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六叔,这可不成,这谁能证明她家的鸡是我儿子药死的?”
马神婆一听要让她赔钱,立刻就炸了毛。
“那你想怎么着,让雪丫头闹到派出所去吗?”
陈太爷有些不悦,马神婆是个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那个赵满福也不是什么明白的。
“也不是这个意思。”
马神婆听到派出所就熄了火,“就是咱们也得讲证据吧,这空口白牙的不能她说啥就是啥吧。”
“马婆子,你还要啥证据啊,这村里人都看见了满福是在我家鸡圈外边的,我看你就是想抵赖!”
徐老太还惦记着她那两毛钱,此时可算是找到了出口了。
“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啊!供销社的鸡才五块钱仨,你咋能给我要两块钱一只!”
“马婶儿,我那圈里可还有鸡蛋呢,出了这档子事儿那鸡蛋谁还敢买?”
樊璐不急不慢的开腔道,她实在受够了这场闹剧。
“您要是觉得不行那就请民警来解决。”
马神婆被气的不轻,扬手又狠狠拍了赵满福一下子。
“六叔,这赔也行,可是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能不能先给十块?”
“这鸡是雪丫头养的,你自己跟她商量去。”
马神婆脸僵了半瞬,转头又对樊璐道:
“小雪儿,这婶子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你看能不能缓缓,我先给你十块,其他的慢慢给你?”
“不行。”
樊璐冷着一张脸,斩钉截铁道。
“婶子,这事儿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趁早把它了了,免得拖来拖去拖成了祸害。”
“姜艳雪儿!你别蹬鼻子上脸!”
赵满福扬着拳头就凑了上来。
结果人还没靠近就被陈太爷用拐杖给怼了回去。
“赵家小子,你还要打人不成?”
“没有,六爷爷。”
赵满福恨恨甩下拳头。
“赵家的,你把钱赔给雪丫头,这事儿就算了了。”
陈太爷再次催促道。
此时马神婆心中再有不甘也没旁的法子了,只能咬牙忍下麻利儿的回去拿了钱过来。
“六十块钱,一分不少!”
马神婆将数好的钱拍在了樊璐手上。
樊璐将钱拿过来,又在众人面前一一点清楚。
“嘿!”
马神婆见状气得脸都歪了,她这不明摆着打她的脸呢么!
“六爷爷,是正好的。”
“行,小磊,你招呼几个人去把那些个死鸡找地方埋了,其他人都干啥干啥去吧。”
陈太爷说完也杵着拐杖往回走去。
“今儿个多亏有您呀六叔,要不马婆子指不定还要咋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呢。”
徐老太咧着嘴说着。
陈太爷却也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
“六爷爷,等一下。”
陈太爷还没走出几步,樊璐就拎着鸡蛋追了出来。
“六爷爷,这些鸡蛋您拿回去吃吧,这是前天攒下的,不碍事。”
“雪丫头,你拿回去,你六爷爷活着一天就得管咱们队里一天,不用你给啥,啊。”
“六爷爷,您误会了,我原本也是想今天给您送些鸡蛋的,我来咱村这几年您可没少照顾我,就连我家这处老房子还是您做主过给我的呢。”
“咳,这房子本就没人要了,再不住也是塌了,不算啥恩情。”
“这事儿对六爷爷来说不算啥,对我可是大事儿。”
樊璐几经劝说,陈太爷才算是接了下来。
回到家时,小磊已经带着人把鸡圈都处理干净了,徐老太则坐在院子里头等着她。
“小雪儿,回来啦。”
徐老太一见她进了院子,立刻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樊璐“嗯”了一声直接就回了屋子,半个字都没和她多说。
徐老太当即就垮下了脸,这死丫头这是要过河拆桥啊!
还没等她骂出口,樊璐就又从屋里头出来了。
“今天谢谢你了,这个钱你先拿着花,以后我再赚多了钱再给你。”
徐老太看到钱眼睛都亮了,可是拿到手之后笑意顿时就僵在了脸上。
“小雪儿,今儿要不是我你那些鸡可就白死了,马婆子给了你六十,你咋能就给我五块钱?”
“老太太,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以后我赚多了钱会再给你的,我现在把这些钱给你你能用它转钱吗?”
“人呀,要把眼光放长远,不要总盯着眼前这块八毛的。”
“以后这鸡是养不了了,所以咱们还是要找别的法子赚钱的。”
“你放心,只要你不给我捣乱,我不会亏待你的。”
樊璐嘴角挂上了几分笑意,强行给她喂下了一张大饼。
徐老太把钱塞进口袋里,尽力消化着樊璐方才的那番话,她今天能给她五块,那以后就能给她,日子长了钱多了她就管不了了,到时候还不是得靠她去管。
“那你以后想咋办?”徐老太问。
“还没想好,过两天我去镇子上看看再说吧。”
徐老太本还想再追问一番,但一看她那个样子问了也是白问。
不过她现在既然有仙家指点,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真要有人要惹她仙家也会护着她,现在马神婆一家不就遭殃了吗?一定就是他们把仙家给得罪了。
而此时的马神婆家早已经是狂风暴雨,炸翻了天。
“我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你!你老爷们儿都让人那么挤兑了你还在那看着!你是猪脑子吧你!”
马神婆指着乔丽霞瞪着眼睛骂道。
“那,那我有啥法儿啊,大家伙儿都看见了。”
乔丽霞小声的辩解着。
“看见什么了!看见什么了!”
马神婆犹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老鼠,
“你说是你下的药不就行了!我看你给她除了两天粪都除你自己脑袋瓜子里来了是吗!”
马神婆话还没说完,赵满福就忽然起身直接将乔丽霞拖进了屋里头。
紧接着就是猛烈的巴掌声和怒骂声。
“你他么的就是故意的是吗!你就是想害死我是吧!”
“没有,我没有。”
乔丽霞窝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头,嘴角的血和泪混在一起流了下来。
“还他么说没有!我他么打死你!”
赵满福在里屋没命的打着,马神婆在外头置若罔闻的点了颗烟卷,然后起身,悄悄地关上了他们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