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但我们带回来的湖水早已经用光了,这让我不得不再去湖泊一趟。
罗伯特担心,会被人知道我们是从死亡山谷找到的湖水,毕竟不管我们多快,一定有人看到了我们。
对此我为他进行了一系列的心理疏导,首先他们就算寻着我们的方向进了死亡山谷,他们要飞下谷底也是无比艰难,毕竟我与罗伯特刚进去那里丈着的本来就是我们被强化过的身体。
在那样的情况下当我飞下去后身体的虚弱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而且里面太大了,容易迷失方向,天空不时刮的风就能把他们吹飞。
就算这些还不足以让他们送命,我想里面的一些凶残的生物也足够他们喝上一壶。
虽然我是这样向罗伯特解释的,但我清楚他们的数量多,就是用纳米来堆也能找到湖泊将湖水带回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罗伯特听了我的解释放下了心,我们连夜又进了一趟死亡山谷,与前一次不同,这次我们几乎毫不费力的就来到了湖泊,轻松的像是吃饭喝水一般。
我正打算像前次一样从背后踹一脚罗伯特的屁股,但罗伯特似乎早有准备,他突然转头看向我,眼神仿佛在说,看看看看被我抓个正着了吧。我的脚尴尬的停在半空,看着罗伯特有些不好意思。
布偶,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必须让我下到水里,但我可以自己来的,请放过我可怜的屁股吧,他遭受了太多他不应该承受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罗伯特义无反顾的进到了湖水里,熟悉的水柱升起,摩尔多皱着眉看着我。
小子,怎么就你们两个,你承诺我的人呢?
摩尔多看着我,眼里有掩盖不掉的不爽,劈头盖脸的将湖水浇透了我的全身。
我有些无语,这样的性子让我有些招架不住,如果换作是以前,我可能会破口大骂,但现在我有求于他,便耐着性子向他解释了其中的缘由。
这么说,下到这里九死一生,你们能来这儿也是因为机缘巧合,所以现在你是要告诉我你完不成我的委托么?
摩尔多,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眼神恳切的看着他,像是他忠诚的部下一般等着主帅调兵遣将。
小子,需要什么帮助说来听听。
他挑了挑眉,仿佛是站累了,躺在水柱上,撑着脑袋看我。
或许我们需要一个装湖水的器皿,毕竟这样来回折腾属实太麻烦了。
我耸了耸肩,将我的需求说给摩尔多听。
器皿?要是有能装下我湖水的器皿,我用得着天天逼着那些没开灵智的虫族不停的喝水么?
我有种摩尔多坐拥金山,却视财如土的感觉。这样的情况其实我想到了,但我听他这么说,我还是有点小小的失望。
不过,也不是毫无办法,就像塞拉将整个湖搬走一样,区区一条小湖她眨眼便能把它收起来。
摩尔多说得话很玄幻,我一点也不相信,暗自在心中为他的话做了解释,他所在的时代,本就是鬼神说最繁盛的时代,他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根本不会懂塞拉他们其实只是外星生物罢了。
在上次回去之后我便想通了一些我想不明白的问题,就像雅娜女神留下的永恒碎片,或许能看得出她们的科技非常发达,能创造出一些能量物质促使我们进化。
就好比是是电脑系统进行了升级一般,里面的原理只要是学这个的都能弄明白,所以那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但摩尔多的描述里,塞拉完全就是翻手移山填海的仙人,这么大一个湖泊一挥手就将它收起,我只感觉他在和我吹牛。
小子,你知道纳斯是什么么?
或许我的眼神里不自觉带上了怀疑,让他察觉到了,他坐了起来一副看乡巴佬的表情。
纳斯?那是什么?
我一脸不解,对于这样的东西,我翻遍了记忆也没有一点影子。
一种可以容纳万物的东西,小到衣服大到山川都可容纳其中。
是不是在里面还有个小屋,自成一个世界,有小桥流水,无数宝贝。
我瞟了他一眼,有种不想再跟傻子玩的感觉,这活脱脱是现代的小说里面写的那种,男主带空间横扫九州八荒的文。
这我不知道,毕竟我并没见过纳斯里面是什么样的,但我看到过纳斯。
摩尔多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回忆纳斯的样子,一副必须说服我相信的架势。
我也不管他,自顾自的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好几百只试管往里面灌湖水。上一次,准备的不充分,只带了几十支试管,加上找遍全身能装湖水的容器,堪堪够那两百多人一人喝上了一小口。
哦,我想起来了,小子,那东西通体黑色,可以变成许多形态,譬如项链 戒指手镯什么的,跟你手上戴的那东西很像,不过我肯定你那个不是纳斯,毕竟只有女神才有那玩意儿,而且都格外宝贝。
我看了眼我手上雅娜女神遗落下的黑色戒指,我有种奇异的预感,这玩意儿不会就是他说的那什么纳斯吧 。
哇,那么厉害,那她们是怎么用的。
他的话提起了我的兴趣,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以此获得更多关于纳斯的消息。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塞拉说需要什么基因绑定什么的,我不是很懂这个 。
我本有些惊喜的心突然就凉了一半,如果要使用这东西需要基因绑定,那在我手中这东西显然就没什么作用,就像是雅娜女神说的只能作为一个装饰品。
我有些失望装上湖水便打算离开,或许是太孤单了,摩尔多的弹性很高,不停和我讲着一些他以前的事。
没办法,我坐在湖边听他聊了一宿,不时的奉承上几句,他很开心,我们的关系也随之拉近了一些。
我借此和他提出,希望他能将湖水独立开放给我,也许我有些自私,但这样是唯一能保护我们的办法,毕竟如果纳米国派人取走了湖水,那我们几百人会变得极其危险,而我说的所有谎言也会被戳穿。
他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企图,你想要借助我的力量称霸虫族?
