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瑜禾飞出一脚,把邓西踹倒在地,刀子哐当落地。她上前,踩住邓西的胸口,掏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旁边拿着工具上牌照的师傅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疼得趴在车上喘气的宋砚秋,举起锤子走到邓西面前,“你去看着伤者,我看着这个杀人犯!别让他跑了!”
邓西躺在地上,冲骆瑜禾咧嘴笑,“我跟你闹着玩儿的!就想吓你一跳!”
胖师傅挥了挥手中的锤子,“你闹着玩拿刀扎人呀变态!”
骆瑜禾扭头看一眼宋砚秋,冲胖师傅微微一笑,“那麻烦你了!”
胖师傅上前压在邓西身上,“你放心!他跑不了!”
骆瑜禾转身走到宋砚秋面前,扶着他,“你能站得住吧你的伤口应该没事儿!”她扭看一眼刀尖上的血迹,“不深,又不是要害。不过,是要确认一下稳妥。”
宋砚秋咬牙强忍疼痛,腮边青筋暴起,哈了口气,“没事儿!但是,站不住,腿软!”
骆瑜禾出于道义,强忍着没笑,“害怕还逞什么英雄!”她话虽如此,拉着宋砚秋的胳膊,让他转了身,背靠车身,扯过他的外套,就见白衬衣的左肩已经血红一片。
她伸手沿着伤口往左下侧按了按,“按这里别动,一会儿救护车就到!”
宋砚秋仰面靠在车身上,叹气,“没有逞英雄!本能的,来不及考虑怕不怕!”
骆瑜禾侧目,“这么勇猛刚强,咋在别的事情让畏畏缩缩的”
邓西被胖师傅压得喘不过气来,用力挣扎,“你放开我!我不跑!五百多斤压死我了!警察来了,我都被你压死!呵——”
“你才五百斤!你全家都五百斤!老子二百五十斤!不多也不少!”胖师傅胳膊肘横在邓西脖子上,用力一压,愤愤不平地反驳,“敢在这里行凶!老子还是头一回见!”
邓西咳咳两声,一边蹬腿,想把人踢开,一边两手抓着胖师傅粗壮的胳膊,想让自己缓口气。
骆瑜禾看邓西脸色发红,胖师傅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邓西身上,“师傅,倒也不必贴这么紧!脖子松松,真的有可能窒息而死。”
胖师傅果然松了松。
邓西得到喘息的机会,大口呼吸。
胖师傅胳膊松懈,眼神不敢松,在邓西脸部上方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目不转睛地盯着邓西。
邓西看着他的眼,觉得怪异得很,撇过头,不看他。
胖师傅双手扳正邓西的脑袋,强行让他与自己四目相对。
乌拉乌拉的救护车声音由远及近,宋砚秋终于正面回应骆瑜禾的问题,“你直接说在对安念的事儿上就成!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挺恼火安林扬算计我的!其实当时安念反抗过,也是犹犹豫豫。肯定也知道是安林扬安排的,她也不知道该不该为利益牺牲自己。对安念本人,我不反感,甚至有些喜欢在的!但是,我在宋氏的处境注定一些事情身不由己。”
骆瑜禾还是没忍住嘲讽地一笑,“呵,哪来那么多身不由己。不过是自己贪婪,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想舍。世上哪来那么多两全其美”
救护车停下,跳下两名医务人员,推着抢救床过来。
宋砚秋忍着痛躺上去,骆瑜禾扶着床边送到救护车前,“周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让你随便利用。现在抽身还得及,就怕以为你后悔了,回首是万丈深渊。”
救护车舱门关上,呼啸而过。
骆瑜禾走到邓西面前,抬脚踢了踢,“我说过了,我不能忍你第三次。”
邓西皱皱眉头嘶了一声,胖师傅松开他,起身,继续投入到平凡的工作中。
邓西双眼使劲眨巴眨巴,确认胖师傅离开,这才双手撑地坐起来,“最近有人要害我,我觉得除了看守所,没有地方能保命。”
说完,他坐起来,拉起裤角,他的腿惨不忍睹,横七竖八都是伤疤,新旧交叠。
骆瑜禾波澜不惊,“那天电话是被人中断的吧还有你去麻醉科调换药为什么”
邓西阳光地一笑,“这都被你发现了”他一脸无辜嘟着嘴,“想陷害你就从蔡旭开始!他是你的御用麻醉师!”
好无辜的蔡旭。
骆瑜禾轻哂,“我挡了谁的路要陷害我”
邓西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呀!我不过是个小角色呀!”
警车呼啸而来,停下,跳下两个警察向这边过来。
骆瑜禾上前,说明大概情况,邓西从地上一跃而起,拍拍身后的土,冲骆瑜禾比心,然后主动上车。
有个警察把地上刀子装进密封袋,留了骆瑜禾的电话号码,然后走了。
师傅换好牌照,看着呼啸而去的警车,这才上下打量一眼骆瑜禾,“小姐姐,你刚才飞那一脚太帅了!教我。”
骆瑜禾拉开车门,抿唇笑道,“你的体重估计飞不起来!”
师傅沮丧地低头抠指甲。
骆瑜禾坐上驾驶位,降下车窗,“对了,你嘴唇发紫,去医院做个心电图血常规和肺功能检查。”
师傅眸光一亮,“你是大夫会武功的大夫是不是峨眉派”
骆瑜禾嘴角抽抽,没说话。
骆瑜禾驱车到医院,宋砚秋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没有什么关系,只需按时换药,再服用止血药物就行。
虽然宋砚秋伤得不重,但是因替她挡刀,骆瑜禾于情于理都应该照顾一下伤者,她把人送到家中,这才第一次见到宋三少的豪宅。
她把车停在别墅门口,打开车门,宋砚秋伸出手臂等人搀扶。
骆瑜禾照顾病患的念头瞬间全无,“你是肩膀中刀了,不是腿。”
宋砚秋只得下车,打开门,侧身邀请骆瑜禾进屋。
骆瑜禾站起没动,给萧洛琛打电话,说明事情缘由,这才进屋,环顾一圈,“没佣人”
宋砚秋点头,走到沙发前,哼哼着瘫下去,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
骆瑜禾有些难以置信,“这么一栋房子,没佣人”
宋砚秋再次重重地点头,“确定以及肯定,卫生我自己打扫,如果宋氏待不下去,我准备转行干家政服务。”
骆瑜禾垂眸,就见光洁如新的茶几上倒映着一个摄像头。她沿着镜头看过去,飞奔而出,只见门外花池边的树叶刷啦啦掉了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