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自己还有一堆任务呢,哪有闲工夫管锁龙井啊,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易先生集团地下几层探查情况。”
胖子觉得,他们现在的事儿已经够麻烦了,就别再节外生枝了。
能伤到沈桐羽的敌人躲在暗处,稍不留神他们自己都得遭殃,还是小心为妙。
“不是,我就是觉得锁龙井这个名字特别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或者见过,真的太熟悉了。”
王也当然知道胖子说得在理,可他就是对锁龙井的事放不下。
“锁龙井就在北新桥附近,离乾元宫不远!”
就在王也绞尽脑汁回忆到底在哪儿听过锁龙井这个名字时,沈桐羽缓缓开口,给出了答案。
提到乾元宫,几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就连大金牙也后知后觉地想到,乾元宫出事了,离它这么近的锁龙井,能没事吗?
“桐羽,你的意思是……”
后面的话,胖子没说出来,但他知道沈桐羽肯定明白他的意思。
“或许,我们不光得盯着易先生这边,还得留意锁龙井。王也,你身手最好,明天你去锁龙井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让大金牙带你去,他好歹是本地人,跟附近居民打交道比你方便。”
沈桐羽盯着王也看了好一会儿,才直接吩咐道。
“不是,我还要给你们找易先生集团的装修图纸呢,现在又让我去锁龙井,那我到底是去锁龙井还是找图纸?我又不能分身!”
王也还没说话,大金牙先不乐意了。他知道自己有点本事,但也不能把他当成砖,哪儿需要就往哪儿搬啊。
“那倒不用,图纸我自己去找,你还是带王也去锁龙井吧。”
胖子先摆了摆手,分担了一项任务。
说话的时候,胖子神情凝重,要是锁龙井的异常咆哮和乾元宫的阴气虚浮有关系,那事儿可就大了。
天象司在调查公交车失踪案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注意到锁龙井的异常呢?
不对,他们肯定没关注到锁龙井。
以天象司的手段,要是事情真和锁龙井有关,锁龙井的无故咆哮声根本就不会上新闻。
想到这一点,胖子的心猛地一沉。
失踪的公交车和车上的人都找到了,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起案子发生,天象司真的查清楚了吗?
胖子不敢再往下想了。
王也和沈桐羽当然也能想到这些,几个人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王也甚至直接站了起来。
“大金牙,麻烦你了,还是先带我去一趟锁龙井吧。”
事情变化得太快,王也已经坐不住了。
大金牙虽然不太明白胖子他们三个在打什么哑谜,但能感觉到气氛变得沉重起来,他也不敢贫嘴了,完全按照沈桐羽的安排行事。
就在王也和大金牙出门的那一刻,胖子的手机响了。这是他专门给九門風水局的人设置的铃声,王也停下脚步,想听听是谁给胖子打电话。
“胖子,天象司刚才打电话来,请求九門風水局帮忙,你和王也马上联系天象司的人,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决定怎么做。你们按自己的思路来,不用管天象司的意见。”
黄邈严肃到极点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胖子和还没出门的王也对视一眼,心里都“格登”一下。
这真是巧合吗?他们刚得知锁龙井的事,怀疑天象司没深入调查,黄邈那边就接到天象司的求助了。
天象司那些人对九門風水局的态度,胖子和王也感受最深,他们从没想过,有一天天象司会向他们求助。
要不是这话出自黄邈之口,胖子都不敢相信。
“头儿,我知道了。我和王也也有新消息要汇报。”
胖子一边打电话,一边朝王也招手,示意他先别走,接着把锁龙井的事也说了出来。
“看新闻我们发现北新桥附近的锁龙井有异动,而锁龙井离乾元宫很近,我们怀疑这两者之间可能有联系,所以打算过去看看……”
电话那头,黄邈听着胖子的解释,目光落在挂在前面黑板上的畿都地图上。
他之前就注意到锁龙井了,只是还有些事没弄明白。
“你们继续调查,这次天象司主动开口求助,你们不用担心,安全总司的人还能继续帮忙。记住九門風水局的使命,天象司做不到、解决不了的事,我们九門風水局都能做到!”
黄邈语气认真地叮嘱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张麒麟坐在一旁,听着黄邈和胖子的通话,没说话。
天象司的求助电话来得匆忙,话里还藏着秘密,不愿明说。
能让天象司放下身段求助,这案子的复杂程度肯定不低。
“需不需要再派人去畿都?”
现在畿都只有胖子、王也和汪思齐,张麒麟知道汪思齐主要精力会放在乾元宫,其他方面可能顾不过来,而且那里毕竟是天象司的地盘,张麒麟担心对方会从中作梗。
“暂时不用,有沈桐羽在,抵得上千军万马。”黄邈明白张麒麟的担忧,轻笑一声说道,“你最近,人情味越来越浓了!”
张麒麟的变化最明显,黄邈对此很满意。那个清冷的小哥,终于不再把自己隔绝在众人之外,而是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黄邈突然这么一说,张麒麟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黄邈的意思。对于自己的变化,张麒麟感触最深,他微微歪了歪头,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好,很喜欢。
这样的生活比从前的茫然好太多了。黄邈这位头儿给九門風水局列了无数未来计划,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实现。想到未来,张麒麟就浑身充满干劲。
“我觉得,这样的变化挺好的!”
