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灼慢慢走到了马车中,瞧见容慕正坐在里面看着外头的风景,华灼扬起嘴角来到他身边坐下。
“喏,你的外衣我给你送来了,多谢庄主大人的悉心照顾,我感到万分荣幸。”
容慕闻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反正已经脏了,扔了吧。”
“……”
华灼强忍下将衣服撕烂的冲动,维持着笑意说道:“衣服脏了洗了便是,就这么扔了不觉得可惜么?”
容慕看向她挑了挑眉:“你洗?”
“那我还是给你扔了吧,要不我帮你焚烧殆尽,眼不见心不烦?”
容慕没有说话,继续看着外头,华灼也陷入了沉默,好在没过多久,马车继续行驶,他们就这样又在马车中度过了几日。
等到达夜琼山庄时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华灼走下马车,看着眼前庄严肃穆的山庄,她忍不住眯起了眸子。
随后她们跟在容慕的身后走入了山庄,才刚一踏入正门,华灼便瞧见了周围清一色的女子。
显然这些人都是山庄里的侍女,个个面容娇好,虽不如苏雨那样精致,但也算得上小家碧玉了。
这些侍女在看到容慕归来后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但碍于他的脾性,都不敢上前说话,华灼将这些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庄主大人好大的艳福啊,我走了一路竟没有看见一个男人,难不成这里头只有女人?”
华灼的话让容慕忍不住颤了一下,也不知为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这些都是那位真正的夜庄主弄来的,我来这里的时候便已经这样了。”容慕解释道。
华灼笑而不语,幽深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
以前的容慕最忌讳女人靠近,就连摄政王府也见不到几个侍女,如今倒是好了,一山庄全是女人,倒是将他前面二十多年的遗憾全部给补上了。
之后几人来到了正堂,里头的侍女见状立即上前为他们倒茶,容慕冷漠地命令道:“去收拾两个院子出来,再派些人到他们房里伺候。”
“是。”侍女应道。
容慕抬眸看向华灼:“你既然是来躲人的,那就老老实实在山庄里待着,别做一些多余的事,要走的时候自己离开,也不用同我打招呼。”
华灼浅笑了一声,问道:“怎么庄主大人很希望我走吗?”
容慕皱眉:“你走不走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只要别来烦我就行,有什么需要就找苏雨,她是山庄内的大丫鬟,所有的杂事都归她管。”
华灼闻言看向一旁的苏雨,而苏雨则是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挑衅一般看着华灼。
华灼冷笑了一声,起身道:“我明白了,舟车劳顿我有些累了,先回屋去,告辞。”
说完,华灼便直接转身离开,白慕染见此也跟了上去,容慕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两人的背影,眼底的神色愈发地难看起来。
白慕染看了看这周围来往的侍女,神色略微有些复杂,随后他便走到了华灼身边,问道:“华灼,这山庄里全是女人,你不因此生气吗?”
“生气?没听到人家说吗?这都是那位夜庄主弄来的,跟他无关,既然如此我还生气什么?”华灼淡淡地说着。
白慕染闻言愣了一下,看华灼的样子可不像是不生气的样子啊……
此刻华灼的心情的确算不上太好,不管怎么看这里的女人都太多了,若是以前的容慕,绝不会容忍这么多女人天天在他面前晃悠。
既然是原来的庄主弄来的,他就不能将这些人都打发出去然后招一批新的仆人进来吗?
这些女人虽说姿容不算太惊艳,但也是能入眼的,容慕失忆了这么多年,鬼知道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做出什么!
那些世家大院不都是这样的吗?说是侍女,其实跟通房没什么区别。
那个叫苏雨的侍女之所以会这么嚣张得意,说不定就是因为……
想到这里,华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幽深的瞳孔中浮现出了骇人的红光,凌冽的杀气不断在她身上聚集。
一旁的白慕染见状顿时一惊,还没等他反应,华灼便直接走向了最近的一处屋子,然后二话不说抬起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石壁裂开了一条缝,下一刻,坚固的屋子直接散了架,零落的石块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路过的人:“=口=!!!”
华灼气得呼吸不顺,白慕染见了赶紧上前:“华灼?你没事吧?”
“你有没有让人镇定的药?”
“身上没有,不过我可以用银针,刺入你的某些穴位可以帮你镇定下来。”
“那就给我来几针,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将这夜琼山庄夷为平地。”
“……”
在白慕染的‘帮助’下,华灼终于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之后她来到了侍女们为她收拾出来的屋子,一个人躺在榻上沉思。
看样子这件事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以应付,她首先得弄清楚,容慕失忆的这几年里有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若没有,那皆大欢喜,若做了……那她就只能守寡了。
很快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一个侍女走到华灼面前,说是请她去正堂用膳,华灼换好了衣裳便立即走了过去。
此时容慕和白慕染已经到了,苏雨就站在一旁伺候着,华灼面带笑意走到二人面前坐下。
“难得庄主会主动请我一起用膳,我还以为你根本不想看到我呢。”华灼说道。
容慕冷哼了一声:“她们给你收拾出来的院子怎么样?”
“还好,只是我以为能跟庄主大人你共住一间房的,所以稍稍有些失望了。”华灼笑道。
容慕闻言愣了一下,别过了脸:“我提醒过你,来这里后不要说些奇怪的话。”
华灼耸肩问道:“我说的是认真的,哪里奇怪了?还是说庄主大人怕我坏了您的兴致?”
容慕抬眸瞪了一眼对方,华灼笑着与他对视,之后二人都没再说话,正堂内的气氛尴尬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