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台下传来了一道傲气凌人的声音，华灼愣了一瞬，抬眸望去，只见卓文鸢正朝着擂台走去。
顿时下头又是一片议论，不禁面露欣赏之色。
“卓文鸢上去了？胆子还真大。”容清栩嗤笑了一声。
华灼微微皱眉：“卓文鸢上去比试，那些人这般激动做什么？”
方才赵月上去他们都没这么大反应，怎么这个卓文鸢难不成是有些本事的？
“卓文鸢是卓家人，南越第一女将卓华的侄女，英雄的家眷自然是不同些。”华念说这话时也不禁冷笑了一声，若不是因为卓华的名声，谁会看得起她。
华灼闻言愣了，倒是没想到这一层，还以为她这个‘死人’早被人给忘干净了。
“当年卓家是何等的光耀，仅凭一个卓华便让整个卓家翻身，成了全朝畏惧的存在，可自从卓将军死后卓家便堕落了，如今卓家当家做主的是卓将军的亲哥哥卓辅，虽是男子又是兄长，这个卓辅却远没有卓将军的魄力，空有将军之名，带兵打仗没有半点能耐，胆小如鼠，最后竟直接告病逃脱，现在的将军府也只是个空壳子罢了。”
赵月说着皱起了眉，脸上有些怒意，她之所以习武都是因为听说了卓华的英勇事迹，一直将她视为目标，心中满满都是敬佩之意，可这个卓家，将卓华十几年的荣耀全毁了，成了整个南越的笑柄，当真是辱没了卓华盛名。
华灼闻言脸上没有半点波澜，眸子里平静如水，早就预料到的事，并不意外，况且她也从未指望过卓家能将她的名声留存下去。
“既如此，那些人为何还这般激动？”华灼不解地问道。
“因为卓文鸢是卓家唯一一个有卓华风范的女子。”容清栩道。
“噗——咳咳！你说什么？”
华灼惊了，她的风范？卓文鸢？这些人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
“大姐姐别急着惊，说来虽可笑了些，可南越百姓对卓家到底是存了些期望的，卓文鸢虽轻狂愚蠢，但将卓家剑法练得精熟至极，再加上卓家一直打着卓华的名号，所以旁人皆以为卓文鸢会成为第二个卓华，这也是卓家如今还繁盛的原因。”
华念笑着说道，虽然她并不认为卓文鸢能比得上卓华，可到底是百姓的期望，她也无可奈何，每每听到这个都觉得可笑之极。
华灼闻言抽了抽嘴角，卓文鸢会成为第二个她？想是他们的梦还没醒吧。
台下谈论得起劲，台上也没闲着，很快另一个白衣青年上去了，只是他却看上去有些病态，并不如第一个青年那般成熟老练，卓文鸢见状心底不由得松了口气，她虽自视清高却也摸不着底，她只是想上来露两手，若是败了她定会成为笑柄。
“这个少阁主还真是看人下菜碟儿啊？卓文鸢的这个对手也太瘦弱的，瞧他那摇摇欲坠的模样，怕是来一阵风就能将她刮跑了。”容清栩笑道。
华灼轻笑了一声：“想是少阁主也看出了卓文鸢的能耐，毕竟是世家中人，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
她倒不是轻看了卓文鸢，只是对方的底子到底如何她一眼便能看出，卓文鸢虽会些功夫，可招数并不熟练，大约是练功的时候三天打鱼两天嗮网，实在算不上高手。
随着一声锣鼓响起，台上的二人动了，然而却出乎华灼预料，那白衣男子虽看上去瘦弱，行动却快捷如风，只是招数有些稚嫩，像是临时背好了招数便被推上来比武了。
华灼皱着眉，总觉得有些怪异，她瞧了许久都不认为那白衣男子是懂得武功之人，可他对战卓文鸢竟丝毫不露下风，
“我瞧着卓文鸢像是要输啊？对付这么一个瘦弱的男人都能输，卓家的脸又得丢尽了。”容清栩道。
赵月皱眉不语，目光死死锁住台上的两人，显然她也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台上卓文鸢手持长剑不断进攻，两柄长剑相撞发出了清脆刺耳的声响，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冷汗，本以为这个男人如此虚弱应当没多少功夫，可他就像是知道自己下一招会出什么似的，每次都能将她的动作遏制住，让她根本无法还击。
台下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白衣男子行动快速，可他的力道看上去却轻飘飘的，仿佛一坨棉花，看得人心里难受得很，偏偏卓文鸢又拿他没法子。
“大姐姐觉得卓文鸢会输吗？”华念突然问道。
华灼摇了摇头：“不会。”
“大姐姐这么相信卓文鸢的能耐？”
“不，是她对面那个白衣男子，快顶不住了。”华灼冷声说着，眸子里闪过一丝精明。
那白衣男子的确有几分能耐，他不像是个常年习武之人，在台上所展露的那些招式应当是才背下来的，所以对付卓文鸢还有些生疏，所有人都知道卓文鸢熟练卓家剑法，少阁主估摸着是猜到了卓文鸢会上场，所以才特地安排了这个男人，将破解之法全数教给了他，这才有如今这场怪异的比试。
可少阁主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想让卓文鸢输，随便挑个有功夫便可。
没过多久，白衣男子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明显能看出他的双手在颤抖，几乎连剑都要握不住了，卓文鸢见状立即加强进攻，很快，长剑被打落，白衣男子瘫坐在地上浑身是汗。
卓文鸢赢了，下头又是一阵欢呼，将军府的面子他们还是给的，况且卓文鸢的招式华丽，他们也以为这人武功精湛，能赢过天医阁的人，说没能耐旁人也不信啊。
卓文鸢扬起下巴，高傲得像是鸟儿，她环视一周，享受着众人欣赏赞许的目光。
“我瞧着她赢了这一场往后得更加张狂了，站在上头活像只开了屏的孔雀。”华念笑道。
“什么孔雀，明明就是只张牙舞爪的大公鸡，见着人就啄。”容清栩冷哼了一声，显然十分不喜欢台上那人。
华灼笑而不语，本想继续看看下面还有什么热闹，然而台上的卓文鸢却发现了她，顿时眼底闪过一抹阴翳。
“今日难得热闹，本小姐听闻相府的大公子华赢精通武艺，想必他的同胞亲妹也有些功夫，既然我已经在台上了，不如请相府的大小姐华灼也一同上来比试比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