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
“本小王也去。”
森田王爷回过头,立即关切的问道。
“你已经去过一次了,他们会不会认出你?”
说话的正是森田王爷的儿子,森田皮燕子。
他勾了一下唇角,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这一回我会暂时换个形象,保证他们认不出我,你们速去找人吧。”
森田王爷道:“有你出马,本王自然放心,我这就去寻人,越快出发越好。”
其他两个将领也纷纷点头,他们都很看好森田皮燕子。
与此同时,送信的逍遥宗弟子,也已来到了京城。
醉红院在京城颇有名气,逍遥宗的弟子并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此处。
他亮出了信物,大茶壶赶紧将他引到了后院。
风二娘正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看到逍遥宗的人立即笑道:“你们宗主近日身体如何?北海之战可有结果?”
那弟子恭敬的说道:“这中间发生了不少事,风老板看信便知。”
风二娘风情万种的招了招手。
“拿来吧。”
她伸出了纤细的手指,拆开了漆封,将那册竹简拿了出来,一看之下不由眉头紧皱。
想不到这段日子,逍遥宗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再看到最后,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若崔玉说的是真,殷青璇就是大姐的孩子没错了。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殷青璇定然会被他们带回紫府金阁,想到大姐当年费尽心思,将这襁褓中的小丫头带出来,交给了殷家夫人,便是希望她能平安顺遂,过此一生。
风二娘前去拜见殷夫人,亦是聊表谢意,她哭的也并非是殷夫人,而是她那被困在风刃崖的苦命大姐。
遥想她们姐妹四人,当年在十里桃林义结金兰,唱歌谱曲,饮酒做诗,是何等的惬意自在,而今日,二姐惨死,只剩下她们三人。
回忆往昔,风二娘眼角微红。
若非是崔玉,大姐的事根本不会暴露,如今她又发现了殷青璇,不知写这封信到底是何居心?
不行,她必须得前往北海,说什么也不能让小丫头落入那些人的手中。
“信我已经收到了,多谢崔宗主挂念,小兄弟长途跋涉,想必也累了,我这就安排两个姑娘,给你解解乏。”
那弟子忙后退了一步。
“多谢风老板,我还有事要办,必须马上赶回北海,风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了。”
“这就走了吗?不多留留?”
风二娘一脸笑容的看着他。
弟子赶紧低头。
“告辞了。”
看着他的背影,风二娘眼眸微眯。
旋即回过身,对大茶壶吩咐道:“马上去给我准备一套换洗的衣服和银子,再去找一辆马车。”
大茶壶小心翼翼地问:“风二娘要出门吗?”
风二娘点了点头。
“嗯,我去拜访一个好友,几日便回。”
一个时辰后,风二娘从后门离开了醉红院,马车径直奔向城门。
风二娘离开之际,殷行云正带着梁首座赶回盛家。
一刻钟前,宝勒尔忽然腹痛不止,殷布雨连找了两个郎中,都说有滑胎之相,苏明兰顿时慌了手脚。
这可是殷家的第一个孙子,说什么都不能有事,赶紧让殷行云去找梁太医。
眼见宝勒尔疼得脸色发白,殷行云也慌乱不已,立刻骑马进宫。
夜湛得知后,立即让梁首座出宫诊治,两人快马加鞭来到殷家,宝勒尔已近昏迷。
梁太医赶紧拿出药箱,过去诊脉。
确实是滑胎之象,但却和普通的不太一样。
宝勒尔的脉象既不虚浮,气血亦无亏损,身体十分健康,在这种情况之下,根本不可能滑胎,这究竟是何原因?
“梁太医,宝勒尔到底怎么样?”
殷行云急问。
之前一直都好好的,并没有什么征兆,且两人也没有行房,更没让宝勒尔干什么重活,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苏明兰也急的紧攥着手绢。
殷家的铺子已经开业,生意十分不错,殷家父子也颇受皇上倚重,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就只等着抱孙子了,不想竟然发生了这种事,苏明兰又急又自责。
这阵子她都把心思扑在了铺子上,定势对江乌的小公主照顾的太少了。
梁首座沉吟了半晌道:“少夫人的脉象十分怪异,身子健康硬朗,本不该出现滑胎之象,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摧动她的肉胎,老夫先开一剂药,服用试试,若能见效,自然是好事,若不能,恐怕就需另请高明了。”
老太医的话,让众人心里拔凉。
在京中,他可是数一数二的歧黄高手,若他都无能为力,那还有谁能救宝勒尔。
可眼下不论什么办法都得试试,殷行云拿到药方,立刻出去抓药,回来的时候,宝勒尔已彻底昏迷了。
殷紫洛与嫂子关系很好,眼见她牙关紧闭,双眼不睁,脸色更是青白一片,不由低低的啜泣了起来。
“娘,嫂子不会有事吧?”
苏明兰声音颤抖的说道:“不会的,你嫂子温柔善良,老天爷一定不会如此待她。”
殷布雨也说道:“没错,吉人自有天相,嫂子一定会健健康康醒过来的。”
“我先给她喂些药试试。”
殷行云将人扶起,宝勒尔却是牙关紧闭,殷红色的鲜血,已从裙下流淌而出。
殷紫洛惊叫了一声。
“嫂子出血了。”
苏明兰煞时冒出了汗。
“宝勒尔,宝勒尔,你快醒醒啊!”
殷行云更是急得双目赤红,硬将宝勒尔的小嘴掰开,将药灌了进去。
奈何她已没有知觉,药汁顺着嘴角流出,衣襟瞬间就湿了。
殷行云的手顿时颤抖了一下。
“布雨,大妹留的泉水还有吗?”
殷布雨道:“这阵子家里吃用都是大妹留下的水,前天就已经没了。”
殷行云手指一紧。
“连一碗都没有了吗?”
殷布雨低着头道:“真没了,大哥。”
殷行云咬了一下钢牙。
“你们看着宝勒尔,我再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