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二皇子府。
随着二皇子失势,再加上庆帝陛下口谕,二皇子不得与外人结交,所以一直以来,二皇子府都格外清冷。
常言道,人多眼杂,人少了,自然也就没了那么多影响。
所以,日日都有人暗中潜伏进二皇子府,但知情者却少之又少。
听闻二皇子的话,中年壮汉稍怔了一下,旋即道:“如此说来,长公主并不觉得你会就此罢休?”
“不止是她,就连范闲怕是也并没有真的对我放心。”
说到这里,二皇子笑意盎然道:“你不是也知道吗?范闲在醉仙居待着的那段时间,一直与一个叫明经堂的纨绔子弟饮酒作乐?”
中年壮汉是二皇子与外界的口舌和眼耳,这消息,自然是知情的。
“不过那明经堂,不过是个被明家抛弃的子弟,范闲为何如此热衷于跟他打交道?”
对此,中年壮汉心中有一万个不解。
二皇子微微摇头,随后才说道:“谁说被抛弃的人就不能东山再起了?”
这话,不知是说的明经堂还是自指本身。
中年壮汉没往深处想,只是觉得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你的意思,范闲想要借助明经堂做些事情?”
“比如说,对明家动手?”
闻言,二皇子微微摇头:“现在的他,还没有那份心劲儿,不过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长公主那边应该也猜到了这件事,所以才冒着风险让人过来跟我接触。”
说到这里,二皇子嘴角又勾起些许弧度:“只不过,她现在还要指着太子留在京都,所以我这边,注意力不会放太多。”
言毕,二皇子伸了个懒腰:“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早些回去,多盯着范闲那边。”
伸手在面前的物件上轻轻弹了一下,二皇子笑道:“我呢,再研究研究这东西什么。”
中年壮汉闻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即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范府。
范思辙已经追着范闲问了好半晌了。
“我说哥,亲哥,你就跟我说说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呗?”
“这又是搞木炭又是弄生菜生肉的,你总得跟我说说想干嘛吧?”
见范闲不搭理自己,范思辙咬了咬牙,刷的伸出一根手指头:“你跟我说说这是什么东西,我再让一分利,不能再多了!”
听着范思辙这没头没尾的话,范若若一脸好奇的看了过去。
“什么让一分利?”
范闲随手将青菜放回到篮子里,继而接着说道:“这就是你跟他最大的区别了。”
“你好奇的是这个东西是干嘛的,他?”
指了指范思辙,范闲笑道:“他想的是这玩意儿能赚多少钱。”
四下扫了一眼,见菜品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范闲这才擦擦手道:“成了,接下来只需要再准备一份至关重要的配料。”
范闲这话,听得范若若范思辙两人更是满头雾水。
见状,范闲便不在卖关子,敲了敲那铜铁合金所制的奇怪物件,笑道:“这个,叫火锅!”
“火锅?”
听到范闲的解释,范若若和范思辙更是一脸茫然。
眼前这个分上下两层,上层又被隔板分为两半,中间还有个圆孔的奇形怪状的炉子,范思辙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我本来还以为这玩意儿是炉鼎之类的东西。”
范若若抬手敲了范思辙一下,这才好奇道:“哥,锅就是锅,火锅又是什么?”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范闲转身将“火锅”搬到面前,而后笑着解释道:“此物共分为上下两层,下层盛碳,以炭火烹煮,而上层盛汤,因为中间有隔板,所以可以放置不同口味的汤底。”
说着,范闲又指了指两个隔板中间的圆形孔洞:“这个地方可以放入高汤,即饮即盛,正常情况下,左右两半分别盛放菌骨清汤和牛油辣汤。”
看着面前两人愣愣神的憨傻模样,范闲满脸笑容。
开玩笑,这可是鼎鼎大名的鸳鸯锅,放眼现代,多少人为了这么一锅夜不能寐?
早在秋末冬初的时候,范闲就已经惦记上了这件事情,为此,他早些时候还特地招来王启年询问了一番。
毕竟自家那个经商天才老娘,几乎把能想到的点子全都给用了,逼的他这个当儿子的一点活路都没有。
从王启年口中得知世上并没有“火锅”这种玩意儿,范闲要多兴奋有多兴奋。
天寒地冻的冬日,围着火锅饱餐一顿,那感觉,简直赛过神仙的好吧?
也亏得老娘精力都放在了赚大钱的项目上,对吃吃喝喝这些不太在意,他才能侥幸钻了个空档。
双手合十朝上方比划了两下,算是给自家老娘打了招呼,范闲这才继续说道:“吃火锅,精髓在于汤底和蘸料,等材料都准备好,保证让你们爱上这东西。”
言毕,范闲就招呼着范思辙和范若若帮忙,又把后厨两个大厨喊过来,几个人捯饬了好半晌,吃火锅的准备工作才算是彻底告一段落。
又跟后厨细心叮嘱了几句,范闲这才擦擦手出门。
临出门的时候,范闲突然想起一个东西,又赶忙掉头回去:“对了,记得准备麻酱,这东西是火锅的灵魂!”
一通忙活,本来该放在中午吃的火锅,硬是搞到下午半晌才算是完事儿。
心中默默算计着时间,范闲看着院子周遭的积雪,而后又喊来高达,让他帮着去准备了一些其他东西。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范闲掉头去了林婉儿的房间。
新婚当天,范闲遇袭,之后不得已之下,两人只得分房而睡,直至今日。
最近温度大降,天寒地冻。
林婉儿身体不好,虽然有药物调理,但一时半会儿还是见不得寒气,所以时常待在屋里,出不了门。
幸好范若若和叶灵儿会常常过来陪她,再加上范闲有事儿没事儿都会往这里跑,所以林婉儿的病症好转的还是挺快的。
按照范闲的估计,顶多到明天开春的时候,林婉儿的身体就能彻底恢复。
范闲敲门的时候,林婉儿正在房内绣花。
见范闲进门,林婉儿下意识将手中的东西藏在了身后:“怎么了?有事吗?”
“晚上咱们一起吃个家宴,我准备了一点东西,让你尝尝鲜。”
说着,范闲乐呵呵坐下:“等下记得穿厚些,小心不要着凉了。”
“嗯,好。”
林婉儿乖巧的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两朵红霞:“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好说。”
范闲说着便起身朝门外走去,临至门口时突然来了一句:“你这鸳鸯,绣的真好,而且应情应景!”
他的眼神儿还算不错,进门时就看到了林婉儿绣的东西。
新婚燕尔,绣的又是鸳鸯,是给谁绣的,又是打算送给谁的,还用说?
被范闲一句话戳破心中想法,林婉儿顿时羞恼不已。
范闲大笑着出门,心情极佳,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身边有心爱之人陪伴,家人健在家庭和睦,日子闲适且充足。
可,这些都不过是一时片刻的假象而已。
………………
是边度写的太明显了?还是各位太聪明了?
e肯定是后者。