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越彬就这么一杯一杯把千凝喝醉了,他拍拍她的脑袋,千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她今天醉酒后倒是很乖。
殷越彬叹口气,虽然让她喝醉了,起码她不会纠结于不开心的事情。
他送千凝回房间睡觉,爸爸看到千凝醉醺醺的样子,问:“怎么还醉了?”
“高兴的。”殷越彬说。
爸爸不再质疑。
殷越彬在客厅坐了一晚上没有等到肖楚航,肖楚航也没有电话打来。
他给了肖楚航时间了,是肖楚航过分了。
千凝只是静静上班,不再去联系肖楚航,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他不愿意联系,那么她就不再去追问了,是事情总有结束的时候。
一周后的中午,天阴沉沉的,闷热无比,她走出校门,都说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样的坏天气再加上她的坏心情,还真是糟糕透了。
司机在来的路上遇到堵车,所以要晚一点才到,她站在路边等着。
忽然一只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她本能地一哆嗦,赶紧去看那只手的主人,肖楚航那熟悉的面庞出现在她的眼前,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在她眼中一闪而过,却而代之的是这些天被冷落的委屈。
她使劲挣脱想甩开他的手,他只是不松开,肖楚航示意她周围的同学在看她,她若是不介意,他没关系,她咬了咬下嘴唇,跟着他走,却是没有停下手上的小动作,肖楚航没有撒开手,他觉得他若是放手,她就会跑掉。
两个人刚坐到车上,倾盆大雨就泼下来了,肖楚航松了口气。虽然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但是她没忘记给自家的司机打电话,告诉他不要来接了。
两个人一路没话,肖楚航当然很想跟她说话,他这么久没有见她了,他怎么熬过来的他自己知道。
他不想她生气,轻轻去拉她的手,刚触到她的手背,她就迅速躲开。
车直接开进院子,到了家门口,她拒绝他撑开的大伞,自己从另一边跳下车,他就是一直这么霸道,他说消失就消失,他说出现就出现,哪有这样的?
肖楚航看着雨无情地落在她的身上,赶紧为她撑伞。
她拒绝,快步进客厅,吴嫂赶紧封锁了现场,留下空间让这两个人发泄。
肖楚航拿了浴巾帮她擦,她抓过来想自己擦。他却使劲抓着,不让她自己擦,她转身要走,他紧紧将她圈进怀中,将脸贴在她的耳边,说:“不准躲起来,心里有什么话都说出来。”
她猛然转身看着他,泪水早已溢满眼眶。
只是跟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眼泪簌簌落下来,所有积压在心头的话都不想说了。
肖楚航将她拥入怀中,说:“我来说,我说完了,你再决定要不要原谅我。”
“这些天我一直跟jane在一起。”他实话实说。
她垂眸不看他,她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心情。
“那天,我答应跟你看电影后,就接到了jane的电话,她想跟我划清关系,我求之不得,就去见她。”肖楚航说,“可是她提出了一些很奇葩的约定……”。
她不说话。
“你知道我当初创业的时候,jane跟乔森,还有展颜我们都是合伙人,所以我们的事业都是共同的事业。”肖楚航说。
她猛地抬头看他。
“当然,他们都是投资,我帮他们赚钱。”
她继续垂下脑袋。
“我跟她去谈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对我仍抱有幻想……”
她叹口气,说:“你顾及她的感受,就答应了他的奇葩请求,陪了她七天?”
“你听我说……”
“她说想让你陪她看电影,结果你就包场了。”千凝说。
“不是我,我都不会买电影票。”他说:“这是她包的,她只是想制造绯闻,她从展颜那里知道我和你约定看电影的事情,所以故意让你误会”
“那开房间呢,也是她开得?”千凝一脸嘲讽。
“我开的,可是我并没有像跟她做什么,我若是真的想跟她做什么,我为什么选咱们自己的酒店,我应该躲开才对不是吗?”他说道。
“你或许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以为我这是在拍电视吗?”他说“你都到了门外了,为什么不推门进去?”
