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二次与陈华见面
“姓名。”
“张小羽。”
“性别。”
“额……男。”
……
“好了，情况我们大概已经了解了。你先出去吧，有人在等你。”
听到这句话，张小羽终于如释重负般的长出了一口气。
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在对方的示意下张小羽从座位上起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虽说只是一段问询，但是这个规格绝对是审问的规格。
甚至要比对待什么嫌疑犯还要严厉。
至少面对普通人不会出动异人来担当问询的人员。
可别说自己不是什么犯人，不接受审问。
反正张小羽没这个胆子跟哪都通的人员对峙。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道惊雷。
要是给他来一下，那再给他十条命也不够劈的。
现在他也想明白为什么金刚他们三个会重新出现了，毕竟当时泽皓近乎明示一般说过他们所求的就是自由。
他早该想到这群鬼的最终目的其实是来到现实世界。
当时实在是没想到这一层，光顾着思考被自己连累的普通人，忘记了被关押了四百年的存在究竟想要什么了。
可如果这么说的话，泽皓他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出来？
如果他不想到外面来的话，就不会将呼唤令牌给到自己，可……
对于这个老鬼，张小羽是捉摸不透。
明明有四百多岁的年纪，还用初中生的外表，张小羽光是想想就嘴角抽搐。
很快，张小羽就看到刚刚审讯员口中的“有人在等你”是哪个人了。
只见陈华靠在墙壁上，正悠闲的吞云吐雾。
见到张小羽从里面出来，陈华立刻将烟头丢到地上，抬起脚碾了几下。
“张小哥，我们又见面了。”
脑海中回忆起陈华这个人后，张小羽最后做了一次确定：“陈先生，是你在等我吗？”
“当然，为了你的事我也算十分劳心费神了。”
陈华耸了耸肩，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慵懒。
“也不用叫我什么先生，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陈华一路领着张小羽，穿过哪都通这处临时的据点。
“按照公司的流程，每个被发现、刚觉醒的异人都要经历半个月到一个月的考察时期。不过现在有点人手不足，并且由于你也接触过秘境这种东西，所以现在决定停止你的考察期，暂时判定你为无反社会人格的异人。这是异人手册，你回去好好看一看，记得遵守。”
陈华倒是一点也不避讳，直接告知了张小羽哪都通人手不足的情况。
当然，这在异人圈里不是什么秘密。
应该说，最近因为某些邪恶组织，这一片的异人全都有些乱的迹象。
为了监管到位，哪都通这才出现了人手不足的情况。
随手将异人手册递给张小羽，陈华打了个哈欠。
“大晚上的也不得安省，真是遭罪。”
“张小哥，一起去吃个便饭吧，正好还有些事情需要跟你交代。”
对于陈华的邀请，张小羽根本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迟疑了几秒后，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
“陈队。”
“陈队。”
听着其他员工对着陈华打招呼，以及对自己好奇的目光，张小羽真感觉自己愈加局促不安。
不过好在陈华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暂时还没有让张小羽因为其他人的称呼感到太大的压力。
外面实在是夜深，本该晦暗的明月此刻也有几分温柔。
张小羽其实不清楚陈华想要干什么，或者是新的一轮问询，或是单纯的吃个便饭，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自己身处险境。
实在是，国人对于官方组织，有一种天然的信任。
在学校外面很快就找到一家深夜仍然营业的饭店，陈华也没有东挑西捡，直接领着张小羽点了两份餐后找了个角落坐下。
陈华拨动着手机屏幕，大概查看了一下上面张小羽刚刚的口供。
“我看你这上面说，你进入了一个都是鬼的学校，最后因为一个活动导致除了你以外全灭。”
对于陈华这种简略到极致的说法，张小羽立刻点了点头。
这样的内容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他再怎么傻也不会直接说自己是导致全灭的元凶。
陈华‘啧’了一声，随后眯了眯眼睛：“那你能告诉我，你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吗？”
还是要追问吗？
张小羽对此并不意外。
如果金刚他们三个人潜入学校时做的干净，那只要他们死在秘境中，张小羽基本上什么麻烦也没有。
可偏偏那群鬼是用他们这群闯入者的身躯从秘境中逃出来的，有样貌的情况下，哪都通毫不费力的就查清楚那三个人的身份。
