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众人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私下里还忍不住讨论此人怎么如此好忽悠,然而到了晚上的时候,她们才明白自己太天真了。
入夜之后,夜琼山庄都是一片静悄悄的,就连侍女们也准备着要歇息了,然而就在这时,庄主那边传来了消息,将伺候华灼的那一批侍女全都叫了过去。
众人心中一跳,每个人都是心惊胆战,等她们终于来到华灼的院子后,才发现庄主已经在那儿等着她们了。
此刻容慕的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华灼的脸上却带着丝丝的笑意,侍女们有些摸不透情况,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我让你们给华灼收拾住处,你们就是这样收拾的?”容慕突然冷声问了一句。
众侍女闻言一怔,明白是这人告状了,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庄主恕罪!我们……我们真的不是有意的。”
容慕脸色一黑,厉声道:“不是有意的?给我抬起你们的头看清楚,这个屋顶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听了这话都老实地朝屋顶看去,却瞧见原本完好的屋顶此刻不知为何破了个洞,而且这个洞还不小,起码破成这样是完全不能住人的。
这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她们刚才走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破了个洞?这是谁干的?她们没有过这样的计划啊!
容慕见她们都僵着脸不说话,心底的怒意更深了。
原本他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待着准备休息,谁知华灼突然潜入了他的房间,二话不说就往他踏上躺,等他仔细问过之后才知道这人的院子已经破得住都住不了了。
他在夜琼山庄待了这么多年,起码知道这里还没有破旧到这样的地步,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显然是这些侍女们做的手脚。
此刻一众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华灼见状则轻笑了一声,说道:“庄主大人不必如此动怒,她们白天的时候已经跟我解释过了,是因为我来得突然,山庄内又一直少有客人来,所以有些东西在库房里存放得久了,会坏也是正常的,反正我也不是个身娇肉贵的人,不会在意这样的小事。”
“至于什么被褥上的水蛭,散架了的桌椅,这都是小事,无伤大雅,只是这房顶嘛,大概也是因为年久失修的原因吧,怪不得这些侍女,只是这里破成了这样,我实在是住不了的,只能劳烦她们去找一个新的院子。”
“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她们也没准备,就算弄好了估计也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我住着也不安心,所以只能麻烦庄主收留我一晚了,今晚咱们就同床共枕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居然要跟庄主住在一起?她是什么身份?怎么能有这样不要脸的想法!
众人心中愤恨,容慕心里却十分复杂,他现在对华灼的感觉很混乱,若是可以,他当然想尽可能地避免跟这人的相处,可若是让他拒绝,他又实在不想开口,一时间纠结不已。
华灼自然也看出了这人的迟疑,轻笑着耸了耸肩,用无所谓地语气说道:“如果庄主大人介意的话也没什么,好在我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好像白慕染住的院子是好的吧,我去他那里将就一晚也无所谓啊。”
话落,容慕瞬间脸色大变:“你要去跟白慕染住?你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吗?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当然没忘记我的身份,也知道男女有别,可这不是没得选么?再说了,他院子里也不只有一间房吧,我去偏房里住着也好啊,再者说,他是我的朋友,曾经也是你的朋友啊,睡在他那里也可以放心一些嘛,而且退一万步来讲,你不是说了,在这里我只是你的客人么?咱们之间既然没有其它多余的关系,我去谁那里睡也是无所谓的吧?”
华灼轻柔的语气让容慕瞬间黑了脸色,他想要反驳,可嗓子就跟堵住了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人说了这么一堆就是为了堵住他的嘴,他还能说什么?
就在这时,华灼再次开口了:“只是白慕染现在应该已经睡下了,我若现在去打扰他还真有些过意不去,可若是不去,我今晚就得露宿街头,若这是有个人能收留我一晚就好了,我也不必如此纠结了。”
“去我屋里睡!”
话音刚落,容慕立马开口,霎时间在场的众人都惊住了,所有人都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容慕。
她们的庄主大人要跟这个女人同床共枕?这怎么可以!
华灼听了这话后则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样啊?庄主大人可真是个好人,既然如此,那今晚我就只能打扰了,现在时候不早了,要不咱们先回房睡觉?”
容慕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方才他一着急就直接开了口,可现在又觉得心慌得很。
然而华灼定然不会给他纠结的机会,直接拉住对方的胳膊往院子里走去,只留下一堆的侍女在原地面面相觑。
等回到了房间后,华灼直接将这里伺候的人们都给遣走,说是要早些安寝,容慕也没有开口拒绝,很快,屋子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华灼自顾自地走到床边掀开了被褥,扭头问道:“庄主大人若是不愿意跟我同床共枕的话,我愿意把被褥让给你,你可以睡地上。”
容慕闻言眉头紧皱:“这是我的房间,我凭什么睡地上?”
“那你就是愿意跟我同床共枕咯?既然如此,上来吧,我要歇息了。”华灼笑着说道。
“……”
容慕咽了咽口水,只能拖着沉重的身体不断往床边挪,等他躺在榻上后,便清晰地感觉到了华灼身上传来的体温。
二人离得很近,原本就有些燥热的天气让容慕忍不住冒出了冷汗。
华灼察觉出对方可能一时半会儿无法入睡,便侧过身子直勾勾地看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