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耀月突然下了床,蹲在床垫旁,拉开床垫上的拉锁,把手伸进去摸索着什么。李清行半个身子探出去,歪着头瞅着郁耀月,胸前的兔子头钻石项链一闪一闪的。
“找到了。”郁耀月又在地上捡起昨天穿过的裤子,从口袋里掏出李清行给他的黑卡,他小兔子一样跳上了床,献宝似的把手里的东西在床上依次排开:“这是我的定期存折,里面有40万,都是我工作这几年存的,这张是我的工资卡里面有两万多,是从年初到现在的工资、奖金和跑车帮人拉货的外快,每年年底我都会把他们存个五年的定期。”
“媳妇你这是……”李清行心里默念:是要告诉我家底吗。
“这张黑卡严焱哥说没有额度,我觉得咱们现在还年轻总得多存点,万一将来工作不太好了,也不用为了钱太为难。”
郁耀月出自底层,他从小和李清行的生活是天差地别的,李清行家里是卖滋补品的,鲍鱼、鱼翅、花胶、燕窝,从小就没断过,出道之后被晋浩宇照着,资源一直很好,就连现在和晋浩宇分手了,还能在半生剧组里混个男四。
李清行是喜欢郁耀月,也是真的想和他好好过,但带了百分之百赌的成分,他想好了再去爱一次,拥有自己的小0,自己好好宠着他,看看这次能不能走到最后。
“我不太懂黑卡是怎么存钱的,但我觉得你应该把日常花销和存钱的账户分开。”
“你想帮我管钱吗?”李清行颤抖着声音问。
“不是的。”郁耀月把自己的卡和存折还有那张黑卡都递给了李清行:“你比我有钱,这些你管着吧,咱们虽然在一起了,但我想自食其力,我给你当助理你要给我市场价的工资,也不用太偏袒我,我会快点成长为一个好助理的。”
“媳妇……”李清行知道他赌赢了。
“你又哭了,你再哭就压不了我10个了。”郁耀月轻轻拍着李清行的背。
“我有车有房也有存款,等拍完了戏咱们回北都,我让你管家。”李清行哇哇地哭着。
“哥哥,遇到你是我的荣幸。”
“媳妇,遇到你才是我的荣幸呢,我有点……”李清行呜咽着:“事多,你要是发现了别不要我。”
“你是有钱人家的小孩,金贵些也正常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主外我主内,我照顾好你,你多多给咱们攒养老钱。”郁耀月道:“你别哭了。”
“我妈说我从小就爱哭,我小名叫小雨,是奶奶起的,我一直觉得我爱哭是因为这个小名。”李清行怕再哭下去让郁耀月心烦,赶忙吸了吸鼻子道:“咱们上阿焱家蹭午饭去。”
严焱又往锅里下了两把挂面,他朝着外面正择青菜的那日苏道:“你再去拿几个西红柿,开水烫了之后,去皮。”
“几个啊?”
“大的三个,小的四五个吧。”
那日苏抱着大小共九个西红柿进了屋子。
“你怎么了?”严焱有点奇怪,那日苏今天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我又高兴又紧张。”
严焱挑眉看着他。
“我高兴是因为能和焱焱在一起,我紧张是因为开机的时间又往后挪了,我第一次正式工作,心里有些怕。”
“怕做不好还是怕工作黄了。”
“老师最近不太爱训我了,偶尔也会夸我几句,我倒是不太怕做不好了,我怕工作……”
“别怕,昨天你听清行说没,晋浩宇把自己相好的也塞进去了,郝导特别讨厌临时换演员,估计现在正带着编剧们重修剧本呢。”严焱接过那日苏手里的大的西红柿:“别在这里西红柿开会了,去院子里给我薅棵葱,再去鸡窝瞅瞅鸡下没下蛋。”
前几天严焱和那日苏去了村子里一家养鸡的大叔家买了两只已经能下蛋的小母鸡,两人都没什么养鸡的经验,就先买两只试试手,如果养活了进组的时候带两只鸡也不太麻烦。
那日苏只拿了一棵葱回来,严焱皱眉:“没下蛋吗?那个大爷说……”
“下了,我不敢拿,两只母鸡一左一右地啄我。”
“你过来看着面,等下清行他们要来吃饭,再把冰箱里的熟食切切。”严焱拿起窗台上种花的厚手套就朝着鸡窝去了,两只鸡看见有人来了准备好姿势要打架。
严焱也害怕,这两只母鸡气鼓鼓的,感觉要和他拼命。
“严焱哥。”郁耀月牵着李清行的手,站在大门外透过栅栏软软地叫着严焱。
“嘿嘿。”李清行嘿嘿一笑,脑袋上的小揪揪一晃一晃的:“阿焱你瞅,我媳妇给我梳的。”
“你们昨天过得很好呀。”严焱打趣道,果然郁耀月的耳朵又红了。
“那当然,我们睡的红床单。”李清行催促着:“阿焱快开门,我媳妇肚子饿了。”
郁耀月蹲在鸡窝前一只手往里摸,另一只手拿着个锅盖把两只母鸡脑袋困在一边:“我就只会这个笨方法,人家会拿的徒手就能取鸡蛋,动作可快了。”
郁耀月的手在鸡窝里摸着:“有四个蛋,应该是昨天和今天的。”他将鸡蛋都拿出来,有一个蛋破了个口,里面的蛋液已经没了。
“应该让母鸡自己吃了。”郁耀月说完将手里空了的蛋壳扔进了花圃做肥料。
“鸡还吃自己孩子?”李清行诧异。
“食物、水或者光照不合适了,都会让母鸡吃自己的蛋。”郁耀月转身对着严焱道:“把鸡窝放到阴面去吧,这里太晒了。”
“李清行,没你的鸡蛋了。”严焱和李清行开玩笑。
“没事,我媳妇有就成。”李清行从口袋里掏出红红绿绿的卡和存折显摆着:“你看我媳妇的家当,全交给我了。”
“你们真的是一天做了别人好几年的事情啊,那他还总叫你哥哥。”
“他说见了家长之后才能叫老公。”
“就这么喜欢他?”严焱不解地问。
“你不知道,昨天他说那红床单是他结婚用的时候,别说心了,命给他都成。”
“嘶……我的鸡皮疙瘩哗啦啦的。”严焱双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道:“好日子就得好好过,知道不?”
最后,李清行还是吃上了家养土鸡下的蛋,那日苏看严焱的碗里除了面就是菜,就把自己的鸡蛋给了严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