紧接着就又衍生出一个问题，他们三个都没能活命，张小羽为什么能从中生存下来呢？
不是说存在有罪论，而是说对于哪都通这种有国家背景的势力，无论事情的结果如何，对于上面总要有个交代。
“我主要是找到一些活动的道具，然后才得以存活。”
将之前被问询时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张小羽就一直维持这种其他人没办法求证的说辞。
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那你自己进去一趟吧。
陈华也是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对他来说，这种手段实在是小儿科。
但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没办法求证。
“行，那我问一下其他情况。”陈华也是从善如流，“你有没有其他关于这个秘境的消息，接下来我们会对这个秘境展开一定程度的探索，如果你知道什么消息，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哪怕只是减少一些伤亡，这也是十分有意义的事情。”
最后，陈华语气加重了几分：“我们接触的次数不多，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一些。”
陈华的话让张小羽有短暂的沉默。
他真的从泽皓那边知道一些他对于秘境之后进来人的规划，他也有意将这种事透露给哪都通这种有国家背景的势力。
可是现实情况跟他料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原本在他的想象中，自己失踪了一段时间，再出现时多少要被人注意。然后因为自己跟其他学生一块进入秘境的事，自己会引起一部分重视，毕竟死了不少人。
最后才是自己顺理成章的将一些信息吐露。
可他刚出来就看到了什么！
那可是几十号异人啊！
随便出来一个打自己都能跟打孙子一样！
这泥马人手不足？
然后那道惊雷深深的刻录进张小羽的脑海中。
一人之下……不应该是练武的居多吗？
这个先不提，真正让张小羽犹豫的，就是刚刚说的，他们的阵仗太大了。
重视的程度远远超出张小羽的想象。
所以事情的走向再一次与张小羽自己的想象分道扬镳，并且因为那道惊雷，张小羽现在对于自己所处世界的力量层次彻底模糊了。
那玩意确定是人能扛得住的？
“看样子你的确知道什么，请你不要有顾虑。任何一个出现在我国内的秘境，都会由哪都通作为第一梯队进行探索，每个未知的秘境都会带来或多或少的伤亡。而只要获取有用的情报，我们伤亡都会减少，而且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笔功绩。”
陈华言辞恳切，并且没有任何一句谎言。
他隐性提了一下哪都通的强大，并且说出了哪都通的一部分职责。
而且对于他最后说的功绩，张小羽也有自己的理解。
意思就是，这件事对我有好处。
思考了一下哪都通在异人圈里的定位，张小羽觉得自己有必要与一位‘异人警察’建立一些联系。
这样绝对能带来很大的便利。
自古以来，与天斗，与地斗，就是不能与官斗。
虽然说这个世界上有超凡力量的存在，理论上以及现实上存在强大个体任意奴役弱小个体的事情。
可每个地方都有自己运转的规则，一旦你要强硬的挑战规则，到时候可能就不是一个人那么简单，往往是一整个利益集体以及规则运转包含的内容。
到时候面对一整个利益集合体，只要不具备碾压的能力，那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头疼的。
所以才出现一句古话：强龙不压地头蛇。
真正的高人可以利用规则获取利益又不被规则束缚，张小羽不去奢想这种事，他要做的是在规则中获利。
哪怕真正获利的人不是他，可作为消息的提供者，他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收获？
想通了这一点后，张小羽很乐意与陈华建立良好的联系。
毕竟这些信息放在他这里也就只是信息，可如果放在陈华手中，那可能就是升迁的契机。
而且将自己单独约出来，对方也不会是什么蠢人。
只要张小羽能够继续展现自己的价值，提携和便利是很大概率的。
至于他们的关系究竟会是上下级或是合作者，这就要看两人之后的交集了。
“陈队，我就跟他们一样这么称呼你了。”
看着张小羽面部表情的变化，陈华知道他八成是准备告知自己一些事，所以他自然喜笑颜开的应允。
“在这之前，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为什么外面会聚集这么庞大的力量，感觉重视的有些过分了。”
张小羽目光灼热。
就像自己视为无关紧要的信息被陈华甚至哪都通重视一样，陈华所知的一些事情，哪怕仅仅只是些常识对张小羽来说也是十分金贵的。
无论是什么东西，只有流动起来才更有价值。
信息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