最后,张麒麟只说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黄邈微笑着,没再说话。他的思绪回到了一小时前。
当时他正坐在办公桌前,思考要不要让沈桐羽多留意一下畿都的动静,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随意接起电话,就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是九门风水局的黄邈吗?我是天象司零号,相信你应该已经知道天象司的存在了,我就不多解释了。畿都有个案子,需要九门风水局帮忙,还请你尽快派人过来,协助天象司解决这个案子!”
明明是对方有求于他,可这话听起来却让黄邈很不爽。
从另一个角度看,天象司是直属机构,和目前只是地方单位的九门风水局不在一个体系,对方命令九门风水局办事,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但问题是,在黄邈眼里,九门风水局绝不仅仅是个普通的单位。
天象司和九门风水局在很多职责上重叠,随着九门风水局的发展,两个部门必然会产生矛盾,最终只能有一个同类型部门存在。
天象司,是九门风水局发展道路上的绊脚石。
这是天象司和九门风水局的首次正面交锋,对方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黄邈不喜欢。
“久仰大名,不知道零号打这通电话,是命令我们九门风水局协助天象司工作,还是请求九门风水局帮忙呢?”
黄邈冷笑一声,声音带着淡淡的冷意。
天象司的人既然摆出这种姿态,那九门风水局帮不帮忙,主动权就在黄邈手里了。
就算畿都真有大事,天象司解决不了,黄邈也会让九门风水局的人随时待命,但绝不会给天象司当手下。
他们本就应该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竞争!
“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天象司请求九门风水局出手帮忙!”
电话那头的零号沉默许久后,再次开口,声音明显缓和下来,他低头了。
但零号的态度却让黄邈眉头紧皱。
不说别的,就胖子和王也对天象司那些人的评价,对方术法虽带有科技力量,但基本实力也不弱。能成为天象司零号,实力自然不差,连零号都解决不了畿都的事?
黄邈对畿都发生的事更好奇了。
“九门风水局可以接受你们的请求,但有些话要先说清楚。九门风水局办案有自己的一套标准,接手这个案子后,天象司的人不得插手任何决定,九门风水局的人享有百分百决定权。
如果因九门风水局成员导致意外发生,责任我们自己承担,绝不推卸!”
九门风水局可以出手,但必须拥有绝对主动权和决定权,任何人不得插手。
黄邈提要求,零号并不意外。毕竟黄邈一手组建九门风水局,并将其发展到现在,自然有他的实力。
说实话,黄邈的要求,零号真不想答应。一旦答应,就意味着天象司向九门风水局低头了。作为天象司负责人,他做这个决定太难了。
握着话筒的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最终零号还是极不情愿地答应了黄邈的要求。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黄邈甚至都没等天象司说明恳请帮忙的案子内容,就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零号满心疑惑,搞不懂九门风水局这位头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己都答应他的条件了,他难道不该先了解下案子,然后派人过来吗?就一句“知道了”就挂电话,这是什么操作?
不用多想,黄邈就猜到天象司遇到的案子,就是沈桐羽提到的紫禁城问题。目前来看,紫禁城、乾元宫、密云水库都被牵扯其中,有人在畿都布下了一盘大棋,公交车失踪案,就是其中一枚棋子开始落子了。
至于天象司为何会由负责人零号亲自开口求助,显然是现在局势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
想到这些,黄邈才拨通了胖子的电话。
幸好,他们这边目前掌握的线索不少,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黄邈有种预感,畿都这盘棋,将是九门风水局潜龙出渊的契机!
一旦出渊,必将腾云驾雾,九门风水局,势不可挡!
——
畿都,天象司。
赵老已无法像往日那般悠闲地坐在树下品茶了。
在他对面,站着一组和二组的组长,刘安和陈冲。
谁能料到,两个小组联手出动,明明连失踪的公交车和随行人员都找到了,如今却又出了意外?
“关于那条阴路,你们到底是怎么调查的?怎么现在还有人失踪?安全总司的陈广权,他乘坐的车失踪了!这还不算,还有好几位目标人物也跟着失踪了。畿都是东大的畿都,现在畿都都快运转不下去了,要是再多失踪几位,我看咱们也别在这儿待了,干脆找棵歪脖子树吊死算了!”
看着低头不语的刘安和陈冲,赵老这番斥责毫不留情。
距离通报公交车失踪案解决才过去多久,就连续失踪了这么多人,尤其是失踪的都是他们关注了很久的目标人物,就连据说要去乾元宫的安全总司负责人都失踪了。
安全总司可不是普通部门,那可是重中之重,现在说负责人失踪,连人都不知道去哪儿找,赵老自己都急得上火。
面对赵老的责骂,刘安和陈冲无言以对,无法为自己辩解。
得知有目标人物失踪后,刘安和陈冲就带着组员去调查了,找不到阴路,密云水库那边也没什么异常,他们调取了整个畿都的监控,一帧画面都不放过。
最终,刘安和陈冲不得不承认,这些人失踪的画面和之前公交车失踪的画面一模一样。
“密云水库真的没有任何异常,赵老,阴路我们找不到,这么多目标人物失踪,消息很快就要压不住了,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出手,拼一把,看看能不能找到阴路!”
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时间又紧迫,陈冲思来想去,只能想到所有人一起出手。
赵老的身体曾受过暗伤,这些年一直负责教导他们,不到万不得已,陈冲也不敢劳烦赵老出手。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赵老才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
能用的手段都已经用完了,但依旧无法改变现状。
畿都的风水,已经完全变了!
一层薄薄的黑雾漂浮在畿都上空,无声无息地将畿都围困起来,仿佛一个巨大的虫茧。这何尝不是一种作茧自缚呢?
赵老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丝巾。(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