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又仔细的看了一遍道:“若照书卷上的记载,飞瑶灭国的起因应该就是周先祖的秘籍。”

    夜景煜点了点头。

    “按照古籍的说法,的确是这个意思,奈何只凭这三段话,很难窥出事情的原貌。”

    “正是如此,且古籍本为后人所写,这其中有多少真假,实在难以定论。”

    贺渊将竹简重新卷好,眉宇间生出了几分忧色。

    夜景煜目光扫过,问道:“岳父可是担心飞瑶国的残留的旧部?”

    贺渊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语气沉重的说道:“确实,寻常人如何可以活这么多年月,若是飞瑶人真能做到,必非寻常百姓,千百年来的渗透,何其可怕,若人人都有那影子的能力,大周威矣。”

    夜景煜一直也在担心这件事,但他想的还是太乐观了,如今听贺渊这么一说,不仅有些毛骨悚然。

    既有如此能为,哪是寻常军队可以对付的,就连北海都要武林人士自发守护,若是普通的兵将队上这些人,无疑是以卵击石。

    而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更替,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入朝为官,考取文武功名!

    这么一想,夜景煜不由打了个寒战,他躬身抱拳,语气急促的说道:“小婿需先走一步,尽快差人反京,以应付未来之变。”

    不等贺渊说话,人已展开身形,直奔城外,去寻殷行云。

    与此同时,清徽已出现在了一个破落的道观中。

    “弟子参见师父。”

    天清道人转过身,语气温和的说道:“你留书来此,是为寻找清平与清安两位师兄,不知可有收获?”

    清徽垂眸说道:“并无,此事应与那眉心带孽朱的小哥有关,只是徒儿一直没能找到合适问话的机会。”

    “嗯,既然为师来了,这件事你就不必插手了,两日后你的几个师兄们便会赶至此处,届时咱们便带上那位小哥返回圣域,是非对错,便教与应天石来决断吧。”

    天清道人话音刚落,便见一颗流星从天空划下,拖着长长的尾光,片刻便消失在了成黑如墨的天际之中。

    他心有所感,掐指算了卦,消瘦的脸上闪出了一丝凝重。

    “师父可有看出什么?”

    清徽躬身问。

    天清道人拧着花白的眉头说道:“魁星犯斗血刃出,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世间恐有大卷。”

    清徽抬头看了一眼天,点头道:“血刃星的确不是好的星象,只是咱们圣域向来不理人间俗事,师父不必忧心。”

    天清道人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若人在圣域,外边之事自然不必理会,既然入世,又如何能治人间疾苦于不顾。”

    清徽恭敬的问:“那师父是准备,在这里留些日子了?”

    天清道人喟叹道:“那位姓夜的小公子说的也没错,我们一直自诩站在云端,根本不知人间疾苦,又有何资格去评判他人。”

    清徽长身一揖。

    “师父说的有理,弟子必追随师父左右,遵师令而行。”

    他的目光清澈平淡,面色平和,天清道人一眼扫过,慈爱一笑。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