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闪耀着清澈的愚蠢啊!”
白长生感叹道。
“原来你真的是小王集的人呢!”
那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在猴尊者那里见过,并且被白长生故意放走的李颖。
此刻,这位曾经稳重的姑娘已不见踪影。衣衫褴褛,破烂不堪的衣物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似被无数利物撕扯过一般。
原本整齐利落的马尾辫如今也散乱地垂落在她的肩头,与那脏兮兮、乱糟糟的面容相互映衬着。
眼神里,昔日的光芒早已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瞬间闪过的深深恐惧。
白长生深吸一口气,然后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门锁,体内强大的元气瞬间喷涌而出汇聚于掌心。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看似坚不可摧的门锁竟如同脆弱的豆腐般不堪一击,被他轻而易举地捏成碎片。
紧接着,白长生顺手推开眼前这扇紧闭的铁门,伴随着阵阵“吱嘎嘎”声响起,这扇铁门缓缓开启,并发出一阵异常尖锐刺耳、清晰可闻的噪音。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传入李颖耳中,令本就神经紧绷的她不禁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又用力蜷缩起身子。然而与此同时,她那双眼眸却并未流露出丝毫惧意,反而十分坚定且倔强地斜向门口望去。
“你好!又见面了!”
白长生挥了挥手。
掏出手机,将手电筒模式打开,放在自己的下巴上。
“猴尊者托我给你带句话……”
“何金银马上就到最虚弱的时候了,先杀了他,我的命你们什么时候取都行!”
李颖大声的吼道。
“真没意思!看来你是认出我来了!”
白长生失望的将手电照向李颖,向前两步,将李颖手上的手铐和脚链像捏豆腐一样的再次捏开。
李颖没有第一时间活动手脚,挺身而起,抓住白长生的双肩,双目圆睁,眼白血红,歇斯底里的叫着:
“真人!杀了何金银!杀了他!”
白长生皱皱眉,轻轻的将李颖那看似疯狂,实则无力的双手从肩膀上摘下。这姑娘全身的气脉,已经被人强行的破坏斩断,再无一丝一毫的元气。
“为什么?”
白长生轻轻的问道。
“因为现在,只有你有能力杀了他啊!”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让我杀了他?”
“为什么?喝哈哈哈……”
听清楚白长生的问题,李颖呆了一下,随即疯狂的笑了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
“因为归一宗,原本应该是我的,哈哈哈哈……”
也许是过于激烈的笑声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李颖的笑声逐渐奸变小,眼神开始变得悲伤,抽泣,泣不成声。
“等等,我记得,何金银应该快一百六十岁了吧?”
白长生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而你,不过二十岁左右……”
“我父亲是原来归一宗的宗主,差不多快一百五十岁才有的我。”
李颖解释道。
看来你父亲也不是什么好鸟,修炼也不咋地,快一百五十岁了还没进入筑基后期,还在沾花惹草。白长生默默的想道。
“而何金银,当时被我父亲称为兄弟的人,却在背后狠狠的捅了他一刀!在我八岁的时候,将我父亲杀死!”
李颖咬紧了牙,恶狠狠的说道:
“然后,他霸占了元祖,修为突飞猛进。而这一切,原本应该都是我的!”
“说得很凄惨!可以理解!”白长生听闻,拍了拍手,眼神锐利了起来。
“可是,鄙人有一事不明。”
“为何,他会留你在这世上?”
那冷冰冰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李颖,让她不禁浑身一颤,原本癫狂的神情也稍稍收敛了一些。然而不过片刻功夫,她便又挺直了脖颈,毫不示弱地对白长生怒目而视,嘴唇紧紧抿起,一副坚决不肯开口回答问题的模样。
“骗我?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白长生背起了手,冷冷的说道。
“我说得都是真的!”
李颖也冷冷的说,眼中存着死志。
端详了一下,白长生可以确定,这姑娘并没有说谎。
看看时间不早,白长生站起身来,转身向外走去。
“不说也无妨,你先好好在这里呆着吧,我去将何金银干掉!”
说到这里,白长生顿了顿:
“修士的战斗你明白,波及范围甚广,如果你能有幸逃过这一劫,我再亲手送你上路!”
不管李颖脸上是什么复杂的表情,听没听见,说完这番话,白长生的身影已经来到了院子里。
狂风已经变得小了一些,天上的云层也变得更加浓厚了起来,隐隐约约的露出悬球一样的云朵。
雷声阵阵,闪电一丝接一丝的出没,将黑暗的天空刷的雪白。
古堡中心的区域,是一个小广场,此时,已经被浓缩的云雾包围了起来。
云雾不停的旋转、滚动,闪耀着弧光。
孤光逐渐的变大,隐隐有和天上的雷电连接的趋势。
白长生站在墙头,端详着这熟悉的场景,脑海中却是自己年轻时所经历的一样的场景。
这得证金丹大道时,所经历的雷劫,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还真是熟悉呢!
白长生感叹着,不对,却又不熟悉。
这雷劫并不完全一样!
白长生紧紧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小广场,只见广场四周站着七八个身穿紫色衣服的弟子,神情严肃而又紧张,目光全都集中在小广场中央那团正在不断汇聚的云雾之上。
这些弟子们有的紧握手中武器,似乎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有的则闭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默默祈祷着什么。
整个场面气氛凝重,让人感受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之感。
云雾再次收缩,露出了丝丝银光。
这便是白长生觉得不对的地方了。
大约五分钟左右,等云雾继续收缩后,那丝丝的银光连成了一片。
“这特么是哪个天才的头脑想出来的啊!?”白长生哑然失笑。
此时,他已经将那片银光看得清清楚楚。
那竟然是一个法拉第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