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深爱着宁小满,但是他的做法却又是把她往外推,甚至还能够眼睁睁看着他跟另外一个男人订婚,却无动于衷。
可要是说他不爱她的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他有的时候也想不通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霍时深自然不会告诉他重生的事情,也不会告诉他前世他所经历的那些,他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和认同,他只要宁小满好好的活着,再也不会跟任何人去解释。
司闻看着他这幅无动于衷的样子,忽然就忍不住问他,“你跟我说实话,你心里还有宁小满吗?”
他话音刚刚落下,还没有等霍时深回答,病房外面忽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他的位置非常隐蔽,没有人能发现他一个人躺在角落里偷偷摸摸的,耳朵上是一个蓝牙耳机,“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此时的宁小满正坐在车里,听到那个问题时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她能够听到司闻和霍时深所有的对话,她当时只是想要留个心眼,不想要霍时深又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所以她用了这么个阴险的招数,却没有想到司闻过来找霍时深,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会听到这么一个问题。
自从她记起了以前的事情之后,她就被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给缠住,还没有来得及去打听林欢喜现在状况如何,但是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他已经知道了,林欢喜和司闻应该是得分开了。
她握紧了拳头,知道肯定是司闻对林欢喜不好,不然就凭林欢喜那么爱司闻的性格,肯定不会和他分手,如果要说他分手,他也是因为司闻对她不好,所以才让她失望,她还没有来得及对司闻表示的愤怒,接下来就听到了他的那个问题,他问霍时深他的心里还有没有她。
这其实也是她想问的一个问题,尽管霍时深还没有回答,但这个问题就已经足够让她自乱阵脚。
他的答案会是什么?会有自己的一样吗?还是早就和时间的变化一样,就算是爱着的,就算是心里有她的,也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参杂着太多复杂的感情,他们之间的感情还纯粹吗?
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开车时或者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上面的方向盘几乎要被她抓破,过了很久之后他才听到霍时深的声音,说:“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他的话就像魔音贯耳一样响在她的耳边,几乎要将她的耳膜给震破,他说他不知道,这比他直接否认还要伤人,还没等那边的人反映,宁小满就直接把蓝牙给关掉。
藏在病房外面角落里的人皱起了眉头,又是疑惑的对着蓝牙耳机喊道:“怎么没声音了?为什么突然给挂了?那我接下来要不要继续听?”
宁小满开着那辆车将油门踩到了最底,在公路上疯狂的超速,只有那极限的速度才能给自己这句话带来一点缓解,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到至少不会表露那么外放的情绪,可现在还是依然因为霍时深的一句话害怕的心都漏了,毫无形象的自乱阵脚。
他说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迷茫吗?
她宁可他直接否认,也不想他说不知道,因为不知道这个回答实在是太真实,如果他直接否定的话,宁小满还会觉得他是在嘴硬,可是他说不知道的话,那就是真的不知道。
他已经不再那么肯定他是不是喜欢自己了。
他为什么会不知道?他怎么可以不知道。
宁小满在脑海里面不断的盘旋着这几个字,眼睛变得通红,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好像失忆了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不会有这么疼痛的感觉。
……
跟那边不同的是这边的气氛只是有些低沉。
病房里面风把窗帘给吹开吹进来,已经到了深冬,风刺骨的寒冷。
司闻走到窗户旁边把窗户给关紧,看小害依然睡着,这才走到霍时深身边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在意就是在意,不在意就是不在意,为什么会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像霍时深这样的男人杀伐果决,从来不会看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可这一刻他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犹豫这种情绪,才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一定是伤的很重,才会让这个男人露出这样的脆弱,他一向不会在别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弱点,可他却看到他的防线隐隐有要崩塌的趋势。
司闻心里面有些沉重,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越线,便压低了声音对他说,“我不一定要一个答案,只是问一句,你也不必给我回答。”
霍时深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就叹了一口气,长痛不如短痛,闭着眼睛说,“司闻,你知道的,从我做出那个决定之后开始,我和她之间就没有什么可能了。”
“为什么没有可能?只要你心里还有她,对她心存眷恋,你们就可以重归于好,她应该还是爱着你的,否则不可能这么急切的过来找你,也不可能有那么激动的情绪,只要你主动将你们之间的障碍扫除,为什么不可以再重新在一起?”
他说这话是说给霍时深听的,但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永远不可能对林欢喜放手,哪怕他知道自己以前做了多么混账的事情,哪怕他知道林欢喜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但他还是不愿意放手,他还是想去尝试,因为曾经的美好太过于让人沉醉,只要尝过一次就不可能会忘记。
他说完之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气里面的深意,霍时深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有些冷淡的打断他的话,“就算是为了孩子,我也不可能让她回到我身边,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比起和她在一起,我更愿意看到她能有一个更好的生活。”
“那你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就算是互相伤害,你们至少可以在一起一辈子,为什么一定要把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