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就这么算了?

    哪怕腥风血雨,也得有个说法。

    很快,他走出小院,踏上通往山下的路。

    为避人耳目,他未走正路,选了条林间小道。

    小道幽静,两旁古木林立,秋风扫过,红色枯叶簌簌而落。

    无形间,多了一分萧瑟与悲壮。

    谁言天公不好客,漫天红叶送一人。

    ……

    七峰。

    某座雄伟大殿。

    “李坤三人死了?死前与陈萧见过面?”

    徐镇海高坐正中,鎏金桌案上摆满了灵茶,仙果,肉干,美酒,身边雄山破云鼎中安神香缓缓而燃,弥漫醉人幽香,他却无心享受,脸色愠怒。

    刚才有人禀报李坤几人将陈萧带至后山,他担心陈萧也被弄死,事态扩大,连忙派人前去阻止。

    可到了那边,他的人发现山洞被烧了,里面除了骨灰,什么都没有。

    直到这时,他还以为是李坤把陈萧杀了,头痛该如何善后。

    但此刻,魂牌殿的人说,李坤三人的魂牌碎了。

    这把他给惊到了。

    那个陈萧只是个刚入府的新生,且是野生,又被人称作病狗。

    他被李坤几个凶狠如豺狼的老生带走,理应凶多吉少。

    结果,他没事,李坤几个死了!

    谁敢信?

    “峰主,如此光明正大杀我峰的人,这个陈萧必须死!”

    “没错,不管是府规,还是脸面,我们都不能坐视不理。”

    几名教习怒道。

    小小九峰,竟敢杀他们的人!

    “证据呢?”徐镇海冷着脸道。

    先前魏人杰来问他要人,他心里知道那叫阿武的少年八成就是李坤,万子昂弄死的,但他选择包庇,一句没有证据将人打发了。

    此刻,他去九峰要人,拿不出证据,难道魏人杰会交人?

    “峰主,我七峰找九峰要人,何需证据?他们难道敢不给?”一名生性暴躁的教习道。

    “魏人杰什么脾气你不知道?他会给就奇了!况且,那个陈萧不简单,能请动府主替他夺取仙籍名额,必定来历不凡!我们不能动他。”徐镇海道。

    李坤,万子昂是什么人,他清楚,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只不过两人机灵,从不惹惹不起的人,也知道打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这次李坤居然去招惹萧尘!

    属于自取死道!

    那种关系户是能轻易动的吗?

    他也不想想,人家能请动府主出面夺取仙籍名额,这样的人,背景有多硬?

    “可峰主,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一名教习不甘心。

    “不算了能如何?有些人我也不愿轻易得罪!”

    一众教习沉默。

    七峰这些年一直将九峰压得死死的,说高高在上不为过。

    想不到今日居然如此憋屈!

    “报,九峰弟子陈萧求见!”

    一名护卫慌忙来报。

    “陈萧?我们不去找他,他还敢自己送上门?”

    “这是在向我七峰示威吗?”

    几名教习怒了。

    杀了他们的人,还敢登门求见。

    徐镇海脸色也阴沉下来:“轰走,不见。”

    “轰了,拦不住!”

    众人脸色骤变。

    拦不住?

    这意思,萧尘还想硬闯他七峰?

    “什么意思?”徐镇海从鎏金大椅上站了起来,目光渐渐凌厉。

    “他…他说,他要见万子昂为阿武讨一个公道,若避而不见,他要闯山!”护卫声音发颤。

    众教习蓦地睁大圆睁,震撼无言。

    闯山?

    陈萧区区一个新生,竟要单挑七峰所有年轻一代。

    按学府规矩,面对闯山者,相差五岁内,都可以上。

    萧尘今年十八,若闯山,二十三岁以内的老生都能上。

    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力挑七峰半个年轻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