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不知道怎么了。”她后退了两步,无比厌恶自己现在怎么样,哪怕是自己都没有办法接受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她怎么能够说霍时深是自私的人,她怎么能够说他只是为了他自己,怎么能说他不爱她这句话,如果他不爱她的话,宁小满眼睛通红。
她知道霍时深心里有她,她心里也有霍时深,可他们两个却无法相爱,无法再在一起,所以才会这么歇斯底里才会没有方向目的表现自己的愤怒,因为她知道这一切的症结都在她身上,都是因为她生了病。
每次清醒的时候她都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是霍时深小题大做,是他非要和她分开,可每次被自己的情绪控制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霍时深是真的已经被逼到了绝路,所以才会用这种极致的办法,想要斩断她所有的前程往事,让她重新开始。
因为当她陷入情绪的时候,她是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只想要向全世界散发她的埋怨,甚至是对霍时深都能毫不留情的出言讽刺,甚至是伤害他。
如果她要变成那么一副恐怖的怪物模样,她宁肯……宁肯就这么死去。
霍时深不会让她死,所以他只有那个办法,那就是让她忘记一切。
宁小满后腿几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栏杆,下意识要扭过头,就听到病床那里传来小孩的哭声。
小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得过来,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已经开始哭了起来,他其实很少哭,但睡醒的时候也会出于本能的哭,可这一次却哭得十分尖锐,在房间里面十分刺耳。
霍时深脸色当时就有些不好看,大步走到窗边,按住小害乱动的肩膀,不让他坐起来,只拍着他的后背声音缓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小小的人儿在他的臂弯里,他伸手把他揽进怀中,十分耐心的安抚着小害的情绪。
宁小满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尤其是看到小害脸上的泪水时,就像是冰渣落在她的心里,不断往外流血。
她也连忙走到两人身边,下意识的想要去安慰小害,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做,她从来就没有做过母亲,看到霍时深熟练的模样,心里面就越发内疚,就算没有做那个鉴定,她也已经把小害当做了她自己的孩子,所以她觉得自己很不称职,她只能去按病床上的护士,有些也手忙脚乱。
“霍时深,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就喊人过来。”
实际上很着急的是她,霍时深始终沉稳的坐在床边安慰着小害,都是看着宁小满记得团团转的样子,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要慌,他只是做了噩梦。”
他让她去看小害,宁小满就看到小害在男人的怀里皱着眉头乱动,似乎还在哭,一双小腿无助的蹬着眼睛,还紧闭着眉头,坐在一起揪着霍时深的衣服不肯松开。
一开始的他好像只是在做梦,但是后来霍时深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小害抓着他的力道小了下去,从一开始的挣扎变到后面,脸色突然苍白,气若游丝,慢慢的他的动作也小了很多,就连呼吸都缓慢不少,病房里面突然安静下来,霍时深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怀里的人,脸色已经有些难看,而他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宁小满的眼睛,看着他的侧脸,宁小满突然就有些慌乱,“他怎么了?他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他是身体不好吗?他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宁小满语无伦次的问,只希望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她也不知道这种巨大的恐慌是从哪里来的,只下意识地喊,“不要睡觉醒来跟我一起玩游戏好不好?”
她在一旁喊他,刚才还强装镇定,现在已经完全自乱阵脚,再也没有了理智沉浸在害怕失去孩子的恐惧之中,又好像当初在海里面的绝望一样,铺天盖地的朝她涌了过来。
她就看着小害紧闭着眼睛躺在她面前,一颗心沉沉的坠落下去,完全没有任何的光亮,仿佛她的心也随着他的小眉毛皱在了一起。
霍时深脸色也不太好看,眉眼间笼罩上一层阴霾,已分不出时间去安慰宁小满,只能够用照着她的手,“没事的。”
他对她说,这种时候反倒他成了安慰他的那个人,“不要着急,护士马上就会来。”
先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李渊,李渊的动作一向迅速,听到这边有动静之后就厉害,马上推开门走了进来,“霍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时深看到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去把这里的医生叫过来。”
李渊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严重,听到指令之后连忙转身就去找人,听霍时深刚才的语气已经明显带着一丝急切和压抑,要知道霍时深这样的男人哪怕是情绪最激动的时候,都可能看不出他表面上有任何的变化,所以刚才那模样说明已经焦急到了几点,李渊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知道他从来不会去斤斤计较,但熟悉他的他也知道,一旦他发起火来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在他情绪波动的时候,就连李渊都完全不敢招惹他。
病房。
小害的情况似乎稳定了一些,霍时深是让人知道他身体不好的,因为他从小就有些自闭的倾向,不怎么喜欢和别人说话,所以精神上也有一些问题,这其中到底有多少遗传的因素,医生没有做出确切的回答,但也许是有影响的。
因为宁小满怀他的时候精神状态很差,所以可能对孩子也有些影响。
小害很小的时候就会有梦魇症,在睡梦之中会有窒息的现象,如果醒不来的话,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也是小害一旦生病,霍时深就会彻夜的陪在他身边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