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程牧的双腿上全是岳黎吐的呕吐物，那黄黄的液体已经浸湿他的双腿，甚至是里面的裤子。
就连那儿，都感觉到呕吐物的温热。
程牧觉得自己脑瓜仁都差点炸了，黑沉沉的黑眸中蕴含着风暴，手臂青筋暴起。
他弄死她算了。
车内空气骤然下降，一股让人窒息的低气压袭来，还带着毁灭性的寒霜，在岳黎头顶盘旋。
岳黎只觉得浑身一冷，内心直呼，完了。
“骚瑞，骚瑞，骚瑞。”岳黎顺手拿起旁边的帕子试图抹除证据。
下一秒，岳黎的手腕就被一只大掌狠狠捏住，程牧的双目几乎要喷火了，他一字一顿道，“你拿的是我的衣服。”
岳黎猛然抬头对上那冷冷的视线，又恍然间看手里拿着一件黑色外套。
啊这！？
岳黎微微张唇，脸上有一丝尴尬闪过，顶着程牧可怕的视线，她轻轻将外套放在旁边。
“额，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岳黎有些哭笑不得。
程牧没有说话，就死死盯着她。
那眼神虽然没有杀意，但看得岳黎心里发毛。
总感觉下一秒，程牧就会捏爆她的头。
可是，她不想死啊！岳黎眼珠转了转，试探道，“要，要不，你吐回来？”
说着，拉了拉衣服下摆，“来吧，你吐吧。”
程牧闭上眼缓了一会，松开岳黎的手腕，捏了捏眉心，冷冷道，“下车。”
岳黎二话不说解开安全带就打开车门。
程牧随即也下了车，等他站到岳黎面前，岳黎才知道，程牧的双腿有多狼狈。
她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的腿，看着上面的黄色污渍，视线逐渐上移，那的污渍更多。
她的脸忽然有些滚烫，哦天，她吐到人家那个位置了。
怪不得生那么大气。
“你眼睛不要了？”头顶的嗓音隐隐带着怒火。
岳黎仓皇的挪开视线，耳尖红得滴血。
咦，她看见明显的轮廓了。
程牧眯了眯眼，缓缓吐出，“女孩子家家的，不嫌害臊。”
这话让岳黎不满意了，又不是她想看的，是眼睛不听使唤要看的。
她当即要反驳，外面就传来丧尸的响动声。
程牧将车收进空间看了一眼岳黎，然后扔了一个黑色的珠子在外面，“跟上。”
岳黎好奇的向外面看去，忽然间丧尸的嘶吼声消失了。
是道具。
他们所处的一楼是商铺，楼上十几层是宾馆。
她跟着程牧上了楼。
每层楼的那些房间，门全是坏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门是好的，结果程牧不让她进去。
“你守在门口，不许进来。”
她刚要问原因，就看见程牧手里出现一套崭新的衣服。
岳黎就懂了，感情是上楼来换衣服啊。
哒哒哒，
头顶有一阵脚步声响起，岳黎整个人一僵，楼上有丧尸。
再仔细一听，脚步声没有那么沉重。
忽然，楼梯间也回荡细小的脚步声。
岳黎才惊觉，是玩家。
她左右环顾一圈，咬牙推门而入，就看到赤裸裸的一双大长腿和花翘臀。
岳黎有些愣怔看着那花四角裤，她没想到像程牧这样的人喜欢穿花里胡哨的底裤。
可是，她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花四角裤
程牧听到动静，转过身来，他的脸刷的黑了。
“出去。”他忍住怒意低吼道。
岳黎匆忙扫了他一眼，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反手将门紧紧关上。
程牧看着她的动作，怒火中烧，拿起衣服挡在前面。
“滚出去！”
“哎呀，你别叫了，又没有看光，外面有玩家。”岳黎把耳朵贴在门上。
“几个玩家就让你吓破胆了？”身后是程牧带着一丝嘲讽的声音。
岳黎回头瞪他，“就怕，怎样？”
她这叫猥琐发育，不是，是苟。
总之，她还是决定少和玩家碰面。万一又像遇到的那些玩家又是麻烦。
果然外面的走廊上传来动静和几个玩家的对话声。
“是不是听错了？这里没有动静啊。”
“先看看吧，万一是丧尸呢。”
脚步声渐渐靠近又突然顿住，“算了，要去你自己去，好不容易休息一下，我可不想再累死累活的继续跑了。”
“……”
脚步声远去，
“哎，等等我。”
呼，岳黎松了一口气。
回头时，程牧已经穿好裤子了，只是脸色很臭，那眼神恨不得剜了她。
岳黎瘪瘪嘴，低声嘟囔，“不就看了一下屁股嘛，又不是光的。”
“你说什么？”程牧眯了眯眼，语气听不出情绪变化。
“我说，你这样的我看得多了，也没见那些男人像你一样还恼了。再说了，我又不是故意看的。”岳黎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但也是实话。
在泳池可不就是这样吗？而且刚刚进来时，程牧还穿着上衣呢。
泳池的那些男人只是穿着绷紧的泳裤，还有些穿三角裤的。
