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凝一下明白了,她总觉得安氏不干净,原来是背景太过强大啊!
周桂棠看看千凝,说:“难道千凝你从来没有觉得奇怪吗,安氏在槟城做得这么大,肖氏也做得这么大,为什么两家从来没有合作?”
千凝一直觉得是因为安氏仗着自己朝中有人好办事,瞧不起肖氏,现在想想不是的。
周桂棠叹口气,说:“那是因为,安嘉和当时就跟肖流云达成了协议,干完当时的大生意,两家就不要再往来了,就是为了掩盖两家的罪行。”
千凝恍然大悟,是啊,为什么肖氏跟安氏从来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不是因为两家有仇,常人思路当然是两家企业有仇才不想往来,其实这只是他们让外人觉得他们有仇,他们是怕当年的勾当被外界熟知。
“我和我丈夫郑大为是你妈妈的主治医生,你妈妈身体好转对某些人来说不是好消息,所以他们千方百计制造了一起车祸。”
“你妈妈那个时候不能流血,我们都小心翼翼的,可是这次伤害对你妈妈太致命了,鲜血怎么都止不住,我们花了好大力气才为你妈妈止住血……”周桂棠想起当年的情景,还是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肖家人太坏了!”千凝的泪落下来,她使劲抓着沙发,她好心疼妈妈啊!
“千凝,你错了,这起车祸可不是肖家人所为,是安家干的,撞了你妈妈车的那辆车是肖家的车不假,可是这蓄意谋杀的始作俑者是安氏,肖流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自家车被盗,出了一辆车而已。”周桂棠说。
千凝靠在爸爸的肩上,听着周桂棠说。
“后来,你妈妈的肺部感染太严重,还做了切除手术,那时候我一直守在你妈妈身边,她那时候就顾不了集团的事务了,她那时候很想你爸爸,可是她听说你爸爸又有了新的家庭,就咬着牙没有去打搅。”
“我没有什么新家。”殷长柏悲伤地说。
周桂棠悲戚地说:“丁正为了让你妈妈断了对你爸爸的念想,故意编造的故事却欺骗了你妈妈。”
“安氏知道你妈妈若是去世,就得重新进行谈判,又会重复一遍流程,所以对丁正威逼利诱,丁正那时候有了苏艳了,也很希望甩掉你妈妈,所以就答应了安家的要求。”
听着周桂棠的话,千凝觉得浑身冰冷,那时候,躺在病榻上的妈妈好孤单好可怜啊!
“你妈妈最终跟丁正达成协议,让丁正好好抚养你长大,让你接受最好的教育,让你吃穿不愁,让你快乐长大,她就把所有权利交给丁正。”
千凝泣不成声,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能一直在最好的私立学校上学了,这是妈妈为她换来的人生,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她的妈妈也是这样,妈妈最爱她了。
殷长柏轻轻拍着她的背。
“安嘉和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他利用自家背景,让肖流云为他鞍前马后,丁正成了他的提线木偶,他还是觉得你妈妈活得太久,他买通我的丈夫郑大为在你妈妈的药中动了手脚……你妈妈是安乐死……”
千凝觉得胸中像是被狠狠宰下了无数的刀子,她痛得无法呼吸,真相太残忍了,在利益的驱动下,这些人都丧心病狂了。
“我的丈夫是为了升迁干了昧良心的事情,他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这些年都靠安眠药维持着,你也看到了他的下场!”
千凝的脑海中又想到了那个画面,安熙南载着她去找郑大为查真相,就看到郑大为从楼上跳下来。
“他跳楼之前的晚上,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那个电话就是催命的,那个电话是安嘉和打来的,是催命的,我丈夫一死,可以保住这个秘密不屑露,可是他们那时候不确定我是不是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安家指挥肖家把我绑到了疯人院,后来是你和楚航把我救出来的。”周桂棠的话,让千凝的记忆一点一点复苏,许多混乱的思绪都清楚了,许多断开的东西都衔接起来。
“周姨,安熙南也知道他家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千凝问。
周桂棠冷笑,“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安家把他培养成了刽子手,毫无人性,要不然他怎么会显示出另一重人格?”
千凝恍然大悟,安熙南带着她去找郑大为,正好看到郑大为跳楼,她还对安熙南帮她找线索感激不尽,其实是安熙南在掐断她的线索,带她去找郑大为的遗孀,却让人暗示人是肖楚航带走的,这是栽赃嫁祸!
她当时竟然那么傻,被安熙南牵着鼻子走!
看着千凝痛不欲生,周桂棠非常的内疚自责,她当时为了自己能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