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宁小满连呼吸都忘记了,定定地看着身上的男人。
察觉到男人的某个变化,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个透,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任何话来。
她也知道正常男人在早起的时候都会那啥……作为霍时深的妻子,她没有推诿的理由。
只是……
刚才她还当着这男人的面大吃飞醋,现在未免太尴尬了一点。
她正害羞着,突然感觉到小腹一阵痉挛的疼痛,脸色瞬间惨白。
“疼……”
她低低地喊了一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这种说来就来的痛感太过于熟悉,她伸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小腹,咬住了下唇。
正埋首在她颈间的男人,听到她这句带着明显痛意的轻哼,瞬间清醒过来,撑起身子看着身下的女人,语气关切,“怎么了?”
宁小满委屈地皱眉,吸了吸鼻子,“肚子疼……”
霍时深直接从她身上翻身下来,伸手抱住她的腰,温热的大掌放在她的肚子上,“怎么突然肚子疼,疼得厉害么?”
宁小满看着他,脸色都发白了,但还是摇了摇头,“还好,有点疼。”
虽然男人的语气听上去还跟平时一样平静,但是她听得出来,他很紧张自己。
不想看到霍时深蹙眉的模样,所以就是痛到冒冷汗,还是勉强扯着嘴角朝霍时深笑笑,“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霍时深明显不相信她说的话,在她紧咬的下唇轻抚了一下,眉头一皱,“我去叫医生来。”
“别。”
宁小满虽然痛得有些脱力,但还是忍痛牵住了霍时深的手,对他摇摇头,“不用叫医生,我忍忍就好了。”
“乖,让医生给你看看。”霍时深在她抓着自己的手背上安抚般拍了拍,放缓了语气,“确定一下是什么问题,让我放心一点,嗯?”
宁小满咬了咬唇,看着男人一脸温柔但不容置喙的模样,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自己是来大姨妈了,所以肚子疼的。
她的周期一向不准,刚才也是突然察觉到一股暖流,才知道自己来了的。
她一直都有痛经的毛病,也许是在安港受过严重的风寒,每次姨妈来,都疼得像是小死了一回。
抓着霍时深的手松了松,宁小满疼得往床边一滚,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霍时深眼眸一颤,头一次感到了慌张,挡住了宁小满,没有让她滚下去,“很痛么?”
他半抱着宁小满,眉头紧蹙,看到她脸色都疼得发白了,直接拿起手机给henry打了个电话过去。
她疼,他也不好受,紧紧牵着她的手,试图跟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小满,看着我。”
宁小满痛哼了一声,勉强撑起脑袋,却睁不开眼睛,嘴唇陡然一颤,哽咽了一声。
霍时深心一紧,将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他看着她紧闭着双眼,咬着下唇的样子,心里沉闷得紧,又打了个电话催促henry快点。
她说肚子疼,霍时深认为她是吃错了什么东西,联想到昨晚她喝了酒,觉得是酒太烈,刺激到她的胃了。
心里正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这女人沾酒,一边又不满henry的效率,花了这么多钱养的私人医生,真正要用到的时候又指望不上。
henry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面对的就是霍时深的低气压。
他是真的有些忌惮这个生性凉薄的男人,也不敢惹他,连忙放下急救箱,就开始查看宁小满的情况。
霍时深虽然心里不悦,但是不想影响他给宁小满看病,暂时没说什么。
“霍总,太太除了肚子疼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病症吗?”
霍时深眉头一皱,缓缓说:“没有,她的肚子疼得厉害,别的地方没有异常,体温也不高。”
henry放下手里的听诊器,若有所思了一会,“太太最近没有怀孕吧?”
霍时深瞳孔微微有些颤缩,“你说什么?”
“不是不是,霍总先别激动。”
henry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说太太怀孕了,我是问太太有没有怀孕,我好下诊断。”
霍时深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喝完之后,才看向henry,“没测过。”
henry了然地点点头,“那太太的上次经期是什么时候?”
“她的经期不准。”霍时深又看向床上的宁小满,眸色晦暗莫名。
“这样啊……”
henry有些为难地陷入了沉思,“如果是突然的腹痛的话,不排除是意外怀孕又流产的情况,但是如果太太经期不准的话,也可能是经期突至,太太以前的经期也会这样腹痛难忍吗?”
霍时深沉默了良久,说:“我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
这种私密的事情,他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独身了二十二年的独身男人,从小到大接触过的女性寥寥无几,自然是想不到这些隐私方面的事。
而且从宁小满十八岁将她接回来之后,她就没跟他抱怨过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她一直擅长隐忍。
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她连这种事也瞒着不跟他说。
henry看着脸色一下子沉下来的霍时深,莫名地紧张起来,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试探道:“霍总……要不您问问太太,具体的事项要询问太太来得比较直接,或者我叫我内人过来为太太诊断,她是妇科专家,要比我专业很多。”
霍时深沉吟不语,刚想让他叫jane过来,宁小满就幽幽转醒,虚弱地制止了两人接下来的动作。
“霍……霍时深……”
她瘫了一会之后,觉得好受了一些,勉强撑起身子,在男人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霍时深眸中有一瞬奇异的停顿,不确定地问她,“真的不用让jane给你看看?”
“真的不用……”
宁小满面露难色,请求般扯了扯他的袖子,“以前我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你要是真的叫医生的话,反而让我不舒服了一些……”
说完,她抿了抿唇,有些尴尬地看了身旁的henry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