她心虚,把脸别到一边。
“那天的房间里不只是我和她,我和她也绝对不会单独相处,那天的房间里有我和她的律师。”他说,“她知道你跟着我们。”
她以为只是意外碰上,没想到自己却跌进了jane的陷阱中。
她庆幸那天只是站在门外就离开了,若是推门进去,当时得非常尴尬。
“我只想跟她好聚好散,当初我跟她成为合伙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现,殷家也没出现,所以这次解除合作关系的时候,我也不想把你和殷家拖进来。”他解释着,“我和她一起去了新加坡,把东南亚那边的事务都谈妥了,我日夜兼程,就盼着早点解决完了好跟你团聚。”
她不作声。
“你不相信?”
她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任凭他解释。
“从今以后,我和jane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了,她本来有大印象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现在也都是我的了,稍晚一点,我会让人拟合同都转到你的名字下边,你不是喜欢大印象吗,全都给你了。”
她吃了一惊,可是依旧不吭声。
肖楚航坐到她身边,说:“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想搭理我吗?”
他叹口气,说:“你若是不放心,觉得我跟jane发生了什么不堪的事情,那你就去问你大哥,他了解我的所有举动。”
“什么意思?”她皱眉。
“大舅哥,肯定是怕你吃亏受委屈,派了人跟踪我,我若是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估计他不会让我从新加坡回来的。”肖楚航说。
她破涕为笑,“我没有跟爸爸哥哥讲。”
“你现在知道你大哥有多厉害了吧!”肖楚航说。
“大哥在爸爸面前还维护你。”她说。
肖楚航见她脸色稍稍缓解,肖楚航松了口气,“我知道他是为了我们好。”
她起身说:“我累了,先去洗澡了。”
殷越彬也第一时间知道肖楚航回家的消息,他给肖楚航打电话,说:“有时间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想和你谈谈。”
“现在就有时间。”肖楚航说。
殷越彬知道雨下的很大,爸爸中午不回家吃饭,就对肖楚航说:“那你来我这吧!”
“好!”
肖楚航走到浴室门口敲敲门,千凝将水龙头关上,问:“什么事?”
“大舅哥有事情跟我说,我过去一趟。”肖楚航说。
“知道了。”她回一句,手指继续按着沐浴露。
肖楚航无奈地叹口气,先去找殷越彬了。
殷越彬坐在餐桌边等着他,他看看高脚杯里的红酒,殷越彬挥手让所有的佣人都退下了。
“难道不是兴师问罪?”肖楚航问。
殷越彬叹口气,说:“我真的很想把这杯酒给你从头顶淋下去。”
肖楚航并不生气。
“你怎么能瞒着千凝,瞒着我呢?”殷越彬的语气很是急切。
肖楚航沉默片刻,说:“有的事情我能自己解决,我不想让我爱的人受委屈,担心。”
“千凝是外人吗,她是你的女人陪着你一起吃苦,面对困难不是应该的吗,你就只愿意同甘,不愿意共苦?”殷越彬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把自己心中的复杂情绪表现出来。
“千凝一直过得很艰难,好不容易遇到我,可是做我的女人更加艰难,负重前行的事情就该我干,让她风风光光地活着。”肖楚航说。
殷越彬叹气,“你是让她风风光光活着了,可是你觉得她快乐吗,这七天她过得魂不附体,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养的一只小宠物,只是哄着你开心就好啊!”
肖楚航的心猛地一颤,因为殷越彬说得都对,他只是习惯了这样的思维模式,只要遇到问题,他会第一时间将他在乎的人统统保护起来,保护他们是他的第一要紧事。
想到千凝看他的眼神,满是被蒙在鼓里的委屈和无奈,他曾答应过对她会毫无保留倾诉,同甘共苦,可是摊上事的时候,他做不到。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继续沉默。
殷越彬很是感激地说:“不管怎样,谢谢你为千凝做的一切,这次新加坡之行你受苦了,至于你把令堂遗留的心爱之物抵给吴氏的事情,我深感歉意。”
“别这么说,只是一块玉而已,不打紧。”肖楚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