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们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我的包有些微动。
打开一看,大灰呼吸均匀,睡的正香。
不过我发现它的嘴角掉了一块毛,露出的皮肤也有些血肉模糊。
都这样了它还能睡着,真佩服它的心大。
“大灰?大灰?”
叫了两声,大灰没有一点反应,我急忙将它从背包里抱出来。
这一抱之下,发现大灰的肚皮下有一条长长的像是被火灼烧的印子,皮肤上还往外冒着血水。
“八爷,你快过来看看!”
八爷闻声飞了过来,它仔细检查了一番后,问包子有没有带药?
已经躺床上的包子将手伸进了裤裆里,摸了一阵后掏出一个正方形的纸包。
“给大灰抹上吧,不留疤,省得它以后着女朋友被人家嫌弃,我先睡觉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没劲。”
我接过药包,将里面的粉末涂在大灰得肚皮上和嘴角。
可能有点疼,大灰悠悠得睁开眼睛,看到是我们之后,它又安心的把眼睛闭上了。
“上好药就不用管它了,许多动物的身体结构与人类不同,它们最好的疗伤方式就是睡觉。”
吴老二说完,我也给大灰上好了药,然后将它重新放回背包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它的伤应该是被火灼伤的,真不知道它用什么方法放的火,看上去挺让人心疼的。”
我摸了摸大灰的脑袋,这家伙不负众望,完成了我交给它的任务。
等它醒过来,一定要奖励它两个鸡腿。
这一夜,警笛声呼啸不停,我问吴老二东西藏稳妥了吗?
他翻了一个身,告诉我该睡觉就好好睡觉。
我这一夜都没睡死,就害怕警察突然闯进来将我们都带走。
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并且梦到秃头猪拖着烧焦得尸体来向我索命。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一阵敲门声,将我惊醒,醒来时发现已经是一身冷汗。
“吴果哥,你们醒了吗?”
是何南的声音,我松了口气。
“何南,怎么了?”
我一边问一边下床给他开门,门打开以后,只见何南依旧挎着一个筐,但筐里放着的是纸钱。
“吴果哥,今天我们要去祭奠一下我爹去,早饭我娘已经给你们做好了,你们趁热吃。”
我点点头,问他墓地远不远。
“不远,就在我自己家的田里。”
我哦了一声,让他快去吧,此时吴老二他们陆续醒来,包子问何南,这一夜警笛响个不停,到底咋回事?”
何南叹了口气,说朱村长的小舅子始终怀疑朱村长的死有蹊跷,几十个警察忙活了大半夜,也不知道查出什么结果了。
田启文伸了个懒腰,说就算有线索,大火也烧的毛都不剩,他们可真有精力。
何南嘿嘿一笑,便跟我们告别了。
等何南走后,包子穿好衣服拉着我往外走。
“干啥去?”
“看看昨天的事故现场,还有,秃头猪应该也得吃席了,咱们中午蹭个席。”
“你俩等等我。”
闫川快速穿好衣服,要跟我和包子一同前往。
还没走到秃头猪的家,只见一群年龄稍大些的老年人聚在一起,说着昨晚的火灾。
“我跟你们说,这都是老天安排的。你们想想,这火早不烧晚不烧,偏偏等他喝多的时候烧,那不是明摆着老天爷想让他死吗?”
“我说孔老林,你可小点声,让朱大奎的小舅子听到了,小心把你抓派出所里坐老虎凳。”
“我怕他?我……”
看到我们靠近,几个老人很默契的转移了话题。
“你家早上吃的啥?”
“红芋稀饭。”
“我也是。”
走了没几步,又见成群的村民坐在一起,其中一人说道:
“警察调查了一晚上,也没见他们说出个一二三,你说要是普通人,他们能这么上心?”
“你想的美,指望他们给你办事,等着吧。”
到了秃头猪的家前,被火烧的漆黑的房子前摆上了灵堂。
但是过来帮忙的人很少,能来帮忙的应该都是秃头猪的亲戚。
这场景,正应了那句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秃头猪的所作所为,算是把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就连死,都没有人来吊唁。
“走吧,没啥好看的,席也吃不成了,果子要是觉得凄惨,去给他跪下磕几个头去。”
“我磕他奶奶个哨子。”
转了一圈后,吴老二说也差不多该启程了,我问他去哪,他说回家。
我有些疑惑,回家?回曹州?夜郎古国不找了?
“我的意思是我和你田叔回家,至于你们就是想去哪去哪了。”
我咧嘴看着吴老二,问他什么意思。
“那几件东西已经够了,下一个地点也不一定能找到夜郎古国,人呢,要学会知足,而且有时候吧,你往往想寻找什么东西,它就不会出现,等你不寻找了,它自然而然就出现在你面前。”
我一阵无语,来的时候就感觉吴老二不靠谱,没想到他还真的半途而废了。
我转头看向包子和闫川,问他俩什么意见。
包子耸耸肩,说他无所谓,不过吴叔的话说的挺有道理。
这家伙也明显是想打退堂鼓。
闫川挠挠头,说李伯让我跟着你,你走哪我去哪就是了。
“八爷,你呢?”
八爷抬头望天,说大灰受伤了,最好是回去让它好好休养。
好家伙,搞了半天就闫川一个铁杆追随者。
我沉吟了一下说道:
“那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和闫川去普安转一圈,没啥有用的线索再回去。”
吴老二点点头,说压根就没想着让我回去。
“好男儿志在四方,趁年轻多走走,多经历经历,对自己以后的发展也有帮助。”
我撇撇嘴,他这是把我散养惯了。
回到何南家,他们母子四人已经回来了。
郝香莲杀了一只大公鸡,中午的伙食,吃鸡。
本来我们想着马上就走的,架不住何南的挽留。
趁郝香莲做饭的空隙,何南把我叫到院子里。
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何南突然对着我跪了下来。
“吴果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