣,以及一位玄黑金线道袍的中年道基修士,站在徐瑛的两旁,都对前面几个月阴宫女修冷目而视。

    “徐观主,你既然划下道来,那就无须多言!斗法三局,多胜方,拿走落败方千名山民,本观主觉得很公平……”

    月阴宫方来了五位女修,为首那位白衣女子看似二十岁左右,姿貌秀美,气质不俗,但一开口也是凌厉狠决。

    此女名凌溪晨,两三个月前,在旁边的黑熊岭,纠集十来位同门,成功镇杀一头开府熊妖。

    只是黑熊岭,山民还不到两千,她看到旁边阴风岭四千余山民,便起了心思,故意把拜月观,直接建到阴风岭边缘。

    又以大量粮肉、更好的房屋等为引诱,陆陆续续吸引不少阴风岭山民过去。

    月阴宫早早布局南疆,三大边城之一的拜月城,几乎完全掌控她们手上,这位凌溪晨,论资源财力,远在徐瑛之上。

    比“福利”,徐瑛自然是比不过的。

    徐瑛被逼无奈,只能愤而拔剑。

    事关道途,岂能软弱,即便生死斗法,也不过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