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
殷青璇低呼了一声，此情此景，也惊她的双眼大睁，面无血色。
不久之前，这老头还意气风发，约好了来日再见，不想，再见之日，竟成了永别。
早知如此，宁愿此生不见。
肖银环等人也透过夜景煜矮下的身子，见到了这骇人的一幕，只觉眼前发黑，险些摔倒，花芊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掌印！”
肖银环一把推开了花芊，跌跌撞撞地奔到了肖阁主的身前。
“父亲，父亲啊！”
这一辈子，肖阁主向来整洁，何时有过如此狼狈的模样。
看着那染血的胡须，以及全身浸透的血污，肖银环心如刀割，痛的不能自已。
她与肖阁主虽然没有半分血缘，却胜过亲生的父女，肖阁主对她向来都是疼爱有加，倾囊相授。
北海已灭，她终于不用再苦练琴法，此生只想尽孝膝下，以报老爷子的养育之恩，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战，竟成了永别！
身后，一众弟子尽皆跪下，泣不成声。
殷行云站在人群之中，朝殷青璇无声的张了张嘴，继而双膝一沉，也跪了下来。
夜景煜已踉跄着站起，一把将肖阁主抱在了怀中。
“璇儿，快拿灵泉水，快给外公喝一些。”
“好。”
殷青璇颤抖着拿出水，却怎么也灌不进肖阁主的口中。
灵泉不断洒出，肖阁主身前的衣服颜色，霎时又深了几分。
夜景煜更是催动了全身的内力，尽数灌到了肖阁主的体内，一时间竟引天地变色，白日化出了星辰，然而，肖阁主依然没有呼吸的迹象。
夜景澜与贺藏锋等人也来到了近前，刘思君出手如电，在肖阁主头顶和胸口分别插了几根银针。
三息之后，他摇了摇头。
“各位节哀吧，这位老人家已经去了。”
肖银环只觉喉咙一热，一口血喷了出来。
“肖掌印。”
“娘！”
殷青璇将剩下的灵泉水，灌入了肖银环的口中。
肖银环清醒过来，不禁伏地痛哭，声音悲戚的声音，让闻者伤心。
夜景澜已将夜景煜强行拉开。
“大哥，肖阁主已经去了，你就算把全身的功力都给他，也没有用，人死不能复生。”
夜景煜也知道肖阁主救不回来了，不由仰天长啸，如同夜莺泣血，声声皆是哀鸣。
所有人也同样都在盼着奇迹发生，然而，并没有这人世间哪有那么多奇迹。
确定肖阁主的死讯，众人悲声一片，长跪不起，泣不成声。
一代传奇，就此落幕，是英雄迟暮，亦是时代悲歌！
天色将暮之际，众人强打精神，准备料理肖阁主的后事，这时，殷青璇才看到跪在人群中的殷行云。
“大哥，你为何会在此处？”
殷行云叹息一声，将众人来此的缘由说了一遍。
“说到底，是我害死了肖阁主。”
殷青璇听后亦是心绪难平，她红着双眼，哽咽的说道：“不是你，是我，若非我对皇上奏了忘忧曲，你和父亲便不用牵离京城，也就不会生出如此多的事端。”
夜景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莫要把责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揽，要怪就怪那利欲熏心的韩长老，若非是他，你我夫妻，何至于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