所以，在岳黎看来，就看到程牧穿着四角裤的屁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知，听岳黎这么一说，程牧直接气笑了。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靠近岳黎，以绝对的身高优势逼向她，视线牢牢锁定她。
就在岳黎差点绷不住情绪拿出斧头砍他时，便听见程牧一字一顿道，“哼，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嗯？他这话什么意思，岳黎暗想。
程牧盯着岳黎的脸，女孩的脸还透着薄红，一双水润的眼睛直直对视他，她眼底的情绪皆被他一览无余。
已经没有当初他所见的恐惧害怕，警惕倒是一直在。
程牧眸中划过一道暗光，“不过……今日我记下了。”
岳黎直接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她听明白了，程牧在表示记仇，
记就记吧。
她无所谓，她还记着仇呢。
十分钟后，
“走吧，丧尸快包围这栋楼了。”程牧说着手中突然一把漆黑如墨的唐刀。
岳黎透过窗户往下望去，距离这栋楼的五十米的所有街道。
站着密密麻麻的丧尸，它们静静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视线逐渐收回一些，只见地面一颗珠子散发淡淡红光。
“是，是道具要失效了吗？”
程牧也不点头也不回答，径直打开门出去了。
谁知在楼梯间就被突然出现的三个玩家拦住。
“呵，我就说嘛，这一定有玩家。”
“喂，你们两个，把身上的道具交出来，否则哥几个打断你们的腿。”
三个玩家拿着武器蛮横道，他们把楼梯堵得死死。
所以，玩家真的非要自相残杀吗？
岳黎闭了闭眼，拿出斧头就砍过去，“好狗不挡道，滚开。”
那三个玩家被岳黎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匆忙躲开。
他们对视一眼，“既然如此，就别怪哥几个心狠了。”
拿出武器就兴奋的冲来。
血雾在刀刃下绽放。
几声惨叫响起，那三个人就倒在地上捂着鲜血淋漓的断臂痛呼着。
岳黎高举着斧头一动不动，怔怔看着程牧拿着纸巾擦拭唐刀上的血迹。
好快的速度。
这程牧是变态吗？
程牧淡淡瞥了她一眼，抬脚跨过脚下的人，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岳黎急忙跟上，谁知下一秒，她的脚就被一只血手拉住，那人一脸狰狞，“救救我，否则你别想走。”
“放开。”
岳黎抬起另一脚去踹他。
他给他同伴使眼色，那两个人忍着痛，一起抓住岳黎另一只脚腕。
“救我们，我们死了，游戏也会抹杀你们的。”
他们刚刚被男人出其不意砍断右手，外面那么多丧尸，出去他们必死无疑。
可他们不想死，就算要死，也要拉一个垫背。
“哼，你们敢拦路就应该知道，你们死了游戏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否则也不会只说打断我们的腿，
原来人人都会钻游戏漏洞啊。
岳黎嘴角露出冷笑，拿着斧头落到他们的手腕上，“确定不松手吗？”
脚腕有些痛。
看来他们真的打算当无臂勇者。
一片血光在岳黎眼前炸开，她嫌弃的踢开三条断臂。
看也不看已经彻底昏死的三个玩家。
一股脑迅速往楼下冲去。
可就在拐角处时，脑袋狠狠撞到一堵肉墙。
她身体失去重心向后倒去，一只手突然拉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扯。
脸和鼻子duang的一下撞在程牧胸口上，一下子痛出了眼泪。
原来程牧没走，他就在楼梯拐角的位置。
“痛死我了。”岳黎揉着鼻子，眼泪汪汪的。
她丝毫没注意到，程牧的手在不经意中搭在她的腰间，从远处看，像是揽娇人入怀。
而程牧本人也没有反应过来。
“没事吧。”他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你没事站在这中间干嘛呀。”岳黎语气带着鼻音，下一瞬，感觉有暖流从鼻腔中淌出。
伸手一看，指尖红了。
她，流鼻血了。
这十八年来，她第一次流鼻血。
程牧有一时怔，他没想到就这么轻轻一撞，就把岳黎搞出鼻血了。
丝毫没觉得是自己常年锻炼又加上通过游戏，身体早就被改善到极致，是正常男人无法比较的。
自然不知道岳黎撞在他胸口和撞铁墙没有区别。
程牧急忙从口袋拿出纸巾，想替岳黎擦拭。
岳黎扭头避开，一把夺过纸巾自己擦拭。
把鼻血擦干净后，岳黎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的腰间，有脏东西。
“…啪”
楼梯间回荡着一记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