我考虑了再三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如果他不支持我,那我的一切都无法实现。
摩尔多,你说得没错,但我并不是想称霸虫族,我只是想让整个虫族都能发展得更快,你不想看到有一天我们航行于宇宙的画面么?
我认真的和他绘制着未来的蓝图,但显然他并不是一个十分有远见的虫族,他觉得我说得一切都像是天方夜谭。我试图让他理解什么是宇宙,我想做的事情。
小子,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凭什么要帮你?凭你给我画了个巨大的饼,那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快点从这里出去。
摩尔多显得有些不耐烦,烦躁的在水中来回的走动。
摩尔多,我向你保证,我在百年内就能让你离开这儿,或许更短。到时候我会让所有虫族都来到这里帮助你脱离湖泊。
我无法说服他,只能跟他讲他最在意的东西。
不,小子,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你真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他的话让我有些尴尬,毕竟被人毫不委婉的说出心思,确实挺让人无法接受的。
摩尔多,我认为这是双赢,如果没有我为你带话,即使我族的其他人到了这里也只会在喝了湖水后将秘密永远隐藏,毕竟谁愿意让别的族群知道这样的地方!那样你出来的时间将遥遥无期。
摩尔多这次沉思得格外的久,他像在斟酌我话里的利弊。但显然我说得非常有道理。
小子,你叫什么?想让我怎么做?
摩尔多开口的话让我松了口气,我也在赌他是否会被我的话说动心。
布偶,我的名字。摩尔多你不需要做别的,你只用将靠近这里的纳米得司们赶走就行,别让他们带走一滴这儿的湖水,当然他们要死了的话,你可以看心情给他们一点。
摩尔多头一回正视了我,询问了我的名字,这样的行为在虫族算是认同,毕竟谁会没事去问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姓名。
我跟他讲了我的意思,同为纳米得斯族,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过难看。
你真是个奇怪的虫族,布偶,你既想做统治者,又这样的优柔寡断,这样可成不了大事。
摩尔多摇了摇脑袋,他说得意思我再清楚不过,如果个别纳米到了这里,在快死的时候被救,并带着力量回去,那没有获得湖水的纳米会怎么想,一定会前赴后继的来到这里。
到那时候,摩尔多是该救不该救,如果救了,无疑是给外面的我巨大的阻力。不救,有一部分人又肯定会死在那。
我知道的摩尔多,有句古话你可能没听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没必要做得太绝,毕竟我与族群之间并没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不过是观念不同而已。
即使他们渐渐也全部变得强大,我也并不害怕,毕竟他们在成长,我也不会原地踏步。
好吧布偶,你改变了我对你的看法,希望你能早些回来。
临走时我与摩尔多的关系又好了些,或许是被我的人品征服或是什么的,他对我抱有巨大的希望。
我带着罗伯特趁着天亮前回了领地,将一大包湖水交给娜雅后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呜呜呜,洪亮的号角声惊醒了我,一列列士兵喊着口号整齐排列在我家的门口,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就被轰然撞开了。
科维尔站在最前方,手中提着一把我曾引以为傲的作品。我有些讽刺,从地上坐了起来,我现在的块头太大,站起来总是会顶着脑袋。
似乎他早收到了我变大的消息,没有一点吃惊的意思,但看到我散漫的表现,科维尔眼里有什么情绪在凝聚。。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是在谴责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冒犯了他,他凭什么觉得,我要像以往一样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我就该规规矩矩像个孙子。
我无视了他,自顾自的飞出房子,一列列士兵举着枪对着天空上的我。
我看着科维尔,向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出来说话。
娜雅看到这个情况带着几个孩子从后面的窗户背着试管离开了,科维尔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
我不知道此时我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我的心里乱七八糟的,像是许多个小人不停的在打架,一个说科维尔就是个混蛋,你该胖揍他,一个说他其实挺好的,不过是身不由己,一个又说他瞧不上你,只是把你当成小丑,一个又说,他害怕你你变强超越他的地位。
布偶,你变了。
科维尔眼神灼灼的看着我,像是想真实的确定我的变化。
我呵呵的冷笑,我觉得太过可笑了,现在的他竟然说我变了,是他先连一个解释都没有便疏远我,是他在别人面前无视我,是他让我们的关系变成这样,然后告诉我,我变了。
科维尔,你真的很可笑,我原以为你只是迫于无奈才只能将我赶出科维尔家族,我在很长一段时间还一直袒护着你。但你疏远我,剥夺我所有的权利,又舍不得我的才能,便叫别人继续打着请教我的名义从我这里获取知识,为什么?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太久了,我本以为我释怀了,但他来到我面前,那样的情绪又重新控制了我。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把他当成我最亲的人,他却什么都以利益为先。
布偶,你带给王国繁荣的同时也带来了很多危害,你的观念中有太多我不能把控的因素,就像你一样充满了未知,我甚至觉得你不是纳米得司,你只是一个占着纳米得司身体的异种。
他的话让我震惊,我一直忽略了我自己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多么的惊世骇俗,所以,跟我想的一样,他对我充满了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