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一步三回头,走到街口,一个闪身进了一条窄巷。
薄渊看了看四周,巷尾墙外有一棵高大的榆树,他走过去爬上树枝,就见巷子里有三人正在争执。
“你…你们别太过分,此事捅出去,你两个也没好果子吃。”胡祥气得语无伦次,这两个人贪得无厌,拿此事要挟他月余,担惊受怕的日子他也过够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胡祥,兄弟们对你够仗义了,你要我们干的事,我们也干了,只是向你讨些利息,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就是就是,要不是我们帮你放火,你能得那秦二公子的器重吗?总不能兄弟为你冲锋陷阵,你对兄弟见死不救吧。”
“你们算哪门子的兄弟,我警告你们,把嘴闭紧了,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胡祥说完,扔下那张银票就走了。
其中一人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放进怀里。
“嘁,得意个什么劲,不就是秦府的一条狗嘛。”
“行了,咱们别再找他了,那秦相可得罪不起,真逼急了,死的就是咱俩。”另外一人担忧的说。
“怕什么,他们的手也干净不到那去,走走走,赶紧喝酒去,晚上好好庆祝一下,这几天可憋死我了。”说完二人也离开了。
看着二人走远,薄渊从树上跳下来,看来他还是低估了秦风,原以为他不敢对他下手的。现在看来,不愧是秦相的儿子,真是老鼠儿子会打洞,真当他是软柿子捏了。得想个办法,弄不死他,也得恶心他一下。
杨子宸担心的攥着绑在纸包上的绳子,伸长脖子的四处张望,看见薄渊回来,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孙子干嘛呢?”
薄渊不想告诉他之前的事,随口说道:“他估计缺钱了,典当东西呢。”
“咦,听说他那姨娘是郸州富商之女,家中做的是船运的买卖,怎么会缺钱呢?”
薄渊白了他一眼,四书五经记不住一句完整的,八卦传闻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管他呢,赶紧回去吧,一会儿母亲该担心了。”
回到家,薄渊寻来卫英,告诉他纵火的二人,应该在西大街那边的赌坊附近,让他带着马夫一同去认一认,要是找到了先别声张,回来禀他。
傍晚卫英才从外面回来,已经找到两人,还跟着他们摸到了两人在城中的住处。
薄渊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看来得去看看那老头了。
第二日是农历小年,家中厨房烙了很多烧饼,薄渊让卫英装了一竹筐烧饼,套了马车,带上游莫去了城外。
城外这处庄子是他母亲的嫁妆,虽说离城中远了些,倒也算清净。
进门就看见周大爷,躺在院中的摇椅上,嘴里哼着小曲,好生惬意。
听见动静,周旺直起身子。
“哎呦,薄小爷,你总算来寻我了。”
“怎么,在这住的不舒坦?”见周旺起身,薄渊走过去躺在摇椅上,摇啊摇,是挺舒服的,一会儿搬走。
“哪里的话,身体倍儿棒,吃啥都香。”周旺一脸谄媚。
“小爷来是想跟你说件事。”
“您尽管吩咐。”
“我昨日碰见烧你房子的人了。”
“嗯?到底是那个王八蛋!”
“你要想亲自讨回公道,我明日就带你去。若是不愿意就罢了。”薄渊说着拎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热茶,静静的等他答复。
周旺闻言刚想说,肯定去啊,看他找到那人,不扒了他的皮才解恨,他屋里老爹老娘牌位都给烧没了。
但是又转念一想,那火应该是冲薄渊来的,他自己不去,偏偏来寻他,想来此事该没那么简单。
“薄小爷,纵使我想讨回公道,可这一把老骨头,打又打不过,我找他干啥啊,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把这大兄弟给我带上,我也好壮个胆。”说着用手指着卫英。
这老头,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
“可以,你附耳过来,你先这样然后这样,明白了吗?”薄渊说完斜眼看他。
“明白明白。”
“恩,那就走吧。”说着起身,带着周旺众人回了将军府。
次日晌午,吃过午饭,游莫把一早换好的半袋碎银给了周旺,心疼万分得说,“你省着点用,办完事赶紧回来,剩下的银子记得还给我。”
周旺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差不多有一百多两,脸上笑开了花。
“您就放心吧,这点小事小老儿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说完跟着卫英美滋滋的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